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雛鷹隕落

「哎呦！」

接著撲通兩聲物體倒地聲傳來。

「撞到人就想走人了？」

「眼瞎了！敢撞咱狗爺！你活的不耐煩了吧？」

「想走可以，但要先幫狗爺按摩按摩下，只要按得舒服了，自然萬事大吉了，否則的話……嘻嘻，那就讓狗爺幫你按摩按摩了。」

「對，我們狗爺的人好著呢。」

……

只見六七個流里流氣的地痞，圍著妹妹小燕，有吹口哨的，有高喊著調戲的話。

「小妹妹，你撞到我了，你看，我的胸口還疼著呢，你說怎麼辦吧？」

其中一個叫狗爺的大齡青年，身體健碩，神情兇悍，上下掃視著小燕，臉上露出色咪咪的神情，就差流出口水了，一副色令魂授樣。

原來小燕從秦有財家跑出來，由於心裡有氣，走路自然不太注意，不小心撞到了路人。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道歉兩句也就沒事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偏偏碰撞到的是平南縣城裡的地痞流氓，平時就喜歡無事生非，無事找事的，現在逮到機會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對不起了這位大哥，我不是有心的，請多多包涵。」

小燕知道是自己撞到了別人，趕緊連忙道歉。

「包涵好說，只要你把爺侍候舒服了，今後穿金戴銀，山珍海味的都不在話下。」

卻是這位狗爺看著小燕雖身材稍顯瘦削，但十三歲的她就像是天生的美人坯子，模樣俏麗可愛，清新脫俗，雖未長成，卻有種含苞欲放的美。對於狗爺這種花叢老手來說，這種豆蔻年華的雛吸引力是無窮大的，平時想遇到都難，今天好不容易撞上了，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看來這位小姑娘又要遭禍害了，這些天殺的混蛋，就知道欺負弱小良善。」

「這些混蛋也就敢欺負欺負小姑娘和外鄉人的，一見到那些大人俠士們就像條狗似的，我呸！」

街上的行人見此，雖然不敢上前助小燕一把，但用嘴發泄對這些地痞流氓的不滿也是不懼的。

小燕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看到如此情形，再聽到圍觀群眾的話語，也開始害怕起來，向著身後方向就要衝出來。

那幾個地痞身影閃動，一起向小燕的方向圍攏過來。

兇悍的狗爺更是迅速的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小燕的手就往懷裡帶。

「啊……」

嚇得小燕都快哭了，雙手用力的掙扎，不停的又打又抓。

「啊！我操！你個賤婢。」

卻是狗爺不小心被小燕一把抓到臉上，兩條鮮紅的抓痕立馬浮現在臉上，痛得他火冒三丈，右手舉起來就要重重的向小燕的臉上甩過去。

「住手！」

卻是秦陽遠遠的看到，被欺負的女孩居然是自己的妹妹，搶出幾步，對著幾個無賴潑皮大喝一聲。

眾潑皮回頭一看，只見一位身穿土布衣衫十八九歲的男子，身材高大健碩，如刀削般的面龐稜角分明，雙目如同鷹目般有神，瞳中閃爍著陣陣寒芒，渾身散發出武者的陽剛之氣。

「你他媽的算那根蔥，敢來管我們狗爺的事，活的不耐煩了吧？」

其中一個潑皮仗著人多勢眾，向著秦陽叫囂道。

「我是她哥，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別只會欺負小孩子。」

秦陽指著小燕說道，邊說著伸手就要把小燕拉倒自己身邊。

小燕看到二哥到來，心中大定，借著二哥伸過來的手，趁著潑皮不注意大力的甩脫了圍堵，躲到二哥的身後。

「小弟趙二狗，跟城西黑虎幫的八爺做事。請問兄弟貴姓？混哪裡的？」

趙虎看秦陽雖穿著破舊老土，又風塵僕僕的，但氣質非凡，還是小心的問問。

「我們是秦家村的，因為村子被土匪屠掠了，今天初到此處，還沒落腳處。」

秦陽毫無心機的就老實回答了。

「好，剛剛小姑娘撞到我了，現在我的心口還很疼，你們就賠十兩銀子當是傷葯錢，這事就算了了。」

趙虎一聽，原來是鄉下來的土鱉，那就好。雖然對剛剛小燕強行脫出圍堵很是氣惱，卻還露出一副很豁達大度的說。

說完向著其他幾個潑皮眨幾下眼，右手做出一個隱晦的動作。

幾個潑皮一看到老大的動作，十分機靈的又把秦陽兄妹倆圍堵起來。

「要錢沒有，命有一條，就看你敢不敢要？」

秦陽看著生龍活虎的潑皮要賠傷葯錢，而且還十兩銀子那麼多，明擺的勒索啊！加上這段時間村子被土匪屠掠，又被同宗三叔巧舌如簧騙取了借據，心中早有一股無名之火，被潑皮一激就像火山爆發，不可抑制。

