第4章 界限
以後的日子紅衣女孩時常出現,已經變為林越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她的幫助下,或者說是一方面單虐林越,使得後者進步很大,今天如往常一樣,林越被虐倒在沙灘上氣喘吁吁。
女孩笑道:「快點起來,你一個男孩子,怎麼還不如我。」
林越一擺手:「不來了,你就是披著小女孩外表的漢子,我服了,今天說什麼也不來了。」
女孩的笑容戛然而止:「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陪你對練了。」
「啊」林越很驚訝,他已經習慣了她,猛然離開,林越卻是一點準備也沒有。
女孩又說道:「出來很久了,該回去了。」
兩人一陣沉默,林越先打破寂靜:「那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嗎?」
「或許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到時候恐怕你已經認不得我了。」
「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總該告訴我了吧。」
「呵呵,想知道?打贏我再說。」
「好,今天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林越今日要奮盡全力,留下女孩的姓名。
只是半個時辰之後,林越又被虐倒在沙灘上氣喘吁吁,紅衣女孩彎著腰雙手按在膝蓋上,看著躺在沙灘上的林越,正如二人當初初見之時。
女孩輕笑道:「想打敗我,你還早的呢……」說著秀麗白凈的小臉慢慢移過來,林越早已累得不行,實在沒氣力反駁,女孩稚嫩的嘴唇卻印在了林越的額頭:「再見了。」一聲告別之後,女孩跑開了,只留下林越躺在沙灘上嘆息。
回去之後鍾二爺也發現了林越不對勁出言問道,林越也不隱瞞,便將女孩離開的事說了。
鍾二爺大大咧咧道:「我當時什麼事,天涯何處無芳草,要知道武林高手是不需要女人的,高處不勝寒哪,我們不孤獨因為有孤獨陪著我們,來看著遠處的夕陽,讓我們一起追求武道的巔峰吧,少年。」遠處果然海浪、沙灘、夕陽,再加上幾聲海鳥的鳴叫。
林越看著鍾二爺那一臉熱血的模樣,林越感到臉上一陣抽搐。
這時遠處余嬸家的小閨女明珠走來:「二爺爺,林家弟弟,我娘做的大蝦讓我送來給你們嘗嘗。」
鍾二爺立刻變了表情:「嘿,嘿,嘿,余嫂太客氣了,明珠丫頭我來了……」說完一顛一跳的跑向明珠。
林越感到臉上一又是陣抽搐,二師父,您節操何在?
夜晚,林越又在向小影傾訴:「想來真有意思,我連她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卻好像認識了很久。」
林越訴說著和那個女孩的點點滴滴,小影靜靜地聽著,不時用小嘴啄啄羽毛。
這天清晨,面對著眼前的礁石,林越踏地出掌,在礁石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手印,鍾二爺滿意的點了點頭:「嗯,看來你已經有所領悟了,我也不說虛的,當年我領悟這套掌法時,用了三年才入門,你能用這麼短的時間領悟,可見你的資質不低……」
聽到鍾二爺的誇獎,林越咧嘴笑著。
鍾二爺說道:「你也別高興太早,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你還有的練呢,不過我可以先教你劈浪槍了。這驚濤掌、劈浪槍本源出一門,練會一樣,另一樣便不難掌握,這劈浪槍分為長槍術、短槍術、雙槍術還有鏈槍術等等諸多竅門……」
說實在的林越不想學習槍法,不僅因為自古槍兵幸運低,你看那來來往往的江湖客,佩劍的風雅、帶刀的霸氣,自己以後難道背根長槍滿處走?這,既不方便也不帥氣啊。
但是師父教了又不好不學,別說,正如鍾二爺所講那般,這兩套武功有一套入了門,另一套便也好理解了。劈浪槍與一般槍法的挑、刺不同,中間還多了許多劈砍的動作,練習了一段時日之後倒也能夠上手。
