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誅仙吞天訣

呼！

月黑夜風高，群山萬壑間偶爾間響起一道道令人驚悚的嘶吼聲，那似乎是夜梟的凄厲叫聲，又彷彿是人死了之後冤魂還在人間並未驅散，現在到了夜間忍不住向世間的不公不平發出憤怒之聲，唯有淡淡的月光可以讓生靈知道此刻自己並不是在地獄，而群山之中的一處小山巔上一個少年卻是忍不住發出一道重重的吐息聲。

他便是蘇凡，背靠石背的他目光惆悵幽幽的望著上天，他覺得自己看上去肯定有些無神，只有任由狗尾巴那淡淡的苦澀味道在嘴裡傳盪開來他才能有片刻性的回神。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陡然，蘇凡的雙眸凌厲而起，一拳狠狠砸在地上，仰天怒吼咆哮，鑽心的疼痛立刻刺激感官，不過他絲毫沒有感覺，任由鮮血在拳頭上覆蓋。

他恨，他怒，恨天，恨地，更恨自己，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最後還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人。

想著這些事的同時，眸內也不由得浮現出那個身穿深藍色長裙、烏黑濃亮長發、身姿婀娜，五官精緻的美麗少女，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此刻回想起來似乎就在眼前浮現。

他很想去找她父親向他說明洪覓柔跟他之間的情感，告訴他她跟別人是不會幸福的，但他也知道，出生在這種世界里實力才是王道，沒有實力光談感情只是弱者的表現，所以，他只能在這裡想著三個月後的拚死一戰，回身望去，是一片略有些傷痕的參天古樹，那是蘇凡造成的。

「母親，只能拚死一戰了么？」

怒吼過後，現實擺在面前即使蘇凡再怎麼掙扎也要被打倒，看著拳頭上有些刺目的猩紅鮮血，暗自喃喃著，想著想著的同時手不自覺的摸到脖子，瞬間一股特殊的冰涼之感通過手指到達自己感官，最後，蘇凡低頭一看，雙眸立時浮現出一絲溺愛。

只見蘇凡手上是一塊黝黑的方形玉佩，父親說，這是他母親臨走前留給他的玉佩，光一看就給人一種這玉佩頗為古老之感，上面刻著一個大大的天字，蘇凡多次問父親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要走？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留下這玉佩又是什麼意思？上面的天字代表什麼？

但每次談及這個問題時，父親都是面色變得極其難看，急忙說讓蘇凡不要打聽，蘇凡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每次談到母親就變成這幅樣子，看上去好像極其恐懼跟害怕，有一次蘇凡跟父親為此事爭吵過後半夜偷偷躲在父親門外看到父親抹眼淚之後蘇凡就沒有再提起。

在蘇凡的記憶力，母親有著雪白的皮膚，長長的頭髮，說話聲音非常溫柔，只不過這些只是記憶，十幾年以來蘇凡感覺這塊玉佩就好像母親一樣無時無刻不守護著自己，他現在很希望母親在自己身邊為自己解惑。

可是沒辦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覺醒不了玄魂，那麼多年即使父親輸入再多的玄力都無濟於事，導致蘇凡只能定格在玄力境三重，再難有寸進。

「唉……。」

蘇凡痛苦的閉上眼眸，但就在他的鮮血慢慢渲染在這枚黝黑古樸玉佩上時，陡然一絲絲黝黑色的光芒閃爍而起，到最後黝黑光芒大漲，彷彿一顆星辰。

「這是？」

後來睜開眼眸的蘇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大跳，雙眸瞳孔猛然一縮，整個人的身軀陡然僵硬，他不知道這枚玉佩為什麼會突然發出這種劇烈光芒。

但再過一會後他更震驚乃至驚喜的流下眼淚，因為，這些黝黑色光芒居然在自己面前緩緩凝聚人形，是一個女人，蘇凡雖然心神被嚇到，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

只見這個女人身穿黑色長裙、一頭銀色頭髮盤著鳳凰狀、皮膚雪白，紅唇唇角掛著恬淡的笑容，氣質不止是端莊秀麗，現在隨著一雙美眸緩緩睜開還散發著驚心動魄的雍容高貴。

「你是誰？」

蘇凡警惕的問道。

「你？你是凡兒么？」

頓時，出乎蘇凡的意料之外，這個女人看到自己秀眉微蹙了一會後居然一下臉色變得又驚又喜，宛如銀鈴般動聽的聲音極具顫抖之意，朝著蘇凡走過來。

「你是誰？」

從小到大，凡兒這兩個字只有蘇凡父親母親以及兩位姐姐才會叫，他目光陡然情緒複雜的看著這個女人，不明白她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還那麼叫自己。

「我是你的母親啊……生你……養你的母親啊……母親好想你……你終於發現母親留給你玉佩內蘊含的秘密了！」

女人瞬間流下熱淚，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蘇凡。

「母親？母親？您是母親？」

瞬間，蘇凡渾身一震雙眸內滿是震驚，而後心神久久回不來抬頭看著近乎陷入痛哭的女人怔怔又不可置信的叫道。

「是啊，我就是你的母親羅素素，但這只是母親的一縷玄魂，馬上就要消散了，母親時間短暫只能長話短說，你都已經那麼大了啊，母親真的很想好好看看你很想跟你好好說說話，但沒有那麼多時間，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你覺醒不了玄魂吧，母親告訴你，你的身上被母親下了封印，別怪母親，那麼做是為了你好，如果不下封印的話你那時必然性命不保，但以後你都不用擔心了，母親馬上為你解開封印，記住，想要找母親，至少要到達宗玄境，否則，就不要找，真的不要找，還要，告訴你父親，我現在很好，讓他不要為我擔心，不要心急，有緣你會知道母親下落的。」

聞言，女人緊緊抱著蘇凡，蘇凡真的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被她抱著，真的很安心，就跟很小在母親懷抱里一樣的感覺。

不過後來蘇凡越聽越吃驚，沒想到自己不管怎麼努力修鍊都覺醒不了玄魂，父親輸入那麼多玄力也無濟於事，原來是母親下的封印，那麼多年自己現在才發現，但現在隨著面前母親形體緩緩消散之後蘇凡就猛然大急伸出雙手想抱，眼淚也一下奪眶而出。

他不能接受，自己剛剛見到母親又走了，才說那麼兩三句話，但隨著母親身體緩緩分離，最後消散成螢火蟲般的白金色光芒在蘇凡面前時他再也忍不住難受的哭出聲道：「母親。」

蘇凡痛苦交加，但接下去這些白金色光芒卻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化為一種狂潮般的巨大能量湧入蘇凡體內，頓時，蘇凡感覺一股極為浩瀚的力量從自己體內席捲而出，就好像要將他的身體震碎，一股強悍的信息流也進入他的腦海中，自己的身軀表面也同時亮徹起一顆顆黝黑色的古樸光點，而後連接起來極為巨大，看起來好像是一頭大象，高大雄壯。

「誅仙吞天訣，擁有吞噬一切玄魂氣血的能力，低微時可達誅仙，高峰時可以吞天。」

簡單的幾個字，卻讓蘇凡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