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別髒了你的手
諸葛雲汐不解地望向墨白,墨白不費力地拿掉了諸葛雲汐手中的匕首,只是溫柔地說道:「別髒了你的手。」
在諸葛雲汐的耳中聽來是溫柔,而在眾人耳中聽來卻是帶著玩味,竟同那煜公子如出一轍。
墨白冰冷地看著面前的明軒,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明軒知道他是逃不過這劫了,對著墨白,他感到了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墨白的匕首朝明軒刺去,明軒閉上眼睛,等待著生命的終結。這時佟瓊突然朝墨白攻去,墨白正想閃躲,諸葛雲汐卻已提劍對上佟瓊。
諸葛雲汐笑道:「此等惡賊,佟大公子莫不是想包庇不成?」
「此人應交由我扶風派處置,無論如何,都不應濫傷性命。」
諸葛雲汐的招式越發兇猛,接著說道:「這話你應該和那個該死的明軒說。」
佟瓊也不甘示弱,發起反攻。沒想到佟瓊的武功居然突飛猛進,他還發現諸葛雲汐的右臂不如之前的敏捷,便專挑諸葛雲汐的右臂攻去。不過佟瓊也是萬般小心,不傷諸葛雲汐一分一毫。
那佟凜門主也不是蓋的,早早派上了扶風派弟子保護明軒,又是一番打鬥,事實證明墨白公子的武功深不可測。那些人被墨白打得儘是人仰馬翻。
而此刻諸葛雲汐的人劍已對準了佟瓊的喉嚨,而佟瓊的劍對準的卻是諸葛雲汐的肩膀。諸葛雲汐瞟了眼席中面色難看的青菊,諸葛雲汐突然將手中的劍扔在了地上。
諸葛雲汐說道:「從此,我便不再手軟。」佟瓊手中的劍微微顫抖著。
就在此時,墨白終於將匕首插入了明軒的心臟,大家還沒回過神來,明軒卻早已斃命。而這一系列的事只發生在一炷香的時間,僅憑二人之力。
佟瓊突然將劍頭調轉了方向,對準的正好是墨白的后心,此時諸葛雲汐離墨白只有三步的距離。
諸葛雲汐眼疾手快,向右一步,用手握住了劍鋒,才堪抵擋住佟瓊的攻擊。墨白早已察覺身後有劍氣,正想反擊,沒想到諸葛雲汐竟然先他一步。
諸葛雲汐手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佟瓊沒想到諸葛雲汐用手去擋,看到諸葛雲汐受傷,佟瓊有些慌了神,扔掉劍,趕緊上前問道:「你受傷了!你沒事吧?」
墨白似乎被諸葛雲汐的鮮血刺激到了,他一掌打翻了圍在諸葛雲汐身邊的佟瓊,他的眼睛時而黑,時而紅,似乎在壓制自己身體內的狂暴之氣。
佟瓊不知道想些什麼,悶聲回到了席上。
墨白蠻橫地拉過諸葛雲汐,攤開了諸葛雲汐受傷的手,眼中的神色一會變得心疼,一會又變得嗜血。
諸葛雲汐發現了墨白的不對勁,抽出了自己的手,笑道:「墨白?等到這宴會散了,我們去鳳棲閣看姑娘可好?」
沒了諸葛雲汐鮮血的刺激,墨白陡然驚醒,剛剛就差一點……
諸葛雲汐擺了擺手回到了席位之上,然後道:「好了,既然明軒已死,那鬼玲瓏前輩就繼位樞機閣閣主了。爺爺,你看那些個弟子,看看哪個想留的,不想留的殺了便是。若是人手不夠,我們煜闌閣還有人不是?」
這回席間眾人倒是敢怒不敢言了,佟凜對佟瓊的一言不發感到奇怪,但佟凜此時也是別無他法,只是對玄風長老搖了搖頭。
樞機閣也已是群龍無首,那群弟子早已嚇得臉色蒼白,生怕小命不保。而剩下的門派除了引御山莊,無一不是唯扶風派馬首是瞻。既然扶風派都不是對手,他們自然也不可能不自量力。
一場宴會兩場殺戮攪亂了江湖各路,各懷鬼胎如今也只能胎死腹中。佟凜門主的嗓子有些沙啞,如今他竟不知道是去是留,去像是落荒而逃,而留又不知如何繼續。
到底佟凜還是說道:「江湖紛爭就如這園中之景,移步換景,變化莫測。孰是孰非,三言兩語,無法定奪,老夫也懶得去定奪了。不過今天我召諸位前來其實是想慶賀一番,扶風派已尋得天下至寶烏啼子,相信從今往後定能保江湖一方太平啊。」
隨即,眾人又是一番恭賀,剛才那兩番殺戮之氣蕩然無存。
諸葛雲汐心中暗罵:這個老匹夫,都這樣了,還不忘炫耀一番,鞏固勢力,只是她實在不解,他到底為何一定要提到這烏啼子?烏啼子是引誘她上鉤的工具,他們又怎知她覬覦那烏啼子?
