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達成共識

諸葛雲汐剛想動手，身後的一個渾厚的男聲穿來：「煜公子，是我。」

諸葛雲汐回頭一看，居然是那與自己無甚交集，只是在異寶會上有一面之緣的軒轅傅。他怎麼還會在這？

輕功一起，二人便落在了那軒轅傅的宮內。那軒轅傅並未先開口說話，從屋子裡便出來了一個坐著輪椅的白衣少年。雙目無神，雙腿有疾，但就是這張臉卻也足夠吸引諸葛雲汐。

那少年還沒等諸葛雲汐說話，便問道：「公子可是公子煜？久仰大名。在下子裕。」白衣少年溫潤如玉，院內桃花飄落，正好掛在了子裕的發梢上。

諸葛雲汐並未奇怪那子裕會認出自己，只是對這子裕多生出了一些好奇。只聽那子裕繼續說道：「煜公子進入未央國庫可是有所求？」

就連軒轅傅都大感吃驚：「先生怎知？」

「院外禁衛軍均前往那國庫方向，想必與國庫有關，而煜公子的身上又有著國庫的獨特的味道。」

軒轅傅笑道：「我都忘了，先生的聽覺與嗅覺比常人要靈敏上百倍。」

諸葛雲汐說道：「二位可不是請我來坐客這麼簡單吧？若非一直追蹤我，又怎知我去了國庫？」諸葛雲汐心中想的是，該死，昨天醫治那個墨白，幾乎廢了自己全部的內力。連自己被人跟蹤都沒被發現，不過自己體內的內力好像並沒有流失那麼多。

「我只是恰巧看到煜公子在我未央皇宮行跡鬼祟，所以才追蹤煜公子到了國庫，恰巧看到而已，順便救了煜公子一命。」

「那三皇子為何要救我？大可將我交了那禁衛軍，說不定還能在皇上面前立上一功，何樂而不為？」

軒轅傅氣結，負氣道：「公子好生洒脫，竟將未央皇宮如同自家後院般。就是不知道等見了父皇你還能否像這般氣定神閑。」

那子裕忙打著圓場道：「三皇子、煜公子，屋外風大，不若進屋喝杯茶。」

煜公子笑道：「公子如玉，世上無雙。這般妙人兒邀爺喝茶，爺豈有推卻之理？」

那子裕只是笑著，那軒轅傅倒是有些惱怒了：「休要對先生無禮。」

諸葛雲汐根本就未曾搭理軒轅傅，直接跟在子裕的後面進了書房。三皇子雖已成親，可終日事務繁忙，有時只能住在這宮裡。皇帝特地下令修了這勤政殿，這可是莫大的殊榮啊。

書房內倒是宏偉廣闊，擺設裝飾倒也還好，就是入不了諸葛雲汐那雙眼。三人剛一坐定，便聽到屋外的聲音。

「青竹乃是煜公子貼身丫鬟，奴婢奉公子命，給三皇子送茶葉。還請通稟一聲。」

諸葛雲汐笑道：「我這丫鬟果然甚得我心，說道煮茶，我這丫鬟可是深諳茶道。」

於是，當青竹一雙妙手烹茶，不知驚艷了多少人。指尖流轉，茶香濃郁，那子裕雖看不見，但只憑茶香卻也辨得是那東方美人，入口而回甘，還帶著些許的果香。

子裕說道：「果然是佳人配好茶，妙手弄茶香啊，帶著東方美人的婉約與輕柔。這樣的東方美人，可真真是世上難尋啊。必取自雨後的第一個晴日，在晨曦中摘取，方才有如此茶香。」

青竹笑道：「公子果然識貨。」

軒轅傅插話道：「確實是好茶，不知這樣的東方美人從何而來？」

「友人所贈。」其實這茶葉乃是諸葛雲汐在翩躚公子那討要來的，一次偶然的機會，讓諸葛雲汐識得這茶葉的厲害之處，倒是敲詐了翩躚公子不少的茶葉。

「煜公子倒是有不少的朋友。」軒轅傅揶揄了一句。

「有多少的朋友，就有多少的敵人。比如，現在。」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青竹便出手了，手中銀針突然沒入屋頂之中，卻分明聽得那銀針入肉，屋頂上的人倒了下來。

