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為了償還自己的罪孽

葉殤被再次推進了手術室搶救，而這次卻讓在場的醫生感到相當棘手，無奈之下，主刀醫生只能與沈寒川商量他們最後的治療方案。

由於葉殤內臟各個器官衰竭嚴重，當下的情況要想治癒微乎極微，唯一能夠採取的措施只有保守治療，依靠藥物來暫時延續生命。

聽到這個方案，沈寒川雖難以接受，卻無能為力，只能聽從醫生的建議，但他一直覺得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救她，醫生並沒有說治不好，只是治癒率低。

所以就算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幾率，他也想竭盡全力的去救她。

在進行一番治療后，葉殤被送進了ICU重症監護室，一時半會兒沒能醒過來。

沈寒川則擔心的一夜未眠，食不下咽，整顆心都在她身上掛著，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希望她能趕緊醒過來。

好在他的祈禱沒有白費，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葉殤便慢慢蘇醒了，他第一時間徵得醫生的同意就趕緊去重症監護室探望她了。

看著她一張臉蒼白憔悴，病態的模樣，他就感到隱隱心疼。

葉殤目光獃滯的盯著天花板，沈寒川就站在她病床前，她也毫無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淡淡開口：「你都知道了？」

「嗯，你對自己做了什麼？」他蹙眉看著她，眼裡儘是嚴肅，他不想她到現在這樣還要瞞著他。

葉殤自知藏不住，也不打算再瞞，「我吃了本來準備給秦衍琛的毒藥，因為後來我發現，我下不了手。」她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也不怪他不是嗎？比起那十七條人命，他那樣對我又算得了什麼？」

她永遠都不會承認，最後讓她放棄的是那一個擁抱和「對不起」三個字。

曾經一眼萬年，為他付出這麼多，雖然不值得，但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她活該罷了。

「為什麼？」

葉殤扭頭不解的看他，「我不是說……」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吃那顆毒藥？為什麼？」

她愣愣地看著他，腦子裡閃過宋迪仇恨的目光，隨之眼神黯淡了幾分，她別過頭，一臉釋懷的答：「為了……償還自己的罪孽。」

其實她早就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絕望，在看不到天日的路途上，沒有絲毫前進的光，她沒有心，渾身冰涼，只因活著而活著。

她並沒有別人看到的那麼堅強，事實上葉殤這個人早就死了，現在的她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罷了。

愛而不得，得而不惜，虧欠的總是要還。

沈寒川一時沒有說話，他咬緊牙關，暗自攥緊了拳頭，心情從未有過如此難受。

「所以就算是這樣，你……還會想要娶我嗎？」她回過頭看他，心裡並未有所期待，反而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答案，她相信他也不會喜歡上一個殺死他父母仇人的女兒。

沈寒川攥緊的拳頭漸漸放鬆，聽到這句話有些不可思議，他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握緊，「會，只要你願意，我就一定會娶你。」

聞言，葉殤愣了兩秒，他的回答總是出乎她的意料。

「沈寒……不，我應該叫你秦御痕。」

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他不是別人，他是那個她痛恨一輩子的人的親弟弟。

沈寒川身子僵了僵，輕笑道：「很久沒聽過別人叫我這個名字了，倒是覺得有些陌生了。」

葉殤抽回自己的手，已是接受現實，她鬆了口氣，苦澀一笑：「可惜……已經晚了。」

她時間不多了，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最清楚，做出這樣的事，她不後悔，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如果真有輪迴轉世，她也不想再有下輩子。

沈寒川再次握住她的手，「葉殤，告訴我怎樣才可以救你？解藥在哪兒？我去給你拿解藥。」

「沒用的，這毒無藥可救，就算有，照我現在的情況，你覺得解藥還有用嗎？」她笑了笑，繼續說：「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活下來，我會死，而且還會死得很難看，你最好趁早離我遠一點，免得到時候嚇壞你。」

沈寒川突然放開了她的手，對她說：「我不會讓你死，肯定還有別的辦法，顧銘哲凡事都會留一手，我相信他也不會看著你死而見死不救。」

這話一出，葉殤對他的猜疑頓時直線上升，直指目標。

「你……為什麼會對顧銘哲這麼了解？你就是玉面公爵，對不對？」她立馬出言想要拆穿他，儘管他現在要想殺她易如反掌，但這裡是醫院，他應該不會那麼明目張胆的對她下手。

不過，她真的很希望他不是。

沈寒川抬起手想要摸一下她的頭，卻見她反應很大的往後縮了縮，他只好尷尬的放下。

「我知道你沒有退出青鸞，也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你們Boss要找的玉面公爵，現在滿意了嗎？」

有些事，該說還是要說，何況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想攜手共度一生的女人，他更不應該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