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養屍之地
沿著小道的痕迹一路小跑,直到只能聽見自己發出的喘息聲,二人才停了下來。
這時候,才有這個閑心來觀察周圍情況,四周濃霧瀰漫著,前方不遠處,發出一閃一閃的亮綠色的野火,安靜異常,聽不到半點毒蟲鳥獸發出的叫聲,顯得頗為陰森恐怖。
再往前走去,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墳地,墳地四周,植物稀少,墳地的盡頭的中央有一個茅草屋,走進去一看,裡面的擺設幾位簡陋,一張竹床排放在中央的位置。
這樣的擺設在風水學上,是相當忌諱的,只有給死人,才會有如此的擺設,可二人並不願想這麼多,荒郊野嶺的,有個遮風避雨,平躺下來的地方,就相當的滿足了,況且走了大半天的山路,又被武林人士追殺著,此刻已經是相當的疲憊,看到床簡直比看到賽比西施的女子還要興奮,當然,這只是針對陳忙這個熱血青年而言的比喻,孜大小姐也是疲憊不堪,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哪受過這份罪啊,往竹塌上一趟二人便不管不顧的呼呼大睡。
很快的,墳地里有了一絲異像,墳頭陸陸續續有了動靜,發出一連串的短促又空靈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漸漸地,從墳頭上飄出了無數個幾乎是透明的鬼魂,骨骼與脈絡清晰可辨,骨頭白得如此的純白無瑕,只是在這樣的場合,顯得陰森恐怖至極。
沒過多久,這些鬼魂就把茅草屋圍了水泄不通,停頓了有那麼幾秒鐘,像是行動前的共識性交談,緊接著,便朝著茅草屋魚貫而入,
要是沒人來搭救的話,不用多久,二人的陽壽就得吸得連渣都不剩了,這是可以預見的。
說時遲那時快,一位道士模樣的老頭匆匆趕到,仔細一看,原來就是剛才在客棧獨飲的那一位。
手持著一把桃木劍,從腰間的口袋裡手起刀落般拿出了一道符,粘貼在劍心處,念了一句急急如律令之類口訣之後,推著箭頭沖著茅草屋的方向,發出了一面五行八卦陣的紅的圖案,向著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鬼魂們就都被趕了出來,回到了它們該待的地方。
進到茅屋,把沉睡中的二人敲醒,微怒道:
「要是貧道晚點趕到,你們二個恐怕早已被這墳場的鬼魂給收了去,這種地方你們也敢歇息」。
三人聽完道士的話,後背發涼(后怕),轉眼一想,有道士在,還有沒有什麼好怕的。
「道長,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這個地方是我布置的,有人闖了進來,自然能知道」。
「那道長,豈不是在養屍,這要讓人知道了,可是不得了的事了」,
話已出口,便已懊惱,要是萬一道長怕我們走漏風聲,把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害於此,豈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世間萬物自有其兩面性,就拿這養屍來說,它既能害人也能救人,那要看誰在養呢」。
「那這麼說來,道長你是好人咯」,孫大小姐沒頭沒腦的反問。
「好人不敢當,貧道只是儘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罷了」。
「那道長你知道詛咒是怎麼一回事嗎」。
「詛咒那是施詛者把自己的靈魂交出,本質上是一種請神術,不過這種請神術應該早已失傳了」。
「知道邪靈是什麼嗎?」。
「它是一種神靈的對立面,也可以理解為人性的對立面」
「實不相瞞,我們就是被這種請神術所詛咒的,成年之日就會受到詛咒,除非遠離早早的遠離家鄉躲避,不知道長可否有打破詛咒的辦法嗎?」。
「我對這方面沒什麼研究,不過,你們可以去找我師兄請教請教,」。
「那敢問,令師兄,現在身在何處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可以送你們一個鴿子,如果有緣的話,它自會帶你們找到的,說罷,從口袋裡拿出來交給二白」。
「紙鴿子?有什麼用?」。
「只要發現我師兄的留下的蹤跡,它就會帶你們找到他的」。
「好神奇的樣子」。
「你們只管帶到身上就是了,其他的不必多問」。
「那我們今晚還能躺在嗎?」
「有我在,放心就是」,
「我是真的困了」,說罷,二人呼呼大睡,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告別了這位道士,揣著他送與的紙鴿子就上路了,究竟去哪裡尋找他那個師兄,完全沒有主意,反正出來流浪嘛,走一步算一步是他們二人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