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走，覺醒

醫院之中，一個空曠的病房之中，何滅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左右手都打上了石膏，深深地沉睡著。

床邊，何浩然眉頭緊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給趴在病床上熟睡的蔡玉梅輕輕地披上一層薄被。

何浩然是何滅的生父，蔡玉梅，自然是何滅的生母。【以後用何爸，何媽稱呼。】

趴在病床上的何媽眉宇間滿是疲憊，一副心神交猝的模樣。

何爸轉頭望向病床上的何滅，嘴裡不斷地念叨著。

「讓你小子去打黑拳...讓你小子出風頭....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個不孝子....」

千言萬語，終究化為一聲嘆息。

突然，身後的門被輕輕推開。

何爸緊鎖的眉頭一松，轉身走向從門口走進的李醫生。

「李醫生，您不是說過我兒子的傷已經幾乎痊癒了嗎？這怎麼...他人還沒醒？」

李時珍沒有回答何爸的話，而是迅速吩咐身旁的醫護人員快速地給何滅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隨後，他眉頭緊皺，轉頭對上了何爸焦急的目光，沉吟半息后才緩緩開口。

「何先生，老實跟您說...令郎全身上下的傷口都已經痊癒，左右手的骨裂處更是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著...預計還有半個月便可取下石膏...」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

「按道理來說令郎根本沒有傷到腦部，根本不應該陷入如此長時間的昏迷之中，但是...」

他滿臉複雜的看向病床上的何滅，他活了大半輩子什麼病人沒見過，一個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這麼多的年輕人毫無預兆的陷入昏迷，這還是頭一遭。

半柱香后，李醫生又一臉為難的開口道。

「何先生，不瞞您說，令郎如今的狀況，別說我們醫院了，恐怕就是省醫院也毫無辦法...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個人可以為您介紹國外的最好的腦科醫院...不過恕我直言，腦科醫院的收費...」

「介紹吧。」

何爸突然打斷了李醫生的話語，言語中透露著決然。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砸鍋賣鐵，求佛告神，我也要救醒他。」

李醫生默默地看著何爸，許久后才嘆了一口氣。

「何先生，這不是砸鍋賣鐵就能...」

「砸鍋賣鐵不能就賣房子，賣房子不行就把老子的器官賣出去，反正也沒幾年好活了。」

李醫生直愣愣的看著何爸，似乎連心神都被這句話震撼到了。

決然而又沉寂的氣氛在病房中蔓延，李醫生喉嚨動了動，一股無力感在心底蔓延。

如果...自己醫術在高點的話...

李醫生使勁的甩了甩頭，轉頭看向何爸。

「好吧何先生，我這就為您安排...」

咳啊！

伴隨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何滅猛然從病床上坐起，蒼白的臉上帶著驚駭，急迫的喘息著。

一旁的何爸和李醫生獃滯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床上的何滅，不多時，一陣狂喜皆從兩人心底湧起。

何滅猛烈的動作驚醒了何媽，她疲憊地從病床上抬起身來，揉了揉朦朧的雙眼，看著何滅，下意識地叫道。

「咩咩？」

聽到這個從小叫到大的乳名，何滅滿臉的驚駭盡化為了黑線。

何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兒子真的醒了！

她猛然撲到病床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何滅，嚎啕大哭。

何滅張開嘴，看著眼前彷彿蒼老了幾十歲的婦人，喉嚨動了動，最終一句話都沒說，打上了石膏的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母親。

這時候，李醫生突然從門口疾步沖了過來。

「誒誒！不能抱不能抱！病人現在需要的是調養和休息！」

何媽這才醒悟過來，急忙鬆開了懷抱，手忙腳亂的扶著何滅躺下來。

何滅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個關心則亂的婦人，說實話，他現在不但沒有感覺到虛弱，身體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和有力....彷彿自己一拳就可以打死一頭牛一般。

不過....看著眼前白髮蒼蒼的婦人，他終究是一句話都沒說，乖乖地隨著婦人的動作躺了下來。

李醫生迅速給何滅做了一個全身掃描，順便還給骨裂處拍了x光照片，看到照片后，他眼中翻湧起了驚濤駭浪。

明明昨天還檢測過的骨裂傷口，當時推測恢復周期在半個月到一個月之間，今天再次檢測，居然已經完全痊癒了！

何滅身體痊癒的速度讓他久久地不能言語。

要是能把這個效果複製到醫學...

