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選美閉幕

第40章 選美閉幕

第40章選美閉幕

新仙林舞廳門外,還不明所以的王龍突然看到遠處走過來一名妙齡女子,此女子皮膚白皙,約莫25歲左右,頭髮上盤,發梢剛好垂落至肩膀處,她正無精打採的低著頭,走在無人的水泥路上。

行動處長王龍和附近的偽裝者眼睛都亮了,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個疑似「小草」的女人。

王龍轉過頭,吩咐道:「都給我精神著點,千萬別驚動了她。」

化妝成警察的守衛都紛紛的扭過了身子,盡量不朝她那個方向看。

女子毫無防備,手提銀色閃亮油蠟牛皮包,撩開藏青色過膝長裙,一雙賽過白雪般的美腿玉足剛跨過門檻,卻聽到一聲低沉的怒吼。

「等等!」

女子看了這幾個人一眼,就像見慣了街上流氓調戲少女一樣,根本沒有理會,繼續昂頭朝前走。

「站住!讓你站住聽見沒有?」一名偽裝成便衣的警察掏出手槍,攔住了她的去路。

正不高興的女子卻一點也不畏懼,反問道:「怎麼現在的警察也會調戲姑娘了?還帶著槍?」

王龍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姑娘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這麼精彩的選美比賽也要提前退場啊?」

「本姑奶奶想退場就退場,關你屁事?」

女子說完就要繼續走,卻被王龍又用槍給頂了回來。

這下女子可不幹了,張嘴說道:「趁我還沒有發火,我給你們三秒鐘,趕緊給我讓開,否則你們幾個今天都吃不了兜著走。」

王龍用槍頂了頂頭上的警帽,咄咄逼人的說道:「嗬,還挺凶,實話告訴你,我們是軍統行動處的,「小草」,你就別演了吧!我們今天等的就是你。」

女子不屑一顧的回答:「你認錯人了吧?再說軍統有什麼好炫耀的?我認識的人哪個不都是你們得罪不起的,趕緊給我讓開。」

王龍用槍挑著她銀色的包口說道:「讓開也行,把你的包打開讓我們看看。」

女子把包挪向一邊,狠狠的說道:「做夢!」

「呵呵,那你可就別怪我們硬來了!」

王龍這一聲令下,幾個警察迅速的把這名女子給圍住,並拽著她的胳膊要強行奪過她手中的包。

女子大喊大叫,掙扎著。

何清清從很遠處就聽到阮佩雲的呼救,她看到一幫警察正拉著阮佩雲在搶著什麼。

何清清顧不了那麼多,她只能脫掉自己的高跟鞋,用雙手提溜著,不顧形象的邊跑邊喊:「幹什麼的呀,有沒有王法了呀?快放開她。」

待到近前,正忙碌的警察這才發現,又一名女子從仙林舞廳內跑了出來。

還沒等梨花帶雨的阮佩雲向她呼救,卻聽到策反的共黨交通員老姚說道:「抓住她,就是這個味道。」

何清清還沒有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卻被另外幾個人把她也直接給摁住了。

何清清哪裡受過這等委屈?直接破口大罵:「你們這幾個人瘋掉了?知道我是誰不啦?整個上海灘都沒人敢對我這個樣子的呀,杜月笙曉不啦,杜月笙可是我的叔叔呀,你們這些小警察腦袋瓜子還要不要得啦!」

何清清不知道他們是軍統的人,她認為在上海灘的警察和平民一樣,只認杜月笙。

王龍也不認識何清清,何清清到上海后只去過軍統大樓一次,當時王龍還在樓後面的操場上看著考核者站軍姿。

「杜月笙嗎?我說你們怎麼這麼大膽子,原來有這個靠山,不過,我們可不一定吃他這一套。」

王龍示意老姚過來再仔細辨認一遍,老姚只能從上到下看了看,猶猶豫豫的說:「從體貌特徵和身上的香味來看是她,可她說話的聲音倒不怎麼像。」

「聲音?我還能說幾十種方言那,呵呵,原來這個「小草」接頭的也是一個女的,竟然還讓咱們抓到了一對兒。」王龍的心裡別提多痛快。

也就在這時,仙林舞廳門前的吵鬧聲驚動了對面屋裡的趙濤,他喊道:「外面怎麼了?走,看看去。」

趙濤走出門口的同時,何清清正被幾個人反鎖著胳膊,老姚還湊在她的背後脖頸上再一次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也就是這個曖昧的動作,剛好讓出門的趙濤給撞見,趙濤立即火冒三丈,大發雷霆的罵道:「他媽的!」