其實諸葛雲汐想錯了,他們並不知道諸葛雲汐覬覦那烏啼子。他們這一番籌謀只是為了除掉墨白,這是那人的命令。當然煜公子也是非除不可,儘管那人並不讓他們這麼做。
此時地宮下,黑衣人正在向主上彙報道:「主上,扶風派已用烏啼子作誘餌引誘墨白上鉤,那是一味不可或缺的藥材,若墨白出動,扶風派則會攜各門派將除之。不過,我雖已告知他們不可動煜公子,他們還是對飛龍果蠢蠢欲動,想一併除之。」
主上沉吟不語,隨而說道:「卻記,汐兒絕不能出任何問題,必要時幫之。飛龍果也絕不能落入他們手中,這東西被不屬於它的人拿,可是要沒命的。」說完,男人低頭勾唇一笑,他又轉了轉手中那枚曼陀羅扳指。
宴席將散,席上酣睡不已的人堇奐院長才幽幽轉醒,果真兩耳不聞窗外事。
諸葛雲汐回到了自己房中,阿狼想湊近為她療傷,不過被諸葛雲汐制止了,太冒險了。
諸葛雲汐向門外喊道:「青竹,拿我的玉露膏來。」
門被推開,那一雙鑲著金色祥雲的靴子讓諸葛雲汐認出了他的身份,是墨白。諸葛雲汐驚喜地抬頭去看,恰巧撞進了墨白溫柔的眼波中。
墨白坐在諸葛雲汐的身旁小心地為她上著葯,陽光照在墨白冰冷的面具上,卻讓人嗅出了溫暖的味道。
手上的傷口處理完了,諸葛雲汐起身想走,卻被墨白拽住了沒受傷的那支胳膊,命令道:「坐下。」
諸葛雲汐沉迷在墨白的溫柔中,墨白繼續為她受傷的手臂上著葯,一陣疼痛才讓諸葛雲汐回歸了現實。
諸葛雲汐控訴道:「疼死了!你能不能輕點!」
「哦?我還以為你不記得自己受傷了呢。」嘴上如此說,到底手下變得輕柔了許多。
突然,墨白停下了上藥的手,他低著頭,一手扶著頭,似乎在剋制著些什麼,他後退到屋子裡的角落處,聲音嘶啞地說道:「快走!」
諸葛雲汐頓時明白了,墨白受到了她血液的刺激,會激發他體內的魔道之氣。他的功力大漲數倍,卻喪失理智。近些日子,墨白竟然越發不受控制,看來他體內的毒已經越發嚴重了。
諸葛雲汐緩步向墨白走去,她必須接近他,才能暫時消滅他體中的魔氣。而墨白卻突然向諸葛雲汐攻去,諸葛雲汐以閃躲為主,順便找機會下手。
可這墨白功力太過強大,不過幾十招,諸葛雲汐便敗下陣來。墨白掐住了諸葛雲汐的脖子,諸葛雲汐希望能喚回墨白的理智,可終究徒勞。
這是個好機會,諸葛雲汐將手繞到墨白的身後,手中銀針插入墨白腦後,墨白癱軟了下來。諸葛雲汐終於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心中暗罵,手勁太大了,差點掐死她。
第二天一早,墨白睜眼發現正躺在諸葛雲汐的房中,而諸葛雲汐則輕伏在床榻上酣睡。墨白的記憶已經破損大半,但他突然想起,他似乎……
墨白低頭查看,果然諸葛雲汐的頸上有一圈紅痕,他竟然傷了她,真是該死……他下了塌,把睡著了的諸葛雲汐抱上了床塌,小心地為諸葛雲汐上完了葯,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墨白回了房間,對身邊的子逸說道:「可探得所在?」
「公子,似乎對方意在引我們上鉤,藉機除掉我們。」
「如何見得?」
「那人已經發現我所在,可依然引我前去。還有,屬下發現,煜公子也在找那東西。公子,如何是好?」
墨白聽到那人的名字一驚,然後說道:「切記不可傷她。去探那東西的真正所在,做好萬全部署。」
諸葛雲汐此時幽幽轉醒,聽到暗一前來回稟道:「公子,扶風派的人故意引我上鉤,而無情門的人也盯上了那東西。」
「可有找到?」
暗一搖了搖頭,接著便聽到門外笙歌稟告道:「公子,堇奐院長說要見您。」
諸葛雲汐瞟了暗一一眼笑道:「去吧,笙歌可是最討厭通報這攬子事的。」
暗一一陣頭皮發麻,然後趕緊退下,雖說他向來對笙歌暗生情愫,可笙歌哪次不是對他戲弄挖苦,倒是讓他好生苦惱。可公子這意思,莫不是笙歌對他也是青睞有加?
堇奐院長正想著由笙歌引入屋內,可誰想,那丫鬟竟然一溜煙兒地跑掉了,看這樣子是追男子而去了。堇奐院長暗自驚奇,果然就連丫鬟都不同凡響。
青竹走上前來,引著堇奐院長進入諸葛雲汐的房中。青竹笑道:「那丫頭是被公子慣壞了的。」可言語中也滿是對笙歌的寵溺之意。
堇奐院長與諸葛雲汐對坐,隨即讚歎道:「果真是個妙人兒啊。」
「堇奐院長也是好眼光。不過今日前來,可不是為了誇我吧。」諸葛雲汐微微一笑道。
「聽說煜公子棋藝高超,在下想和煜公子討盤棋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