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家毀村滅
一回到樹林里,秦陽便從空間里取出一張加厚的席子鋪在地上,把少年放在上面。
看著少年傷痕纍纍的身軀,秦陽對於虎頭寨里那些土匪的憎恨更深了幾分。
之前在師父的書房裡看的那些醫學知識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為少年把過脈之後,秦陽便從空間里取出一些還散發著熱氣的溫開水,幫王豹把全身的血跡污垢清洗乾淨后,又出去金瘡葯幫他敷上。
看著被包著像個粽子似的少年,已經進入了沉睡狀態,秦陽心中還是充滿著救人後的喜悅,滿滿的成就感。
「水……水……」昏迷不醒的少年憑著本能的叫著要水。
給少年餵了水后,秦陽看著少年那那青澀的面龐,心裡對於少年的身份很好奇,看少年的著裝似乎是獵人的打扮,不過還要等對方醒來才能確認。
撿些乾材樹枝,燃起一堆篝火,秦陽便就地坐在一旁運氣調息起來。
一夜的時間悄然而過,東方天邊漸漸露出魚白之色。
王虎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看見了爹爹回來了,還誇自己很堅強,是個男子漢大丈夫,沒給他丟臉。可是爹爹最後居然說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了,讓他以後一個人要學會照顧自己。王豹心急之下,想要一把抱住爹爹,不讓他離開的,可以卻怎麼也抱不住爹爹,彷彿爹爹是一個影子似的。
「爹爹……」
急得王虎大聲疾呼,但爹爹好像完全沒聽到似的,心急之下,一下子扎醒了。
睜開眼睛,只見東方發白了,剛醒動身,「嘶!」感覺渾身疼痛,不過在火辣辣的傷口處有著一絲絲的清涼滲入,疼痛也被緩解了不少。
「你醒了!肚子餓了吧?」忽然一個清朗的男聲從旁邊響起。
王虎這才注意到,自己身處一片樹林里,已經不在虎頭寨里了,一個大概比自己大幾歲的青年坐在一旁,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這是哪裡?是你救了我嗎?」王虎邊說邊坐了起來。
「這裡是離虎頭寨不遠的一片樹林里。昨晚,我夜探虎頭寨,無意中看到你被他們鞭打折磨的都快沒命了,所以順手把你救了出來。」秦陽說著把一隻早就準備好的燒雞和一碗水遞過去:「肚子一定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多謝大哥的救命之恩!王虎無以為報,以後大哥有事儘管吩咐,王虎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王虎站起身對著秦陽鞠了一躬,這才接過燒雞狼吞虎咽起來。
「不用那麼客氣,救你我也是順手而為罷了。我叫秦陽,我比你大不了幾歲,如果不嫌棄就叫我秦大哥吧。」
「父親從小就教導我,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何況這是救命之恩呢!」
「好吧,隨你了。不過,你現在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你和虎頭寨又是怎麼回事?」
「我姓王,叫王虎,我爹娘都叫我虎兒,大哥也可以叫我虎兒的。」一想到自己的爹娘,豹兒又是一副悲憤不已的表情。
接著王虎便把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王虎的家是在距離虎頭寨大概百里的一個叫王家村小村莊。
王家村由原來北方剛遷徙過來的時四戶人家,經過不斷的繁衍生息,到如今全村三十二戶人,共一百多人,全村基本上都是以打獵為生。
王家村作為從亂世中倖存者,深知個人武力的重要性,所以一直都練武的傳統。
雖然在武林爭鬥還差的遠,但練武以後個人的身體素質比之普通人要高出不少,要想在深山老林里生存下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人類是群居動物,每個人都不可能離開他人而獨自存在。雖說王家村獨處於深山老林里,生活上基本上都可以自給自足,但一些生活必需品還是要和外界交換的。
比如一些針頭線腦之類的東西,自己就不會生產,必須要和外界交換。於是王家村每月都會組織村民,把平時攢下來的獸皮、藥材之類的貨物拿到集鎮上賣掉,然後再買回一些生活用品回來。
俗話說:「財不露白,貴不獨行。」,王家村眾人也深諳此理,但「上得山多,終遇虎」的。
這不,就在十多天前,外出的王家村商隊就被做完無本買賣的虎頭寨土匪給盯上了。
一般情況下,土匪也不會去招惹獵人的,因為獵人常年與野獸的搏殺中,早就練就了一身搏殺的技能,和普通人相比,殺傷力要大很多。
可是一看到王家村眾人要交易的貨物時,就顧不得其他的了,因為王家村人的貨物確實太多了,比虎頭寨平時洗劫一個小村莊所得還要多。
於是虎頭寨的幾個嘍啰,便悄悄的跟在王家村眾人後面,直到把王家村的情況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這才回去向幾位當家的彙報情況。
幾位當家的一聽到還有這麼富裕的村子,當即商量洗劫王家村的計劃。
幾天後,虎頭寨的三當家率領著他五十多個手下土匪,氣勢洶洶的直奔王家村而去。
這一天,陽光燦爛,微風拂面。
一大早的,王虎和村子里的其他小夥伴到附近的大山裡去狩獵。眾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對於狩獵技能已經是很嫻熟了,畢竟從小就接觸,加上自小練武,身體素質比之普通的成年男子都要好,所以黃昏時分還沒到,大家已經收穫頗豐了。
