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怨山上無怨峰

杜若第二天倒是很早就醒了。

窗外的山巒依舊青綠，清風一吹過，樹木就翻起青色的巨浪。薄霧輕輕籠罩著四周，忽遠忽近。

杜若吁了一口氣，對於自然的美景突然不太適應。

穿越過來之前，她被仇恨支配，被慾望支配，心靈早就沒有了一處純潔的地方。

杜若攤開手掌，忽然發現掌心是一個硃紅色的花的胎記。

杜若用另一隻手的食指的指尖，撫摸在上，心中想道：不知這具身體會是怎樣的驚喜呢？

「叩叩。」

杜若猛地抬起頭看著門口，手緊緊攥住被單。杜若感覺在哪個地方安全感都是缺少的。

只見推門而入的是昨日的小丫頭。

杜若笑了笑，見小丫頭拿著拿著一把劍，走向她。

那把劍是藏藍的劍柄，上面用一兩條上等的灰藍絲綢綁著。雲紋用金絲栩栩如生地綉在絲綢上。

劍鞘是白藍相間，綉著團花，還有幾顆瓔珞點綴著。

小丫頭將笑呵呵地將那把劍遞給杜若，道：「小姑娘可要收好，這是姑姑送你的離行之禮。」

杜若接過劍，當著她的面將劍鞘拔開，用指尖在劍刃遊走，鋒利的程度不可想象。「這劍是把好劍，姑姑也經常贈借宿的人離行之禮？」

「我自小便生長在這清風寺，卻從未見過姑姑見人一眼便送他去無怨峰，更何況是送離行之禮呢？」小丫頭答道，又將茶几上的一些水果，麵食用包袱包起來，遞給杜若，「無怨峰的人已經來了，小姑娘收好東西趕緊兒就去吧。我和你也有些緣分，去了無怨峰之後有時間下來陪我解解悶。」

她為何只見了一面，就對自己如此之好？杜若在心中暗暗地疑惑道。

不管無論如何，還是寄人籬下。杜若站起來將衣衫整理好，對著小丫頭甜甜地笑了笑，說道：「帶我去可好？姐姐。」

崖外的農家正忙碌著，插著秧。「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裊裊炊煙從屋樑上慌慌張張地冒出來。行人撐著傘，匆匆而過。一片縹緲。

杜若的手緊緊握住劍。

那輩子的仇恨懂了許多。佛說：三千繁華，彈指剎那，百年過後，不過一捧黃沙。也不夠是如此。

……

杜若和小丫頭走了一會兒，才到了清風寺的正殿。

杜若剛進門，又瞧見一旁站著的是昨日的那個姑姑。

姑姑見杜若已來了，微微頷首，又遞給她一個包裹，說道：「現在我們便上山罷。」

踏上青山，一路無盡的長階，九曲的溪水輕輕流淌過。重岩疊嶂，隱天蔽日。

杜若上前，杜若藉機問那姑姑，道：「姑姑，我小時家中都無人修行，且個個都大字不識，可否給小女講講？」

那姑姑點點頭，道：「這修行者常常分成三個派別，正派，邪派，無派。無怨峰便是這正派的其一個門派。無怨峰上的一二三四峰是男兒修行的，而五六七這是女子修行的罷。

修行路漫漫，探輝為初，二則是匯星，為分水嶺之；三是且為聚星，接下來便是千帆、萬辰和白月。去到無怨峰時，你的師父也定會同你說，莫要慌張。」

這是姑姑悠悠轉過身來，雙手背在身後，鳳眼盯著杜若，不復剛剛的語氣，說道：「但無論如何，決不可去七山的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