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里迢迢
第19章千里迢迢
早上八點,趙濤剛走沒多久,何清清就被一個電話吵醒,這個電話是她天津的閨蜜阮佩雲打來的。
「佩雲,你怎麼搞的嘛,這麼早打電話過來!」
「你猜猜我在哪兒?」
「在哪兒?你總不會來上海了吧?」
「不愧是我的好閨蜜,一猜就中,我現在剛下車,正準備找個黃包車朝你家去那!」
「啊!你在哪裡?原地別動,我讓阿祥去接你!」
何清清和阮佩雲是在牌桌上認識的。當時,在天津,身份高貴的何清清打牌輸光了錢,阮佩雲見狀,偷偷的在桌子底下塞給了她很多籌碼,這樣一來保住了她的面子,二來給了何清清翻本的機會。
說來也湊巧,從來只輸不贏的何清清那天竟然贏了不少,這可把何清清高興壞了,她認為阮佩雲就是她的「財神」。
所以,她帶著阮佩雲,吃吃喝喝的連續玩了三天,就從那時起,阮佩雲就成了何清清的閨蜜。
何清清收拾好屋子,焦急的等待著閨蜜前來。
……
阿祥的車技很好,不出半個小時,就把阮佩雲安全的接到了何清清的家裡。
何清清看著阿祥從汽車的後備箱里,大包小包的不停拿著行李,遲疑的問道:「佩雲,你這是要搬家啊?」
阮佩雲撅起小嘴,說道:「怎麼?不歡迎?」
何清清疑問道:「歡迎我倒是歡迎,可你不在天津待著,突然出現在上海,這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佩雲,有事你可要跟我講的呀!咱們姐妹一場我肯定是要幫你的呀!」
阮佩雲露出了笑容說道:「嗯,你這話聽著真舒服,放心吧清清,沒什麼事情,就是聽說上海有個全國的選美大賽,很多的名伶都參加了,很轟動的,所以我就也報了名了,想試試!」
何清清這才明白過來,「歐呦,我以為怎麼了,原來你是來參加選美大賽的呀!佩雲,這個大賽你知道底細不了?」
「知道啊!你叔叔杜月笙搞得嘛,聽說是為了災民籌款,還有好多的明星、歌星都參加那!」
何清清提醒:「那可是要穿泳裝的啊,你以後還嫁人不嫁了?」
阮佩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泳裝怎麼了?現在都什麼社會了?你看天津,一天一個樣,估摸你再回去,連路都認不出來了。」
何清清懶得和她狡辯,「行,行,行,你說吧佩雲,你想拿第幾?」
阮佩雲一臉不滿,「哦,鬧了半天你以為我是來走後門的啊?我憑實力不行啊,你就這麼看不起我?」
何清清撇了撇嘴道:「行,隨便,你憑實力嘍,不過話我可先告訴你,這次選美比賽主要以籌錢為目的。
所以,要想有個好名次,靠你的相貌肯定是不夠的,你的身後必須有一個供得起你的金主,佩雲你有嗎?」
「什麼意思嘛?」
何清清解釋道:「這次選票是通過購買的方式進行投票的,一張藍色的選票1萬法幣相當於10票,一張黃色的5萬法幣相當於50票,粉色的10萬法幣相當於100票。
換句話說,誰身後的金主出手闊綽,為誰買的選票多,誰就是「選美皇后」。」
阮佩雲這才清醒,「這樣啊,假如,要是你叔叔出面做我的金主,我能第幾啊清清?
何清清拍打著阮佩雲說道:「我叔叔?我叔叔出面你能做皇太后,你做嗎?」
阮佩雲坐在沙發上,無所謂的說道:「得了,不開玩笑了,我還是玩玩得了,反正也報名了,名次不名次的我也不在乎,就全當給災民籌款了。不過,這段時間我可要在你這裡借宿了。」
何清清毫不猶豫的說道:「行啊佩雲,二樓是阿姨和丁丁在上面住,你剛好可以陪丁丁。」
阮佩雲可不信,調侃道:「陪丁丁是假,你讓我陪你打牌是真的吧!」
「你真別說,我還正有此意,剛好你這個「財神」來了,下午也讓我去撈回點本來!你先收拾著,等著我去買菜,順便把老趙也叫回來跟你見見。」
阮佩雲上樓收拾行李,何清清提了個籃子跑到軍統站附近的一個菜市場買了一大筐菜準備去叫趙濤回家吃飯。
趙濤的辦公室門虛掩著,張秘書正在給他沏茶。
「站長,怎麼改喝茶了?」
「什麼東西都不能可著一樣來,否則物極必反。
跟你打個比方吧,就說夫妻兩個,如果每天都呆在一起,看的久了,你就會神經產生麻木,你牽著她的手,就像你自己的左手摸著你的右手一樣毫無感覺。」
張秘書笑開了花,說道:「哈哈,站長,您比喻的真形象,那站長您摸著您太太的手什麼感覺那?是不是摸著您太太的手,就像這樣……」
張秘書說著,就想把站長的左手搭在他另一隻手上比劃,可誰知,門外的何清清剛好走到樓上,看著這一幕,氣的她抓著手中的籃子,就沖著張秘書砸了過去:「你個狐狸精,真不要臉,大白天都敢在辦公室偷偷摸摸,你看我不打死你!」
一瞬間,辦公室就弄得雞飛狗跳,趙濤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在旁邊制止:「幹什麼那何清清,你給我住手!」