看著用木槍練習林越愈發熟練,鍾二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天他拿起一個木盒來到林越面前:「這支長槍是你師父當年打造送我的,你便拿去吧。」林越打開木盒,卻看見是兩節槍桿,這支長槍是銀白色的,合為長槍,分為短槍,槍身是一種不知名的金屬,但是柔韌度不必木質的差,抖起來沒有阻礙。
槍法、掌法林越都已入門,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領悟了。
今天又是每年一次送魚的日子,默輕語如期帶著一尾金色鯉魚前來這裡,隨著年齡的增長,默輕語原本瘦小的身子早已慢慢張開,那秀麗無雙,冷艷非常紅顏,引來不知多少眼神側目,已經有不少人去找老吳提親,老吳可是一概不理,任隨默輕語自願。
見提親不成的眾人,又紛紛來討好默輕語,結果自然也得不到好,眾人只得紛紛嘆了一聲可惜,但見默輕語依舊出來打工補貼家用,對老吳的腹誹便越來越強,這麼漂亮的姑娘,不放在家裡寵著,反而打發出來身兼數種雜工,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旁晚吃過晚飯,鍾二爺將二人叫道門前說道:「大娟、二娃,我也算看著你們長大的,對你們的修為也感到欣慰,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可沒你們現在這般修為,但是……你們來看。」
在一旁有一個木盆,盆中盛滿清水,一條魚在盆里游著,鍾二爺又說道:「這條魚若是生在大海,雖有無數大魚,海鳥環顧生存不易,但是水中暢遊無拘,也是逍遙自在,在這小小木盆之中,倒是沒了天敵,卻永遠遊不起來了,你們如同此魚,需要一個更廣闊的天地去遨遊,困守在一處永遠無法突破,縱使功夫練得再好,也不過是表面之功。只有打破界限,才有更高成就。」
林越和默輕語思考著,他們還不知道今夜邊有一個機會,打破自我的心防,晚上林越又面臨了一件尷尬事,默輕語要在這裡過夜,雖說是姐弟二人從小同吃同睡,但現在畢竟已然長大,尤其是前幾天自己的小夥伴已經有了反應,在和師姐睡在一起似乎不妥。
關於這個問題,鍾二爺給出了答案:「反正我這裡就這兩間屋子,你要是不願意,你們就找一個跟我睡唄,年紀不大事還不少。」
看了看美麗的師姐,再瞅了瞅猥瑣的小老頭二師父,這似乎不是一道有難度的選擇題,至於讓師姐過去……林越壓根沒這個想法。
半夜裡四下一片寂靜,林越和默輕語早早入睡,忽然間一聲吹螺巨響傳來,林越立刻起身,只見窗外似有紅光閃現,林越忙對默輕語說道:「師姐,我去看看。」卧在床頭的小影也唧唧喳喳的飛起來,默輕語說道:「我也一起去。」
林越抓起長槍,來到屋外,卻見遠處一片吵雜,臨海的幾家漁戶早已火光大作,十餘個人正在搶掠砍殺。
林越二話不說提槍沖了過去,默輕語卻是拿起了做菜用得刀一起跟上。
不幾步二人便衝到漁村之前,來劫掠的人也是衣裳襤褸,有的拿著菜刀,有的拿著砍刀,還有的拿著鐮刀,看樣子也不是什麼正經的山賊海盜,只怕又是落草為寇的平民,他們沒能力劫掠州府,只能對著偏遠小村下手。
這時兩個熟悉的身影慌忙跑過來,正是余嬸和小女兒明珠,兩個盜匪在後面揮舞著傢伙追趕,明珠二人撲倒在地,為了保護女兒,余嬸的背上被砍了一刀昏死過去,林越持槍上前奮力一刺,這一招可謂憤怒異常,在這裡這麼長時間,自己多受余嬸母女照顧,當下也不留力道將這賊人一槍捅穿,結果槍桿上勁力太大,竟將屍首震碎開來撒了一地。
林越哪裡見過這般光景,便是合了兩世三十餘年也沒真正殺過人,更何況如此血腥,忽然間胸口一堵,一股要嘔吐的感覺湧上來。
幸虧余嬸母女已經暈了過去,默輕語倒是沒有任何不適,她應該也是第一次殺人,完全無視一地紅白之物,一道砍翻眼前的賊人,然後沖入村子。
林越平復了一下心情,聽著村中嘶喊聲,自己沒時間噁心了,端起槍沖入村子,但是手下已經多有留情,將賊人打倒便是,可是來到余嬸的木屋前,卻看見了余嬸的三女兒珍珠,她躺在已經倒地的曬魚架旁,赤裸著上身,原本靈動的雙眼睜的大大的,那暴露出來白皙稚嫩的胸口在沒有一絲起伏,一條血紅溪流從她身上流到林越腳下。
