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我仍是敵人

餐飲部是位於17所在的大樓的正北部，距離還有些遠。等17到了以後這裡已經坐滿了人，雖然全是人，但是並沒有人大吵大鬧，全都自顧自地低頭吃著自己的東西，就算有交流也是很小聲的說話。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感覺就是已經將這一切熟悉了很久一般。

這裡有三層，第一層就是給他們這些只有代號的人用的，第二層是那些科研人員的，第三層則是軍方的人所使用的。17進來之後便隨便拿了些吃的，他選的都是搭配很合理的事物。17本想拿一些能填飽肚子的就行了，但是不由自主地就選擇了這樣合理的晚餐，基本上該有的都有，而且能量十分充足。

17拿好晚餐之後想找個地方坐下，但是這裡基本上已經全都滿了，想找個地方還真有些困難。

這時，他正好看到了白天的那個女孩兒，見她也是一個人坐在那裡，他想了想后還是走了過去。

「我能坐這裡嗎？」17來到她身邊后很禮貌地說道，站在一邊等待著她的回復。

她點了點頭，示意17可以坐在這裡。17也沒客氣，就坐在了她對面，正好看清了她脖子上的數字，而她也看到了17的數字。

「17。」

「12。」

兩人互相喊了一聲對方的數字，之後就沒了下文。12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17也沒再說什麼。12長得很清秀，看得出來是一個很要強的姑娘。

「白天的時候，你為什麼多看我一秒。」

「因為你比他們都強一些。」

「那你為何最後沒有殺我？」

「你已經沒多少體力了，沒必要殺你。而且我也確實不想殺你，你那麼做就是為了讓我認可，你做到了，我也不會殺你。」

「我那麼做只是不想讓你看不起，一百多號人一起上也不過如此。」

「你確實很厲害，但是畢竟還是一個人，如果那個時候再多一個人的話你怎麼辦？」

「……」12沒有再說什麼，17說的很對，自己拼了命才戰勝了那麼多人，但只要再來一個只怕自己就應付不了了。

「如果真有那種情況的話，你會出手嗎？」

「會的。」

兩人的交談就像機器一般，不多說一個字而且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我會出手幫助你。」

「在這裡根本沒有什麼信任，我們之間都是敵人，倘若再有一次只能有一個人活著的話，你一定會殺了我。」

12看著17一字一句的說道，讓17不能有一句反駁。確實，如果再有一次今天那樣的遊戲，站在最後的一定還是17。

「你和我有著本質的區別，你我可以聯手，應對接下來的日子。但是也別忘了，你我之間也是敵人。這層關係直到這種生活結束之後才會改變，請你記住。」

……

回到房間之後，17躺在長椅上思考著12對他說的話，思索良久一言未發。

這裡沒有同伴，只有對手。17比誰都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下手的時候不帶絲毫留情，他殺了三十二個，手腕上也顯示了32，而12最後與一百多人混戰，手腕上只顯示了18。這就是她與17本質的區別，可能在她眼裡，17太過可怕。

想了一會兒以後，17也不知道12想的是什麼，索性也就不再想了。他又看了一些資料之後便在小柔的催促下進了真空艙，結束了一天的任務。

……

一夜無夢，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們依舊是集合到了一起。

這一次不像昨天那樣，而是每個人都被分配了一把手槍，被帶到了研究所外面。17也是終於知道原來他們一直都是隱藏在一片山脈之中，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才將這些巨大的山峰挖空，建了這樣一座不為人知的研究所。

不過這些倒不怎麼奇怪，令17最感到奇怪的是他們這些人明顯和昨天相比有很大變化，就像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身經百戰，經驗老道的戰士，從他們的凌厲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他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是昨天可比，而17卻依舊沒什麼變化。

「孩子們，今天的任務很簡單。這個星球上有一種蛇類，叫白眼赤鱗蛇。肉質非常鮮美，但是也是極為兇猛。你們的任務就是每人帶回來十條白眼赤鱗蛇上肉質最好的那部分肉，日落之前回不來的就當是失敗了。」

將軍宣布完了任務之後便從回到了研究所，這些人在他說完之後就已經有人開始行動了。

17則還是在思索這些人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經過短短一夜便有如此大的變化，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直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而此時這裡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你們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17頭也沒回地問道，他知道身旁是誰，不然的話也不會讓其碰自己的肩膀。

12則是搖了搖頭，「為了將我們培養成合格的適能者，有必要進行快速改造，我們的身體強度，恢復能力，反應能力，戰鬥能力每天都會增強，直到達到甚至超越適能者的標準。」

「原來是這樣。」17明白了過來，但是看起來自己似乎並沒有進行改造，或者說效果不是很明顯。

「我們走吧。」12說道，將手槍收起后便向著一個方向走去，17也緊隨其後，離開了這裡。

黑羽星上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植物，都十分高大，甚至有的還十分危險。17都有些慶幸自己昨天看過了黑羽星的所有資料，對這個星球已經可以說非常熟悉，一些需要注意的植物以及凶首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相比之下12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幸好有17在這裡，帶著她一路上七拐八拐，總算沒遇到什麼危險。與此同時的其他地方已經有人喪命在了這塊危險之地了。而17和12則仍然在這些植物之中小心穿行著。

「17，你知道白眼赤鱗蛇在哪裡嗎？」

「這種蛇其實我並不想去找它們，它們是一種群居蛇類，體型巨大，直立起來比我還要高，很是危險。它們是黑羽星上位於第三等級的危險種。」

「那我們能完成任務嗎？」

「應該沒什麼問題，有你在的話我們不難找到它們，打不打的過就是另一回事了。」

「為什麼有我在找到它們不難？」

「因為白眼赤鱗蛇很討厭人類，尤其是女性，一旦發現，不殺死她們是不會罷休的。」

「這麼說我不就很危險了嗎？」12有些無語地看著17，心裡是一萬個不爽。

「沒錯，如果沒猜錯的話，它們應該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