「虎子哥,你看咱們今天的收穫這麼多,天色也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年紀最小的小猴子對著王虎說。
「嗯!今天咱們的運氣確實不錯,還捕獲了兩隻獐子,回去村長和爹爹肯定會誇咱們的!」王虎看著眾人個個都臉色微紅,滿臉的興奮之意,說:「今天就到此為止了,大家收拾一下,準備回家啰!」
「哦!回家啰!」眾人都以王虎為首是瞻,一聽說可以回家了,都歡呼起來。
當眾人迎著夕陽的餘輝,攜帶著滿滿的收穫踏進村子時,迎著他們的不是父母親們的讚賞的目光和誇獎聲,而是:到處的殘垣斷壁、濃煙滾滾、屍橫遍地。
「爹,娘……」
一眾年紀相仿的少年,看到此幕,一時間都被嚇得肝膽俱裂,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這一幕,等反應過來時都哭喊著跑向各自的家。
半個時辰后,幾個少年都匯聚在村東頭的空地上,一個個精神恍惚、眼神空洞、目光獃滯。
「虎子哥,我爹,我娘都死了!他們死的很慘啊!」年紀最小的猴子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悲憤,抱著王虎就哭了起來。
其他的人看著哭泣的小猴子,都不由得淚如泉湧,低聲啜泣起來。
「我們要為我們的爹娘報仇,為我們的族人報仇!不管是什麼人乾的,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王虎看著傷心的眾人,想起慘死的爹娘,攥著拳頭,高聲喊道。
「血債血償!」眾人被王虎的話激起了心中的仇恨,一起大聲的吶喊起來。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先讓我們的族人入土為安,休息一晚再去報仇。」
「虎子哥,明天還能追得上嗎?」其中一個壯碩的少年問。
「不用擔心,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在北邊有大量的痕迹,定是我們的仇人留下的,別說一晚,就算三天我也有辦法追上的。」
接著眾人在夜色下忙碌了起來,把那些被殘暴殺害的族人一一的埋葬。
夜色深沉,王家村的幾個少年圍著在一堆篝火旁,個個都疲憊不堪,神情恍惚。
「虎,虎子哥,我姐姐他們會不會是被那些壞人抓走了?」小猴子啜泣的哭聲中充滿著無助。
「虎子哥,我看一定是土匪幹的,他們不僅殺人搶劫財物,而且還抓女人。」其中一個少年說。
「對!一定是土匪幹的!」其他幾個少年都點頭稱是,雖然沒有見過土匪,但他們在村子里可沒少聽到過土匪的事。
原來王虎他們發現村中所有的財物和糧食都消失不見了,而且在掩埋族人屍體的過程中,並沒有那些年輕女子的屍體。
「不管是哪些土匪幹的,我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的!」王虎看著面前的幾個兄弟說:「我們此去,肯定會危險重重的,甚至連命都會沒了的,如果有誰不想去的,現在可以退出,我絕不會怪他的。」
「我不怕,血債血償!」其他少年看著王虎,青澀的臉孔此時充滿了堅定。
「那好,我們吃飽,睡好,這樣我們明天一早才有體力和精神去報仇,一定要讓這群畜牲血債血償!」王虎說完便帶頭吃了起來。
村子里的食物雖然被掠奪一空,但對於從小在森林裡長大的他們來說,想要生存下來並不難,何況今天的狩獵收穫還算頗豐。
眾少年看到最為信服的虎子哥都這麼說了,大家都按耐住心中的悲痛,普通嚼蠟般的吃起了手中的食物。
翌日,清晨。
東方才剛剛露出魚肚白,王虎一行人便循著土匪們留下的痕迹追尋下去。
一路上,肚子餓了就吃點昨晚留下來的熟肉,渴了就喝水山泉水,在王虎過人的追蹤能力之下,始終循著那幫土匪留下的痕迹,馬不停蹄的追趕著。
一直到第三天才在虎頭山追趕上了禍害王家村的土匪,但此時的土匪已經進去了他們的老巢。
看著倚山而建的土匪窩,三面陡峭絕壁,易守難攻,只有前面一條山路,但修築有堅固的防護城垛。
「虎子哥,這麼高的寨牆,就算爬上去也很難啊!」小猴子看著前面牆高寨固的土匪窩,不由得有點發怵。
「怕什麼!我們攻不進去,難道不會等他們出來再報仇嗎?」王虎搖搖頭,向著大家一擺手:「我們先退後,等這些畜牲走出烏龜殼再說。」
接下來的幾天,王虎幾個少年便躲藏在虎頭寨外,在虎頭寨的下山必經之路上設置陷阱。
這幾個自小在獵人家長大的少年,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對於獵人的兩項基本技能(跟蹤和設置陷阱)已經是很嫻熟了,輕輕鬆鬆的就把幾個針對大型野獸的陷阱,在土匪的必經路上設置好了。
那些土匪根本就沒想到,在自己家門口居然有人敢設置陷阱,而且都是一些半大的少年郎,還是被自己給逼出來的敵人。
仇恨讓這些原本生活無憂、天真無邪的少年,瞬間從純良無害變成了如同擇人而噬般的野獸。
在毫無防備心之下,開始兩天被連續捕殺了好幾個單獨出行的土匪。
本來一切都還順利的,一直到第三天,一小隊的土匪踏出了寨門。
本來在王虎是打算先放過這次的土匪的,可是就在土匪要全部踏出陷阱時,有一個太過於激動的少年忍不住發出了聲響,剛好被土匪察覺到了。
於是埋伏戰變成了遭遇戰,結果很明顯,一群剛出茅廬的雛鳥面對一群殺人無數的悍匪,雖然眾少年有弓箭作為遠攻手段,還是節節敗退,最後還是靠王虎隻身引開了如狼似虎的土匪,其他的少年才得以逃脫。
作為孤膽英雄的王虎毫無疑問的被土匪生擒活捉了,原以為王虎在嚴刑拷打之下會很快就招供的,沒成想王虎卻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和超人的忍耐力硬是扛了下來。
接著就是秦陽昨晚看到的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