艹！老子在想什麼？！

李醫生懊惱地甩了甩頭，終於是把心中的想法壓了下去。

他抬起頭，複雜地看著何滅，緩緩說道。

「病人的恢復速度比我想象的還快上很多...說實話我從醫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痊癒速度...按照醫院的規定，他現在只需要在醫院多休息觀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這話的何媽再也忍不住，抱住了何滅不住地哭泣了起來，就算是站在角落裡的何爸，眼角也泛起了點點晶瑩。

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的何滅身軀一震，頓時從李醫生的話里聯想到自己那古怪的夢境。

一股坎坷不安，狂喜，不可思議等五味複雜的情緒湧上何滅的心頭。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萬一...萬一呢？！

何滅慢慢地坐了起來，渾身由於過度激動而不斷顫抖著。

「咩咩？咩咩你怎麼了？！」

母親的呼喚聲將何滅從胡思亂想中重新拉回了現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激動，肅然地對父母說道。

「爸，媽，麻煩你們先和李醫生出去一下，我...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何爸看著眼前幾乎掩蓋不住自己激動，狂喜等情緒的兒子，眼中閃爍著莫明的情緒。

想到剛剛李醫生所說的話，他心中頓時有了不可思議的聯想。

吐了一口氣，何爸拉上還欲言又止的何媽，淡淡地看向李醫生

「李醫生，還麻煩您帶我們去辦理一下出院手續。」

李醫生看著眼前默契的父子，苦笑了一下，方才示意隨身的醫護人員收拾好醫療儀器，慢慢地和何爸何媽走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出去了之後，何滅心中的情緒再也掩蓋不住，坎坷不安的心臟在體內跳動，眼中的帶著一抹期待，回想夢裡老人交代給自己的話，一字一句的肅穆開口。

「位面聊天群，開啟！」

一秒，兩秒，三秒....

望著眼前空無一物的病房，空虛和失落的感覺猛然湧上了何滅的心頭。

「真的...真的只不過是個夢嗎？！！」

何滅無聲地嘶吼著，眼角的晶瑩滴落。

啊！！！

何滅懊惱的一拳使勁砸在了病床的扶手上，強大的力量居然是直接將扶手砸彎！

突然！異變突生！

淡藍色的光芒從何滅的皮膚上湧出，病床周邊的氣流猛然加速，形成了一個隱約可見的小型龍捲風！

噼啪！

隨著一點空氣燒焦的味道，金色的細小雷電從虛空中憑空浮現，在何滅的身旁周轉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混沌中，一個浩瀚無垠的聲音仿若洪鐘一般詢問著。

「是否綁定？位面聊天群？」

淡金色的古樸頁面在何滅的眼前緩緩展開，上面有著兩個選項。

【是/是】

恍惚中，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彷彿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對著自己爽朗的笑著。

何滅突然笑了，不止的哈哈大笑著，笑到他自己忍不住彎下了腰，炙熱的淚水從微微彎曲的眉角不住的滴落。

「這麼多年，這麼多年！」

「值了啊！我的努力！我的付出！全都值了啊！」

何滅滿面的淚水，不住的大笑著，用盡全身的力量，一指戳在了【是】上面。

砰！

【位面聊天群.....綁定中】

隨著一聲瓶頸破裂的清脆聲響，周遭的金色雷電，淡藍色光芒和翠綠氣流都湧入何滅體內，淡淡的機械女聲在何滅的腦海中響起。

【綁定......成功！】

【是/否啟動？】

何滅停下了狂笑聲，熱淚盈眶的雙眼帶著無比的喜悅。

「啟動！」

古樸卻不失大氣，縹緲中帶著一絲仙氣的屏板在眼前緩緩展開，清脆而縹緲的音樂響起，仿若春風一般溫暖人心。

十年寒窗，方得苦盡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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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滅激動地握緊雙拳，名為位面聊天群的質樸面板在眼前緩緩展開，待面板完全展開后，他卻又是不由得一呆。

【位面聊天群:Lvl1當前群員:1/10

群主:何滅

管理員:0/2

穿梭系統:未開放

任務系統:未開放

獎勵系統:未開放

等級系統:未開放

邀請系統:未開放

數據系統:未開放

訓練空間:開放】

看著空空如也的列表，以及一系列未開放的系統功能，何滅感覺兩個大大的【卧槽】浮現在心頭。

看來是從零開始的穿梭流嗎？

個屁啊！穿梭系統都沒開！穿個鬼啊！

這是什麼開頭？

我的系統有bug的神級開頭嗎？！

何滅無力的扶著額頭，獲得金手指帶來的巨大反差感沖淡了不少的喜悅。

【小子。】

【小崽子！】

【便宜徒弟，聽得見嗎？！】

縹緲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何滅不由得一愣。

這聲音...是那個老...啊呸，自己的便宜師父？！

泛著藍色熒光的系統面板突然自己蹦了出來，一段視頻不受控制的播放了出來。

視頻中的老頭，正是何滅的便宜師父！

只不過和夢裡只披著白色質樸長袍的樣子不同，視頻中的老頭現在穿著仙風縹緲的道袍，金紋銀絲，一黑一白兩條陰陽魚在道袍的中央遊動。

【嘿嘿，是不是很喜悅，是不是很開心？突然有了金手指？】

何滅感動的吞下一口唾沫，正準備跟老者道謝，忽然聽到老者語氣一變。

【哈哈，有了系統，功能全部沒解鎖，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有一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反差感？】

