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山「佳麗」一枝花

夢醒時依舊的一片血紅。

杜若從床上猛地彈了起來，眼睛有了血絲，杜若低頭見姬舟容抱住她的胳膊，頭恬靜地躺在杜若的臂彎里。

杜若轉頭看向窗外，晨光熹微，一縷初陽捅破了層層疊疊的浮雲，微黃的過將雲照射出不同的顏色，黎明的的雨露還靜靜地躺在樹葉上，鳥兒低著頭，依偎在伴侶旁，訴說著屬於自己的愛情故事。

杜若「噗嗤」一笑，歲月靜好，不再是每日的驚慌，不再是鼻間縈繞的血腥，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杜若摸摸姬舟容的臉，像是在上一世道別，像是看見上一世自己最親密的人。

杜若把被褥鋪在姬舟容身上，又為他整理一下，便翻身下床。

杜若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腳悄悄地跨過門檻，還貼心地將門給闔上。

杜若剛走，姬舟容睜開他的墨瞳，清冷的目光，並不似初醒時的迷糊。姬舟容久久凝望著門，彷彿他的目光能穿透那扇門，笑逐顏開。

門外，庭院內。杜若拾了些乾柴，燒起火來，往鍋里倒進些稻米，一些野菜，為他們煮了碗粥。

這時白露揉著眼，從房間出來，杜若向她招招手，莞爾道：「白露，我煮了粥，快坐下來喝粥。」

杜若見青蘿愣在了那裡，杜若以為她被她的熱情給驚呆了，臉又冷了下了。是不是自己的熱情給嚇到了？杜若想到。

白露見杜杜若的臉冷了下來，連忙擺手，道：「姐姐，我不是嫌棄你，我……只是沒睡醒。以為做夢一般……」

杜若聞言只是點點頭，白露見杜若這般好心，直直坐下捧起碗便喝起來。

不一會兒，姬舟容便出來，他將長衣挽起，烏髮用木簪捲起來，只剩一縷鬢髮貼在白皙的臉上。

杜若偷偷瞟了一眼姬舟容，忍不住感嘆道：若這是個男的，怕不是顛倒眾生罷了。不過，又好像在哪裡見過。

姬舟容剛坐下，青蘿便幫他整理好衣服，將褶皺給弄好，又把粥給端來。

姬舟容卻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便好。」聲音是低沉的似男人的聲線，如大提琴的低沉而悅耳。

杜若不知是腦子抽了，竟然沒有發現，只是訓斥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壓低聲音說話。」

姬舟容挑挑眉，並無再說話。

「咯吱。」

杜若三人皆停下手中的事，都抬起頭望著主院。循良搖著扇子，用力地嗅了嗅，故作驚訝道：「大清早的，怎麼這麼香，是哪家小徒給為師我這般驚喜？」

杜若打量著循良，這自家的師父在這全是女子的七山豈不是堪比大熊貓？簡直是比擁有後宮佳麗三千的皇帝還待遇好嘛？

杜若起身，向循良鞠了個躬，嫣然道：「師父，在下名喚杜若，是山下清風寺姑姑引薦上來的人。」

說完，還裝樣子地狠狠跪在地上。

循良俯視瞥了一眼杜若，又將前些天白露、穀雨使勁在他面前說的女孩打量一番：梨渦星眼，櫻桃般的小嘴，臉還有些嬰兒肥。配自己家的舟容剛剛好。

「杜若，這個是你的師姐，姬舟容。」循良向杜若介紹姬舟容。

「還有，趕緊起來，既然喚我一聲師父，便趕緊起來，地上涼。」說完，語罷，循良便伸手將杜若扶起來，還趁機偷偷摸了摸杜若的脈搏。雖紊亂但沉穩，在雜亂的經脈中似乎藏著什麼孕育、儲藏地方。

循良斷定，此人並非想象中的這般簡單。循良又瞅了一眼正微微笑著的杜若，不知為何感覺清晨的風又冷了些。

倒是姬舟容在旁邊倒是嗤之以鼻，這人在別人面前倒是會裝成正人君子。

「師尊，師尊！」這時，穀雨卻在門外沖了進來，氣喘吁吁道。見幾位都盯著她自己，又道，「師宗叫我讓柯凌師尊你帶上小姐，還有……杜若小姐。」

說完還緊張地看了兩眼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