「兄弟們，一起上！」

潑皮頭子的狗爺一看，此時被氣得臉發紅，雙眼充滿血絲，殺氣騰騰的秦陽，就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心中也是一怵，嚇得差點後退一步，隨即惱羞成怒的對著眾潑皮道。

秦陽一看無法善了，就先下手為強了，左腳向左跨出，左手化掌，向左圈采而出，右拳順勢重重一錘，對著潑皮頭子就是《太祖長拳》中的一招「弓步沖打」。

潑皮頭子心神恍惚間看到一個缽頭般的拳頭擊來，看著勢大力沉的一招，來不及其他的，雙手架在胸前硬接了。

「噝！」

趙二狗只覺得雙手一麻，痛入骨髓般，被秦陽一拳錘得連退三步。

秦陽眼看一拳奏效，連忙幾步跟進，對其他潑皮的攻擊完全的無視，乘勝追擊，對著趙二狗連續幾招急攻。

只見拳影綽綽，拳聲呼呼，招招勢大力沉的往趙二狗身上招呼，拳拳到肉，趙二狗被打得一退再退毫無還手之力。

雖然被其他潑皮攻擊了好幾下，但此時的秦陽戰意熊熊，渾身殺氣衝天，暗合《太祖長拳》拳意，越打越酣暢，嫻熟的拳法施展開來，威力越來越大。

眼看拳法堪堪要突破了，秦陽越打越快，越打越猛，就如同狂風驟雨般。

秦陽打的暢快了，可苦了趙二狗了，全身被打的淤腫，疼痛難忍，苦不堪言，最後被重重的一拳錘在肩膀上，甩出幾步外，趴在地上起不來。

「別，別打了……我認，認輸了。」

趙二狗怕了，看著秦陽稍顯英俊的臉，感覺無名的猙獰，忙不迭的呻吟道。

聽到趙二狗那凄慘的聲音，沉浸在拳法中秦陽停了手，盯著趙二狗。其他潑皮也都看著趙二狗。

「這位兄弟，這次就算我栽了，我們就此打住，日後江湖好相見，如何？」

趙二狗不得不認慫，打架不少，但還沒見過這麼狠的，這麼拚命的。趙二狗低著頭，雙眼閃過一絲絲的不甘，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浮現出一絲陰險。

秦陽看著鼻青臉腫的趙二狗，一肚子的火也漸漸的消了，掃視一下，看不出端倪，轉身就向小燕走過去。

就在秦陽轉身的一瞬間，趙二狗臉上露出一絲瘋狂，對著秦陽身後的一個臉色蒼白的潑皮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蒼白臉潑皮好像早有準備，右手已經拿著一包像饅頭般大小的粉末，就在秦陽轉身過來的一瞬間，把粉末當著秦陽的頭灑過去。

毫無防備的秦陽被當頭灑滿了白色粉末，眼睛都睜不開，而其他潑皮都很有默契的避開了粉末，等粉末落定時那些潑皮都一起拳腳齊出。

「噗噗……」

眼睛被迷的秦陽紛紛中招，即使有反擊，但都是瞎打，沒有任何的反擊效果，反而遭到更強有力的攻擊。

有兩個潑皮不知道哪裡找來了根木棒，對準秦陽的後腦勺就全力的掄過去。

秦陽只聽到背後一陣急速的風聲響起，有心要躲開，奈何四面八方都是攻擊，稍微遲緩一下，後腦勺已經被重重的一擊，頓時腦袋一沉便暈了過去。

看到秦陽暈過去，眾潑皮並沒有停手的傾向，反而因為沒有任何的阻礙，一時間各個攻擊都一個不落的擊中秦陽的身體各處。

噗噗聲響個不停。

「你們都讓開，讓老子來個狠的！」

這時回過氣來的趙二狗手拿著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石塊，從幾步外大喊著，從眾潑皮讓開的路衝過來，重重砸秦陽的腦袋上。

秦陽躺在地上的身體痙攣一陣，接著一動不動，鮮血從頭部泊泊流出，很快地上就是一灘的血。

「殺人啦！……」

在遠處觀望的吃瓜群眾，看到秦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頭部還流出一大灘血，以為秦陽必死無疑了，有的人尖叫起來，接著所有吃瓜群眾一鬨而散。

眾潑皮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平時也就是仗著耍賴和蠻橫去欺負欺負良善。要說殺人，他們從來沒想過，也沒見過更別說做過了。

趙二狗頓時失魂落魄，張慌失措。

「小子，別以為裝死就可以沒事了，這次算你運氣，下次再找你算賬，弟兄們撤。」

趙二狗終究還是先鎮定下來，為了撇清關係，故意裝著對躺在地上的秦陽大聲喊道，然後招呼眾潑皮急呼呼的離開了。

「二哥！……」

突然，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女孩哭聲傳出來。原來在秦陽被眾潑皮圍攻時，小燕就衝過來要幫忙了，奈何人小力微，被其中一個潑皮用力一推，倒在地上滾幾圈，一頭撞在路邊大石頭上，暈了過去。剛醒過來的小燕，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二哥，忍不住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