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妹妹糟心的過往
「好吧，又是我來佔用大家的早自習的時間了。」
同學們看著悠然自得的站在講台上的陳塵，氣的咬牙切齒。
「這次又有什麼事情？」
「很抱歉，現在我要開始認真學習準備期末考了。」
有著眾多的前車之鑒，現在沒有人願意買陳塵的帳了。
陳塵只是默默地打開了一個白色的布袋，從裡面被拿出來的東西是昨天和楚天一起逛街買下來的應援棒。
「下個星期我們就用它來為我們班級的節目助威加油。」
同學們重新抬起頭，對這個新奇的東西產生了一點興趣。
但很快有人舉手提出意見：「難道只有我們一個班才會這麼做嗎？」
只要我與其他人不一樣，有區別，就會怯場，就會害羞，就會丟人，陳塵要糾正他們這種想法。
「雖然學生會長楚航他組織了自己的粉絲準備給他搞應援，但在所有班級裡面，我們確實是最張揚的一個。」
提起楚航這個名字，女生們開始有些躁動不安起來，陳塵的目的便成功了一半。
「也不一定限定我們班的節目，只要喜歡的話，都可以揮動這根熒光棒，因為這是對表演者的肯定。」
陳塵最後補充了一句，接下來就要想辦法搞定男生們了。
「聽說大家都很期待我們班的舞蹈節目，那就請看我接下來放的一部視頻。」
突然被點了名的七宮涼子忍不住發出了聲音：「誒？」
她在桌子上展開手，手心裡藏著陳塵上台前給她的紙條，還囑咐她播放視頻的時候打開。
（七宮，抱歉，因為我要爭取班裡男生的意見，需要播放一段你練習時候的視頻）
上面寫了這麼一小段話。
「誒？為什麼還要拍下來？」
陳塵用多媒體播放他U盤上的視頻文件，首先出來的畫面就是一臉錯愕的七宮涼子。
畫面稍微有些晃動，那是楚天用手機拍下來的。
「這是為了便於改進不規範舞蹈動作要用的。」
手機的主人，楚天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
七宮涼子有些無法釋懷的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你現在能跳到哪裡了？」
「大概一小半。」
這是七宮涼子一晚上的成果，後面的動作還不算太熟悉。
視頻是剪輯的，七宮涼子分幾段完整的把舞蹈過了一遍。
「哇噢！」
男生們嘆為觀止的怪叫著。
除了平時看不到的穿著小洋裙的七宮涼子的新鮮感之外，七宮涼子本身的舞蹈動作，例如轉身，提臀，都令人莫名感覺到一股色氣。
七宮涼子本尊已經把臉埋進臂彎，伏在桌子上不敢與任何人對上視線了。
男生們集體表示，為了聲援七宮涼子下個星期的表演，他們必將竭盡全力，陳塵成功的把整個班的人暫時團結了起來。
……
「那個殺千刀的陳大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曉燁坐在床上，隨手拿過一個玩偶，咬牙切齒的擠弄著，都快把針線扯開了。
「他怎麼敢沒取得你的同意就擅自把那種視頻放給全班看？！」
反而還是身為受害者的七宮涼子傻笑著安慰怒髮衝冠的林曉燁：「他已經給我傳過紙條了，而且到時候我們跳舞的時候能看到台下同學為我們聲援，不是很棒的事情嗎？」
「你還是這麼老好人……」林曉燁恨鐵不成鋼的說，站起身向門口走去：「我下樓找點零食緩解一下鬱悶的心情。」
七宮涼子又想起了那個時候跟在父親身邊的日子。
七宮次郎很喜歡酗酒，逛夜店，自然少不了愛看那些衣著暴露的女郎們跳舞。
當時她才剛上初中，就被迫每個晚上泡在嘈雜混亂的夜店裡面把每天學校的作業完成。
後來七宮次郎沒有錢喝酒和賭博了，便讓她跟著外面的姘頭學習跳舞，舞種自然是鋼管舞，因為她小，長得又水靈，很少見有小姑娘敢這麼奔放的男人們便放開了腰包往她身上砸錢。
比面對著眾多如狼似虎的視線和做出嬌媚動作的羞恥感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咸豬手……
可一想要放棄，迎來的便是暴力，有一次醉酒狂暴的七宮次郎拿著啤酒瓶用力的朝她的頭上砸下，還好她躲得快，但還是被砸斷了肩膀，啤酒流了一身。
她的生母早就不知道畏懼這個恐怖的男人而逃到多遠的地方去了，最後將她從地獄中拯救出來的是七宮鈴美，她是七宮次郎的姐姐，但七宮涼子還是更願意喊她一聲媽媽。
因為將來有著嫁到中國的打算，所以七宮涼子在來之前已經學了一段時間的中文，勉強足夠日常交流。
但現在她的哥哥陳塵又要讓她在眾人面前跳舞，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把自己練習的視頻放給全班的同學看，用比暴力更加委婉但是更難察覺的方式逼迫著她……
「誒？涼子……」
林曉燁推開門，卻呆住了。
「你怎麼了？」
「沒關係……」
七宮涼子擦了擦眼淚。
「小燁，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記得你還是沒有辦法突破那個害羞的動作吧？」
「……」
林曉燁明明看到她在哭，但是七宮涼子卻天衣無縫的笑著，如果不是眼眶的紅腫出賣了她的話。
「你們還待在房間里幹嘛？」
楚天的聲音出現在門外，這幾天他都要提前在學校寫完作業過來帶著林曉燁練習基本功。
「楚天已經來了，快點開始吧。」
七宮涼子用開朗的語調說著，把還在愣神的林曉燁拉出了房間。
……
陳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總是覺得七宮涼子在本能的抗拒著演出，只是自己一直在視而不見而已，也許真的該找個時機好好的向她問清楚。
轉眼牆上的時鐘把時間指向了十二點，陳塵嘆了口氣，弄點宵夜吃一下也許會好睡些。
但手機鈴鈴鈴的響起來：「塵，我聽涼子說了，你要讓她上台跳舞？」
是鈴美阿姨。
「嗯，是學校的一個文藝匯演。」
陳塵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的疑惑也許可以向鈴美阿姨問清楚，但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股深深地嘆息。
「但是塵你不知道，涼子對於跳舞這件事情有著很深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