「啊~」隨著林越的吼聲,一支長槍舞起奪去了數條性命,林越此時不再留手,飛槍一飆又是穿了兩人,有兩個賊人見林越武器脫手便揮刀上來砍殺,林越雙掌推出猛然擊中二人胸口,兩人頓時變成了駝背,巨大的掌力將兩人的脊柱打出了一道肉眼可見的弧度,驚濤掌本來就獨步武林,便是一般高手也不敢硬抗,更何況兩個不會武功的賊子。
相比林越的一怒而殺,默輕語反倒似在享受,隨著刀子的揮舞收去一條又一條的性命,沒有絲毫猶豫。
林越無暇顧及師姐,待將眼前的賊人殺光,立刻帶著村子里的人撲火救火收拾殘局,帶到將屍體收攏好,清點出來連盜匪家村民一共四十多具屍首,各佔了一半,其中大部分盜匪是師姐弟擊殺的,而村子經此一役也死了三分之一村民,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屋子什麼的也都燒了。
其他都還好說,余嬸等一干村民受了傷,鍾二爺也過來了,他將傷勢最重的幾人扶起輸了幾縷真氣,又點住幾個穴道之血。
鍾二爺說道:「傷還不算太嚴重,只是傷口要馬上上藥,要是感染化膿,我也就沒辦法了。」
這漁村住的都是苦哈哈的漁民,家裡或許會備些傷葯,但絕對不多,剛剛一把火也燒得差不多了,鍾二爺說道:「大娟、二娃,你們立刻去城裡請郎中,再多帶傷葯回來。」
「知道了。」
默輕語和林越立刻向濱州城跑去,小影也跟了上去,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兩人來到城外,現在離天明尚有將近兩個時辰,等那時開城門在入城,一往一返要耽誤多少時間?
默輕語當機立斷:「翻牆。」林越看著高大的城牆,自己和師姐的修為恐怕夠嗆,頂多能到一半。
默輕語說道:「你幫我,我進去。」
林越明白了默輕語的意思,隨即又想到了小影這隻頗通靈性的小鳥:「師姐,等一下,小影你飛上去看看,若是有人,我們還要另想辦法。」
不一會兒小影便飛回來了,她對林越搖了搖頭,看來城頭無人,按理說城頭應有守夜兵丁把手,不過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守衛的警惕性大減,況且這裡城牆高大,若是一般人自然無法逾越,而有本事翻越過來的人,也不是他們尋常兵卒可以抵擋的,上了也是送死,所以他們便安心睡大覺去了。
林越奮力一擲,長槍釘在城牆上,林越也不敢釘太高,不然事後無法取下來。
「準備好了么師姐?」默輕語點了點頭「一、二、三、沖。」兩人向城牆衝去,默輕語先到一步蹬牆而上,林越在後緊隨,到了一半勁力已泄,長槍就在身邊,默輕語蹬槍再上,之後的林越也緊緊跟上,只差一點不到城頭,默輕語便要落下,下邊的林越一推掌:「師姐,我送你上去。」兩人掌腳相接,林越的驚濤掌勁力非凡,默輕語借力登上了城頭,而林越落了下來,在城牆上拍了幾掌緩了緩速度,然後落在長槍上。
默輕語來到城內直奔最近的醫館敲門道:「開門,快開門,大夫。」
一個瘦小老頭開了門:「姑娘什麼事啊。」
默輕語說道:「強盜來了,有人受傷。」
老郎中忙說:「好,我去看看,是在哪裡?」
默輕語說道:「東城外漁村。」
「城外!?不行不行,這也太遠了,況且現在城門已閉,你還是天亮再來吧。」
若是普通人只能苦苦哀求,默輕語則是二話不說一記手刀便將郎中打暈,然後又進了屋裡,抓了好幾服藥,都是消炎止血,散毒化瘀的傷葯,默輕語在藥鋪打過工,對這些還是識得的。
默輕語扛起郎中帶上藥,別看她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但是身懷真氣,且修為不弱。扛個老頭還是沒問題的,半路上經過一個空馬廄,看見裡面有兩盤繩子,默輕語便也一起帶走。
回到城頭先將藥用繩子遞下來,再將老頭捆好,自己一手抓老頭,一手抓繩子,慢慢下來,中途蹬腳踢掉了釘在牆上的長槍,林越在下邊接應,事畢之後甩斷繩子迴轉漁村。
郎中醒來自然對默輕語打暈自己很是不滿,但看著漁村的慘狀也不多說什麼了,立刻開始為眾人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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