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嘴角抽了抽
攝政王將墨汁已經乾涸的紙張折成半個手掌大小,放進了一個信封中,遞給杵在他旁邊的莫離。
「快馬加鞭,就今夜,將這封信送去春風樓,就說有重要物件給『背後人』。」
「春風樓…」莫離嘴角抽了抽,眼皮微跳。
她根正苗紅,自小就厭惡那世間慾望最甚的賭坊和煙花之地。
爺明明知道的,這是在存心為難她。
去小倌館送信,還不如讓她去卧底半月來的輕鬆。
「去吧,旁人爺不放心。」攝政王站起身來,拍了拍莫離的肩膀,一臉的信任。
莫離被攝政王這加以厚望眼神看的心潮澎湃。
突然覺得自己活這麼大,這點小事自然可以的辦到。
方才的拒絕瑟縮盡然消失不見
然後將信塞進了袖子,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跨出門檻。
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
看攝政王斜倚著桌子,挑著眉,一臉好以觀瑕的看著她。
莫離的臉一瞬間囧紅了。
紅著臉問:「爺,『背後人』是?」
她也是才想起來,方才穆紹卿的話有何不妥。
背後人,還有叫這名字的?
「你不必知道。就照本王說的,與那老鴇說,你找背後人,她絕不會多問,你也不要多答。」
「是。」
「去吧。」
穆紹卿擺了擺手,將臉頰發燙的莫離招呼走了。
這小妮子,辦事太魯莽,何時才能穩重些。
攝政王嘆了口氣,走過去關上門,轉身回榻,一夜無眠。
等莫離飛馬奔回時,天已經大亮了。
穆紹卿坐在榻上,柔順的髮絲垂在俊逸的臉頰上。
幾束陽光透進窗,也給他的眼底增添了幾分亮。
容宸現在正上早朝。
就算不上朝,也不會過來了。
昨日倉惶成那般模樣。
就算是換成穆紹卿,也沒有臉面再來了罷。
何況是動不動就耳尖通紅的容宸。
穆紹卿死死的盯住照在地上的光線,似是想到什麼,眸子轉瞬陰沉下來。
這幾日休息夠了,也改步入正道了…
隔天,朝堂——
自攝政王踏進大殿,氣氛就無比的凝重。
那日元老劉尚書當眾被戲弄,實在將他的臉踩在腳底下捻了幾遍,奇恥大辱。
攝政王突然吐血,本以為會一病不起,誰成想這才短短几日便來上早朝。
真是老天不張眼吶!
這幾日的事又煩瑣,又麻煩。
比如王家少卿喜得貴子、江劉國母八十大壽、三公主祁素選駙馬等等。
除了攝政王這邊,其他地方可都是熱鬧得很。
喜事一門接一門。
讓人應接不暇。
故,一個個上奏的都沒個重點。
今日應該也是如此。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祁玉不慌不忙的撇了一眼旁邊偏座上的穆紹卿。
「臣還有事要奏。」地區官吏總司使上報。
「講。」
「半月前司馬龔將軍運送的食糧與賑災財務遲遲未到,臣懷疑…」
還沒等司使說完,祁玉馬上打斷他的話,一臉堅信不疑,「不可能,朕相信,司馬將軍不會是那種私吞賑災糧食的人。」
聽即此,穆紹卿眸色暗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