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徹查（上）

聽聞蒯良前來蔡瑁眉頭不由一皺，畢竟現在他在軍營中，而蒯良說什麼也是州牧府中的人，擅自前往軍營中，恐會落得旁人口舌。

而且雖說他與蒯家兄弟兩人都是親曹派，一文一武分別掌管這荊州的部分兵權與政權，但因為世家利益關係，兩家之間都是貌合神離。

不過蔡瑁知曉蒯良非一般人，既然來尋找他必然是有要事，便令親兵放其入賬相見。

片刻之後蒯良一臉陰沉的走入軍帳中，見到蔡瑁之後二話不說便冷嗯一聲。蔡瑁見此不由一臉懵逼，什麼情況？

「你是否派人去刺殺劉磐了？」見蔡瑁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蒯良開口便問道。

「你從哪裡聽說的？」蔡瑁聞言臉色一變，反問其道。

「劉磐如今在江陵，不久前州牧收到他的書信，書信中詳述了他被刺殺一事。」

蔡、蒯兩家作為親曹派，對於州牧府的情況自然有自己的監控手段，相比於蔡家的蔡氏，蒯家則是在州牧府中有數名丫環、家僕作為耳目。

而劉表在閱覽書信時，書房中候侍的一名丫環便是蒯良的人，劉表暈厥後這個丫環立馬將消息告知府中的一名家僕，而家僕則立馬出府向蒯良稟報此事。

當得知劉表因為劉磐被刺殺氣暈了過去，蒯良心中立馬感覺到了不妙，想也不想便出城向軍營行來。

劉磐作為荊州數一數二的人物，膽敢招惹他的人少之又少。除了世家便只有劉表了，劉表是不可能派人襲擊劉磐的，所以有嫌疑的只有世家。

而荊州的世家中，和劉磐有直接利益糾紛的便是蔡家和蒯家，他自己沒有派人襲殺劉磐，所以人只可能是蔡瑁派出的。

「可惡。」蔡瑁聞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劉磐既然能寫書信給劉表，那就說明了蔡虎等人的行動已經失敗了。

「果然是你派的人。」見蔡瑁露出如此表情，蒯良那裡還不知人就是蔡瑁派去的。

「哎！沒錯，就是我派的。」蔡瑁聞言嘆了口氣說道。

「德珪，你怎會如此糊塗，如今州牧尚且健在，劉磐掌管著荊南近十萬兵馬。若無一擊必殺的信心，怎可輕易出手。」

蒯良聞言不由一跺腳呵斥道，言語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當年蒯氏兄弟二人與蔡瑁同在洛陽求學，但蒯良、蒯越兩人年紀與劉表相仿，也就是和蔡瑁的父親蔡諷差不多大。

在洛陽時蔡瑁也算是蒯良兩人半個晚輩，蔡瑁的學識也多受蒯良指教。雖然如今兩人同時世家家主，但情急之下蒯良也顧不得許多了。

好在蔡瑁非易怒之人，對於蒯良的呵斥並未在意。

「子柔兄所言極是，只是之前吾聽到消息，州牧大人醒來之後獨留劉磐在房中，不知交代了些什麼，吾得知此消息后，一時心急就······。」

「這麼最重要的事，為何不與吾等相商之後再做定奪。」

「這······」蔡瑁聞言欲言又止。

對於刺殺劉磐一事，蔡瑁實則是抱有私心的。

蔡家和蒯家同為親曹派，也堅信曹操定會南下取得荊州。但曹操取得荊州之後，這功勞該如何分配就是問題了。

蔡家有蔡氏在州牧府中，蔡瑁之女還嫁給了劉琮，而劉琮也是蔡瑁等計劃的重要一環。相對來說蒯家的建樹就少之又少了。

可也真是因為蔡氏與劉琮的關係，蔡家也要在曹操南下后留意，劉琮說到底是劉表嫡子，曹操若是佔了荊州，定然不會放過劉琦和劉琮等幾個劉表子嗣的，到時蔡家難免會受到影響。

再而言之，世家本就利益至上，若能除去劉磐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時曹操南下定會論功行賞，所以蔡瑁才沒有告知蒯家這個消息，而是直接派人前去截殺劉磐。

「哎！現在說這些也無用了，州牧在得到消息后氣的暈厥了，可明日估計便會傳吾等相見，還是先想想明日要怎麼應對吧。」

蔡瑁的心思哪能瞞得過蒯良，見其神情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過蒯良也沒有過多埋怨，畢竟這事放在他身上，他估計也會這麼做。

事已至此，蒯家與蔡家又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起碼在曹操南下之前，兩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如何也要講這件事也度過去再說。

兩人一份交談之後蒯良便離開了軍營，雖說蔡、蒯兩家權勢滔天，可凡是牽扯到軍營的都是大事，蒯良也不好久留。

第二日一早，果不出蒯良所料，剛用過早膳不久的他和蔡瑁便被傳喚至州牧府，一同被傳喚的還有張允、鄧義、傅巽等荊州高層。

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劉表的精神也好了許多，劉磐雖是被刺殺，但卻並無大礙。他真正氣得是世家的膽子太大了，盡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派人襲殺劉磐。

「本侯為何請諸位前來，想必有不少人已經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吧。」眾人來齊之後，劉表這才怒氣沖沖的從後堂走出，來到座前一揮衣袖坐下道。

下方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知曉實情的蔡瑁等人頗感不妙，今日的劉表似乎格外的強勢。但更多人卻是一頭霧水，他們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劉表的表情就知道，此事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此乃文岳昨日命人送來的書信，爾等先看看吧。」

說完劉表便將書信遞向一旁不遠出的蔡瑁，蔡瑁立馬上前來接，可就在接過手時，他卻對上了劉表陰沉的目光。平日十分硬氣的蔡瑁此時卻有些心虛，立馬便低下頭，退回自己座上。

隨著書信不停的傳看，慢慢的不少人都面露驚恐之色。

劉磐在回臨湘的路上被人刺殺了，這對荊州文武來說無疑的爆炸般的消息。

劉磐的身份以及重要程度毋庸置疑，即便他不是橫野將軍與長沙、桂陽兩地太守，也是劉表的侄子。

而且這些年劉磐為荊州收復失地，攻城略地，可謂是戰功顯赫，不少荊州人對劉磐的認可度都極高。

「諸位覺得是何人要暗害文岳。」見下方眾人將書信傳閱完畢，劉表陰沉著臉低聲問道。

堂下眾人聞言不由面面相覷，這種事最好是慎重思慮之後，在出口比較好，以免殃及池魚。而蔡瑁和蒯良兩人此時卻有些不解的互相看著對方。

蔡虎等行刺失敗，按理說十有八九會被劉磐發現身份，或是說猜出身份。可劉磐給劉表的書信中卻沒提起半點這些事。

這讓他們兩人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劉磐沒有將此事說出，還是說劉磐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