我驚喜你mmp啊！

感謝地話卡在喉嚨里，何滅氣的差點沒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哈哈哈！就問你氣不氣？氣不氣？是不是很想打我？我就喜歡你這又氣又想打我但是找不到我找到了也打不過我的樣子！】

何滅：？？？

這老頭精神病吧？莫非這是個搞事系統而不是聊天群系統？

【咳咳咳！好了不鬧了不鬧了。】

老者臉上猥瑣的笑容突然一收，恢復了剛開始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抬了抬眼皮，看著何滅，沉吟不語。

過了一會兒，老者嘆了一口氣。

【還是太弱了啊。】

何滅疑惑地撓了撓頭，這老頭畫風變得有點快啊，而且自己弱？自己現在什麼技巧都不用，直直的一拳下去都能打彎鋼鐵做的扶手，自己這還叫弱嗎？

老者悠悠開口:「那鋼鐵扶手是空心的，不是實心的。」

還沒等何滅開口，他一副自說自話的樣子，繼續說道。

「而且你覺得一拳能打彎鋼鐵扶手的力量就算很強了么？」

何滅沉默了。

「不說你所熟知，所想要去的那些世界，單單就說這個末法的地球世界，靈氣不顯，仙路斷絕，比你強的人也不知凡幾。」

老者瞟了何滅一眼，繼續開口。

「你連足夠的力量都沒有，去了那些世界又有什麼用？打醬油么？別開玩笑了，就憑你現在這個程度的能力，去日常世界世界打打醬油還差不多。其他魔法，玄幻世界？醒醒吧少年。」

老者突然直直的看著何滅的眼眸，一語道破了何滅心中最大的恐懼。

「就算讓你去了那些世界，你有能力改變那些悲劇么？你有能耐去對付那些頂尖的強者，有實力去和你喜愛的朋友們同等對話么？就算他們不介意，自己真的會不介意嗎？」

何滅突然感到有些慌亂。

是啊，自己現在這麼弱，連普通人之間的強者都算不上，又怎麼去幫助，去拯救那些自己喜愛的角色呢？

還是說，要再一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在自己面前？

絕對不可能！

何滅眸內閃過一抹堅定，就算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會再讓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視頻中的老者猛然跪下，磕了一個響頭。

「還請仙人師父教我！」

這是自己的便宜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跪他不虧不虧....

視頻中的老者不知從哪兒拿出了一個玉葫蘆，晶瑩的酒水從玉葫蘆中飄入口中。

老者斜著眼瞟了一下何滅，嘴裡嘟噥道：「這態度還差不多！」

隨後反身而起，手裡一道金光射入系統的面板之中。

「行了！起來吧起來吧！」

何滅從地上站了起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面板。

沒啥變化啊！

哦不對，訓練空間這個選項變成金色的了！

有啥用啊？

難不成點一下還能變一個超級賽亞人出來？

何滅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出系統面板的變化，不由得抬頭幽怨的看向老者。

這幽怨的目光看的視頻中的老者渾身汗毛直立。

「滾滾滾，別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老道！」

老者往嘴裡倒了一口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何滅。

「老子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蠢笨的徒弟？都說了你實力不夠實力不夠，還不快滾進訓練空間去訓練？」

老者指著系統面板上的【訓練空間】選項，開口說道。

「這算是老道給你的任務吧，進去訓練空間，在裡面修行一百年，磨礪自己的能力，通過了老道的終極考驗就能出來了。」

老道突然邪邪一笑，戲謔的看著何滅。

「具體是什麼訓練呢？等你進去了你就會知道了。」

何滅看著老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道不耐煩地道：「瞎jb操心啥，修行空間內的時間和外界的比例是1：365，以後等你修為變高了還能再調整，不會出現在裡面修行個幾百年出來自己親朋好友全死光的狀況。」

何滅這才呼出一口氣，他還真怕在訓練空間裡面修行出來后外界滄海桑田，親人老去死去，再無人知他的存在。

不過還好，通過訓練空間這人性化的一點，他也間接知道了老者所修行的仙道並不是什麼太上忘情，要求將七情六慾全部拋棄的詭異大道。

「好了好了，介紹也給你做完了，掛也開好了，你要是再不爭氣點，未來等你看到老道的時候看老道不打斷你的腿！」

眼看何滅似乎還有什麼要說的樣子，老道不耐煩地揮了揮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拂塵，轉身一個閃爍變從視頻中消失，視頻也隨之結束了。

何滅看著眼前的視頻面板，喉嚨動了動，一句微弱的話語從口中傳出。

「謝謝你，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