從始自終，諸葛雲汐品著茶，紋絲未動，彷彿剛才的兇險與自己全然無關。而再看身邊那丫鬟，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倒是有一手好功夫，殺人不過眨眼之間，然後就如沒事人一般繼續給諸葛雲汐倒茶了。

青竹雖然主修醫術，但武功也非全然不通，尤其是耍得一手好銀針，每一根銀針上都淬著劇毒，入體內便立刻斃命。

這一套操作下來終於讓子裕和軒轅傅不淡定了，那軒轅傅問道：「是何人？」

「敵人。」

還沒等說完話，就有侍衛闖入了這勤政殿。「三皇子，有無大礙？我們在院子里發現了刺客的屍體。」

「無礙，那刺客是何人？」

那侍衛上前一步，雙手呈上了一個令牌。軒轅傅看去，似乎臉色有些不好看，大怒道：「這不是八卦教的令牌嗎？區區八卦教，未免太過猖狂，今日能闖入我這勤政殿，明日豈不是能刺殺父皇？傳令下去，徹查這八卦教，清查皇宮內的刺客。」

「是。」那侍衛應聲而去。

諸葛雲汐笑道：「三皇子，稍安勿躁。八卦教勢力雖猛，可不過是後起之秀。說句實話，這未央皇宮，對江湖上武功高強的人來說，不過如履平地。今日擋了一個八卦教，明日便也能出現一個九卦教。」

「你……」

很明顯，現在軒轅傅的心情很不好，再被諸葛雲汐這麼一刺激，就更不好了。

那子裕見狀便說道：「未央皇宮，守衛森嚴，而這江湖武功至高之人也不過鳳毛麟角。不過今日一見，這未央皇宮確實有所隱患。煜公子，子裕有一提議，煜公子被傳飛龍果得主，江湖勢力必然接踵而來。不如你我二者合作，方可抵禦外敵。」

「怎麼合作？說來聽聽？」

「煜公子與我們為友不為敵，便可。我們，便會奉上煜公子在未央國所求。」

「你就不怕我求便是這偌大的未央國？」

那軒轅傅劍已出鞘，不過子裕按住了軒轅傅的手笑道：「煜公子，說笑了，只怕這偌大的未央國，公子從未放在心上，甚至更是不屑一顧吧。」

「子裕公子雖眼不見，卻心明。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煜公子所求是何物？」

「我有三所求，一，便是這未央國的秘葯霓裳。」

軒轅傅說道：「此葯為秘葯，這大陸上幾乎不存在了。不過，我知道，父皇並未銷毀這霓裳。只是很多年前未央國僅存三顆霓裳，如今，不知為何，僅存一顆，在國庫之中。若想得此葯，怕是有些費力。」

「這便是你們操心的了。」

「你……」軒轅傅再次氣結。

子裕說道：「那二求是什麼？」

「二求便是一樁秘聞，當初那個名滿天下的雲夫人，知否？雲夫人到底是如何失蹤的？和你未央又有何關聯？」

子裕回答道：「雲夫人乃是朔月國靖王妃，名滿天下。那時我的雙眼還能看見，有幸目睹雲夫人一面，雲夫人風華絕代，世間之人皆難以企及。而失蹤大約在十一年前，也就是未央與朔月碰面之時，曾有黑衣人闖入朔月靖王府擄走了雲夫人，所以天下皆傳言是未央國皇上愛慕雲夫人，派人擄走了靖王妃。直至今日，雲夫人依舊不知所蹤，有人說雲夫人就在未央皇宮；有人說雲夫人被朔月皇帝藏了起來；還有的人說雲夫人被強盜所擄，卻從來沒有人知道雲夫人到底去了哪。」

軒轅傅說道：「雲夫人絕不在未央皇宮，那時我還小，曾經誤闖了御書房，我在御書房看到了雲夫人的畫像。不過，那個時候，雲夫人便已經失蹤了。父皇愛慕雲夫人美色，便作畫日夜觀瞻，睹物思人。可見雲夫人並不在這未央皇宮。不過，當時未央與朔月碰面也算一樁大事，而史料卻對此事寥寥幾筆。而更奇怪的是，那個時間便正好是三國盛會的前期，而未央國卻先一步到了朔月。所以至今雲夫人失蹤一案天下皆懷疑是未央所為。」

