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確認過眼神，不是對的人
佐燁拖著疲憊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顏雪的頭枕在她的腿上，呼吸深長，濃密的睫毛一閃一閃，極度的不安。
望著辦公室內忙碌的警察，佐燁睏倦的臉上終於扯出一抹微笑，繁華的都市，複雜的社會，難猜的人心，不擇手段的謀取成功，不惜利用別人的踏腳石，都是為了能在這物慾橫流的世界立住腳跟，雖然不負初心，方得始終，可有誰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佐燁活了二十五年，從來不曾體會過童年的樂趣，便已踏入成年的社會，不曾享受青春的悸動，直接走進中年的人生。
想來思去，好像除了無休止的怨念，自己好像一無所有........
「你的腳怎麼了？」
佐燁的思緒被打斷，這才注意到雙腳滿是血污。剛才擔心她們出事，忘了處理傷口，經人提起，方覺腳下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夾著一絲絲涼意。
入冬的天氣本就涼颼颼的，佐燁來不及看來人是誰，啊切一聲，好像是感冒了。
見她沒回答，來人的表情忽然變得格外嚴肅聲線也凌厲了幾分：「跑到警局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響起，佐燁終於抬起頭來看清來人，睜著大眼。手工西裝，腕上名表，冷峻面容，無論從哪裡看，來人的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層很強的優越感。
「管你什麼事兒？」佐燁將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來，扭頭看向窗外，不管他為何會在這兒，也不管自己腳上的傷。
慕迪安眉頭緊蹙，半彎下身，將手上的毛拖鞋往她腳上套，可她的腳由於長時間奔跑，有些發腫，穿不上去，他兩手略微用力，嘶的一聲，某人輕哼。
腳底的傷有些嚴重，佐燁有些尷尬，搶過他手裡的毛鞋，用力一穿，急急的結束他的觸碰。
這麼冷的夜晚，顏雪睡得並不安穩，加之剛才她的彎腰俯身，將顏雪吵醒了。
「燁哥，結果出來了沒有？」顏雪從她腿上起來，揉揉朦朧的睡眼，睡了一覺，那幾杯啤酒的勁道終於消散。
「佐燁，你以為憑你的本事可以將她們安然無恙的帶出這裡？我勸你不要太天真了。」涼薄的語氣震得顏雪一個冷顫。
呀，帥哥誒!
顏雪一記大呼，將那個愛帥哥的汪琴震醒起來，雖然喝得神志不清，但還是看清對方的臉，喝醉酒的汪琴簡直就是個**，壯著膽子伸出她纖細的手指對著慕迪安的鼻子指過去，嘴裡不停的呢喃著，帥哥，帥哥.......
男人微微蹙眉，身子微微往後退了幾步，暴怒之氣更甚，眼看醉酒的汪琴就要摸到他的臉了，佐燁面露驚恐，若是汪琴真的碰到他了，估計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記得有一次，他的合作商之中一個女公關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服，慕迪安直接當著那女人的面脫下了西裝扔進垃圾桶里，說了一句：歐文，回去準備消毒液！
一句話說出，那個女公關羞得當場哭了，並且從那之後在沒有在商海出現過........
佐燁一步跨過去，擋在他面前，汪琴的手指也正好指在她的鼻樑上。
她跟歐文齊齊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幸好，歐文連著說了三個幸好，歐文就怕佐燁來不及，不然，自己要被空投東歐了。
佐燁一推她的胳膊，將她按在凳子上，朝她投去一個凌厲的眼神，再鬧，勞資什麼也不管了。
慕迪安筆挺的身影被燈光拉得冗長，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微微翹起，似乎是在回味她的體溫，還有一瞬間掃過鼻尖的體香，一股熱氣立即沖向下腹的某處。
「燁哥，他是誰？剛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的尿檢有問題？」三個人裡面，就屬林琦暫時清醒，不會為色所迷。
「不認識。」佐燁一句話撂下，轉頭對著窗外。
慕迪安莫名感到不悅，炙熱之感瞬間被澆醒，鳳眼微眯，語氣不耐，「我說的很清楚，你大可以等著，看報告出來你們能不能走出警局，佐燁，你但凡有一絲聰明，就該知道你現在最不應該得罪的就是我慕迪安。」
佐燁被他氣得喘氣不過來，特別煩躁，瞪著兩隻大眼睛死死的瞪著他，恨不得化作九頭怪貓，撲上去，咬死他！
咳咳咳咳，歐文兩聲輕咳打斷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露出僵硬的微笑對著佐燁說：「佐小姐，BOSS拿到酒吧的監控錄像，拋開周董的飯局立馬就趕過來了，你就不要跟BOSS置氣了，我們先去........」
歐文，要你多嘴？
慕迪安嘴上不饒人，身體確是很誠實，轉身抬腿走向黃警官辦公室，約一盞茶的功夫，黃警官送慕迪安出來，兩人在門口握著手，不知聊了什麼，黃警官朝她們這邊看了一眼，點頭微笑了一下，隨後轉身進入辦公室。
佐燁不明白黃警官那一記微笑的含義，加上歐文那曖昧的眼神，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恰好尿檢結果出來，佐燁拋下眾人，屁顛屁顛的跟過去看結果。
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當然在走之前，免不了一場政治教育，好在，終於成功營救三位戰友出牢籠了。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警局門口打不到車，佐燁原本是想拒絕的，不過加之汪琴爛醉如泥，佐燁也不矯情扶著好友上了車。
加長的賓士裡面開著暖氣，沖走了身上寒冷的氣息，還有小桌上熱氣撲騰的開水，佐燁在心裡想著，算了，看在他暖心的面上，懶得跟他互懟了。
「你欠我一個人情。」冰冷的男音忽起。
噗，佐燁將還未咽下的熱水噴出，濺了歐文一臉，她尷尬的對著歐文連說了幾聲對不起。
佐燁翻了一個白眼，在心裡狠狠的鄙視慕迪安，虧自己還為他感動一翻，果然良善什麼的，在他心中就是浮雲。
佐燁瞥了他一眼，收回自己的友好之心，冷冷回答：「沒有你，我們照樣能出來........」說完這句話，將臉扭朝一邊。
其實，佐燁心裡清楚，若是沒有佐燁的監控錄像，她們不可能這麼快走出警局，她知道自己應該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可話到嘴邊就成了挑釁之言，每次想要好好跟他說話，可是.......
次數多了，就成了習慣了。
佐燁跟慕迪安不和諧的氣氛即使車內的暖氣也緩和不了，歐文不敢說話，其他三位更是不敢言語，短短五公里路程，好似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遙遠！
終於，到了碧桂園，林琦拉著顏雪扶著汪琴下了車，留下佐燁一人面對冷如冰山的大咖慕迪安。
躊躇許久，佐燁開口道謝，於情於理，一聲謝謝他當得起。
跳下車，身後車子毫不遲疑疾馳出去，不一會便看不到尾燈，沒有一絲留戀。佐燁切了一聲，扭著腳汪小區內走。
突然手機傳來簡訊的聲音，佐燁看了一眼，臉色一僵，眼珠一轉，隨後微笑釋然，快速回了幾個字。
確認過眼神，不是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