何清清一看趙濤竟然不向著自己,氣更不打一處來,又再一次的舉起菜籃子砸了過去,張秘書不敢還手,只能邊躲邊解釋:「嫂子,你聽我說啊嫂子,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
候時新本來是要找站長簽字的,剛走到拐角就聽到何清清大發雷霆的罵聲,還有張秘書的慘叫。
」這傳出去還了得?」
候時新當機立斷,馬上對旁邊看熱鬧的四個人說道:「看什麼看,去樓梯口給我守著,就說是站長的命令,誰都不能踏進這走廊一步。」
「是!候處長!」
候時新趕緊一路小跑來到辦公室內拉著何清清的胳膊說:「嫂子,幹嘛那,你這樣影響多不好啊,還讓站長怎麼做人那?」
何清清一看是候時新來了,哭著說:「時新啊,嫂子最信任你了,你就告訴嫂子這老趙到底和這個狐狸精好了多久了?」
候時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勸道:「什麼狐狸精啊嫂子?我怎麼聽不明白啊?您小點聲,咱們有話好好說。」
何清清指著張秘書問道:「你問他們倆賤貨,到底在辦公室幹了什麼?」
候時新看何清清不想說,於是又問趙濤:「站長,嫂子在這裡鬧對你的影響多不好啊!你說說什麼情況啊這是?」
趙濤氣憤的回答:「說個鳥蛋,不分青紅皂白,簡直就是一個智障、潑婦。」
趙濤氣的吹鬍子瞪眼,不是他不想講,是他真的解釋不清楚。
候時新又一臉怒氣扯著嗓子對張秘書喊道:「張瑩,你說,怎麼回事?什麼事情惹站長夫人動這麼大肝火?」
張秘書整理了一下自己頭髮上的菜葉子,然後把剛才在辦公室當時發生的所有情況複述了一遍。
何清清聽完后說道:「少跟我這裡有撒謊,你編這一套糊弄鬼那?」說完又要動手。
候時新趕緊一把拉開,又把食指放在嘴上說道:「噓!嫂子,你聽我說,你真的誤會站長了,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最清楚了。」
何清清聞聽,消了一絲火氣,說道:「時新,嫂子最信你的話,你說你清楚?那你說是怎麼回事?可不許騙我。」
候時新心裡盤算著,開口道:「嫂子,是這樣的,剛才我和站長一直在辦公室,站長吩咐張秘書來泡茶。
趕巧了,我剛好有份文件需要站長簽字,就去樓上拿文件,這不,你看嫂子,這是我剛拿下來的文件!
你想啊嫂子,就這麼一會功夫,她們總不能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好,就算是嫂子你想的那樣,可他們為什麼不鎖門那?
嫂子,我們是軍統,我雖然沒有在這個屋裡,但是我的這種推斷是一定不會錯的,你就信我一次。」
何清清聽完,總算把氣消了一大半,可想想又不對勁,沖候時新問道:「時新,你該不會是怕得罪你們站長,替老趙隱瞞吧?反正我覺得,你的話可信程度也不高。」
候時新眼看搪塞不過去,又胡編道:「哎呦嫂子,我都能相信他們兩個,你還能不信嗎?張秘書是我女朋友,還是站長親自給我介紹的,這你總該信了吧?」
「真的假的啊時新,你可不能蒙嫂子的呀!」何清清瞪大了眼睛,看著面不改色的候時新。
候時新走到張秘書面前,用手摟著張秘書的腰說道:「怎麼嫂子?我們兩個不般配嗎?」
何清清脫口而出:「般配、般配,哎呦,你看嫂子我這鬧的是哪出啊,真對不住了啊時新,還有這個妹子,姐姐真不是有意的呀!」
張秘書很聰明,滿臉喜色,順杆子爬的說道:「沒事嫂子,我和時新的事他沒告訴你,是想等我們辦喜事的時候,給你一個驚喜!」
何清清高興的說道:「那感情好呀,你們什麼時候辦吶?嫂子可隨時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到時候嫂子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快了,快了嫂子!」
候時新不想糾纏,繼續搪塞。
趙濤眼看有人替自己解了圍,腰板又硬了起來,厲聲說道:「鬧也鬧夠了,打也打夠了,我的人也讓你丟盡了,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不回家,等著別人都來戳我的脊梁骨?」
何清清自知理虧,低眉順眼的客氣說道:「呃,老趙,佩雲不是來了嘛,你中午不回家和她吃個飯的呀?」
「沒那個心情!」
何清清斜眼瞧著趙濤,諷刺道:「哎呀,好吧!你說你一個男人家家的怎麼跟個女人似的愛發脾氣,算了,你不吃我還省了那!」
何清清說完就去撿他的空藍子,邊檢還在邊嘮叨:「你看嘛,好好的新鮮蔬菜都浪費掉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吃,我帶佩雲下館子去。
時新啊,有空帶張秘書去家玩哦,想吃什麼跟嫂子講,嫂子燒菜的水平你也是嘗過的哦,相當拿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