魏三毛快步向前,掏出手槍,「砰」,只一槍,老姚的腦袋就開了花,直挺挺的倒在了新仙林舞廳的門口,嚇得路上的行人四處抱頭亂竄。

魏三毛的這個動作嚇呆了王龍,就連拽著何清清和阮佩雲的「警察」也徹底的鬆開了手。

何清清雙手解脫了束縛,對著面前的王龍上去就是一巴掌,五個紅色的手掌印從王龍的臉上向外拱著。

難怪是好姐妹,阮佩雲也不甘示弱,奪過旁邊人的一把槍對著王龍的腦袋使勁扣動著扳機,奈何,槍卻沒有打開保險。

反而是魏三毛又把槍對準了王龍的腦袋。

「鼻涕蟲,算了,把槍放下吧。」

何清清和魏三毛是什麼關係?魏三毛可是從小看著何清清長大的。

「夠了,你們兩個先回去,有什麼事情回家再說。」

何清清看到過那個死屍,知道趙濤正在執行重要的任務,她也不敢再多說什麼,拉著不甘心的阮佩雲朝遠處的黃包車走去。

滿頭是汗,捂著臉的王龍知道惹了大麻煩,眼巴巴的望著陳澤飛求救。

陳澤飛唯唯諾諾的說道:「怎麼了老趙?發這麼大的脾氣?」

趙濤哼了一聲說道:「廢話,有別的男人趴在你太太的脖梗子上試試?」

趙濤說完這句話,氣呼呼的背著手就朝新仙林舞廳的門內走去,身後跟著他的是魏三毛和梅姑。

原本,是人進門都要收門票的規矩被軍統徹底打破,屋內換了衣服的檢票警察卻不敢吭聲,尤其是那個挨了嘴巴的,現在才知道真如候時新說的那樣,碾死自己就跟碾死一個臭蟲那樣簡單。

「老陳,這他媽的怎麼搞的?這魏三毛上來就打死了我們辛辛苦苦策反過來的共黨交通員,我們下一步的卧底計劃又給斷了。

還有,那個娘們和魏三毛還居然要開槍打我,可把我給嚇死了,這都他媽的什麼來頭啊?」

陳澤飛今天是吃了一天的癟,唉聲嘆氣的說:「龍啊,咱們都被趙濤耍了,人家趙濤是搞了個瓮中瓮,直接在裡面就把那個女共黨給抓住了。

哎!你攔著的這個是她明媒正娶的太太,你沒聽說過他妻管嚴嗎?他對他這個太太是寵到天上去了,而那個女的看樣子也和他們有著極其深厚的交情,你這是撞到鐵板上了,還好人家不會玩兒槍,否則我也來不及保你啊!」

王龍驚出了一身冷汗,半晌后,突然說道「我們被耍的恐怕還不止這些吧?」

「什麼意思?」

「恐怕這魏三毛和梅姑也是和他們一頭的吧?是這個趙濤故意在簡歷上留下的痕迹,一步一步的讓我們鑽入泥潭。」

「為什麼這麼說?」

「剛才我們攔著的那個女人以為我們是警察,她很囂張的說杜月笙是她叔叔,後來魏三毛又動了槍,這說明什麼?

你想,這個女人是站長的太太,你再想一想簡歷上魏三毛從小是誰資助的?為什麼一開始趙濤說他根本就不認識杜月笙?如果魏三毛是站長故意設計的,那個梅姑又豈能跑的掉?」

「哎,果然是老奸巨猾,原來我們從一開始就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龍啊,低調吧!」

……

會議室里,除站長外,只剩下五個人,美麗的張秘書又款款的送來了一杯咖啡。

「我說美女,能不能給我也來一杯咖啡?」

「不能!」

乾脆利落的回答讓魏三毛很是尷尬。

陳澤飛笑著說道:「魏處長恐怕不清楚,在軍統上海站,能喝上張秘書親手沏的咖啡的人,可只有站長和咱們管錢袋子的候處長啦!。」

「有點意思」魏三毛說道。

候時新將咖啡杯朝他旁邊推了推說道:「魏處長,你若喜歡喝,你就喝我的。」

梅姑善解人意的說道:「恐怕魏處長不是喜歡咖啡,是喜歡咖啡師吧?」

……

調侃之中,趙濤緩緩的走進了會議室,瞬間,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趙濤心潮澎湃,他看著在坐的一群人,感覺今天的上海站才是屬於他真正的上海站。

「諸位,我們新仙林舞廳的抓捕工作已經結束,委員長特發來嘉獎令,對候時新、梅姑、魏三毛三位黨國精英進行了表彰。

尤其是候時新,親手擊斃了共黨分子,為我們上海站立了頭功,所以特授候處長為中校軍銜,頒發三等雲麾勳章一枚;梅姑授中校軍銜,任上海站電訊處處長;魏三毛任上海站情報處處長。」

趙濤笑著摸了摸自己新配發的肩章說道:「當然了,我也跟著你們三位沾了光,正式升為少將站長。」

……

候時新望著窗外,聽著眾人的恭喜聲,他只是微笑,心裡卻沒有一點興奮,因為這些都是問筠拿命換來的。

新仙林舞廳的選美大賽結束了,「黃雀」行動和「瓮中瓮」的計劃也告一段落,可候時新知道,自己的使命還任重而道遠,他還要繼承問筠的遺志,把這把「野火」燒的更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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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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