諸葛雲汐說道：「其實除了雲夫人失蹤一案，還有一事，你們也可能知曉。朔月曾經拔除了一批大煙館，雖然最後的結果是無疾而終，不過最後的證據是指向未央的。單憑未央一己之力，絕不可能，那必然未央身後有一個靠山。你們可知曉？」

子裕說道：「公子好生眼力，確實如此，而且這股勢力與我與三皇子對抗已久。當初我們曾向皇上進言，這股勢力絕非善類，但五皇子憑一己之力說服了皇上，我們也毫無辦法。這股勢力，就算傾盡未央之力，也絕無勝算。而最近，未央國的危機便是八卦教，似乎八卦教與那股勢力也有所勾結，我們便更加難辦了。」

「所以你們看準了我？想讓我幫你們？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們？」

「天下禍福，皆系蒼生。」

「這天下到底與我有何干係？這蒼生與我又有何干？我護我所護的，得我想要的，偏安一隅罷了。何況，我也不過是個浪跡天下的浪子。說到底，你們不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大業，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彈簧？」

軒轅傅沒想到的是這煜公子竟然如此狂妄，原以為自己的身份地位，絕對會讓煜公子投入自己麾下，不過看來，這煜公子絕不是甘於屈服他人之人。

子裕說道：「煜公子，想必也在追查八卦教的下落吧。」

這會諸葛雲汐倒是沒想到，這子裕是如何得知的，倒是讓諸葛雲汐多生了分戒備，而那軒轅傅也是頗為好奇。子裕品了口茶說道：「我也是剛剛知道的，當時三皇子說這是八卦教的令牌的時候，煜公子倒是毫無變化，倒是你身邊的這個丫鬟倒茶的速度，慢了毫釐，卻也被我的耳朵所察覺。」

「區區倒茶的速度，你又怎知和八卦教有關？」

「子裕佩服煜公子，身邊可謂是藏龍卧虎。這丫鬟身手不凡，深諳茶道，而正因為如此，從倒茶一開始，這丫鬟倒茶的速度可謂是毫無變化，所以，當提到八卦教時，便會分心注意，手中動作自然會減慢。」

諸葛雲汐雖然面上沒顯露什麼，不過心中卻早已大罵道：我靠，這人是不是太過變態了，居然比我還變態，連個倒水的聲音都能聽出來。

諸葛雲汐裝作毫不在意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子裕似乎胸有成竹地說道：「既然如此，與公子而言，全然無害。我們給公子以幫助，公子也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既然如此，那不還是之前說的為友不為敵。至於八卦教，我自有打算，也無需幫助。我只答應不和你們作對，但並未應允按你們說的去做。」

軒轅傅再次氣結，這個煜公子反覆無常，還在這玩文字遊戲，但是又無法拗過煜公子只得應允。諸葛雲汐叮囑千萬別忘了她的霓裳，然後就帶著丫鬟揚長而去了。

這個時候軒轅傅說道：「先生，你看這煜公子如何？」

「煜公子只應允不與我們為敵，而拒絕為我們所用。煜公子看似簡單，毫無牽挂，但怕是他的羽翼已經足夠豐滿，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那應如何？」

「無礙，坐觀其變，享漁翁之利。」

「我們要不要派人保護煜公子，今日看他功夫並未十分高強。」

「並非如此，必定昨日有所變故，才會如此。第一次見他之時，內力高深甚至在你我之上。何況，他的身邊的人絕非等閑之輩，一個丫鬟就已如此，只怕我們是低估了這個煜公子。到底是助力還是阻礙，當真是個變數。」子裕眼睛看著窗外，似乎若有所思。

那邊青竹趕緊向諸葛雲汐請罪，諸葛雲汐說道：「你這是運氣不好，遇到個變態。」

青竹問道：「我們要如何行動？如今八卦教居然追殺公子到了這未央宮，當真是肆無忌憚。」

「莫急，想必第一次失敗了，還有第二次還有第三次。等著吧，不光是八卦教，那些奇怪的門派全都會接踵而來。去把暗一和瓊都叫來，這次我要和他們這些偽君子好好鬥上一斗。」

「是。」青竹立刻傳了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