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奶奶。」安曉臉頰微紅，低聲道，「那件衣服的領口太低了，而且，也太透明了。」那薄的幾乎跟沒穿差不多。

「你們年輕人不就是要趕時髦？」林戀初很是稀奇地望著她，「曉曉，你前凸后翹，身材也比那些女明星好上不知多少，那些女明星都不怕，你怕什麼？」

林戀初掃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看著報紙面不改色的男人，繼續道，「不過就是胸前的領口低了一點，背稍微露上那麼一點，裙子呢，稍微短上一點，這叫做性感。」

安曉羞愧的幾乎想要找個鑽到地洞去，「奶奶……我……」

「聽奶奶的話。」林戀初打斷她的話，「今天你把這條裙子給穿出去，奶奶跟你保證，今晚來參加宴會的千金大小姐們，一下子就會被你的風頭給壓下去。還有來的那些男人，沒準也全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奶奶要讓他們看看，咱們林家娶的媳婦……」

「下面賓客都差不多來齊了，你作為這次的主角，不下去合適嗎？」辨不出情緒的聲音不緩不疾地響起，林戀初眼底有算計的光芒一閃而過。

她轉頭望著那俊美無儔的男人瞥來的視線，面容很是愁苦，「可是寶貝，奶奶真的很想看曉曉穿那裙子下去，你也知道……」

「她胸部小。」葉北宸輕飄飄地掃了安曉一樣，「穿你介紹的裙子不合適。」

安曉憤然，她胸小，居然說她胸小，原生態C杯罩哪裡小？她緊咬了下唇，在奶奶面前，沒敢說話。

林戀初湊近她胸前仔細看了一看，安曉臉一紅，捂住胸，「奶奶！」

「沒事！」林戀初安撫，然後又回頭，「可是我瞧著曉曉的胸怎麼說也有C杯罩啊？你平日感覺不到嗎？嗯？」

「正因為清楚，所以才知道……」葉北宸不緩不疾地繼續，「熱脹冷縮。」

林戀初：「……」

安曉：「……」

瞧著裡面的氣氛已經全然變質，林戀初有些心虛道，「下面的賓客估摸著已經到齊了，奶奶作為此次的主人公不下去也的確不太合適，曉曉，弄完之後，便跟北宸一起下來陪奶奶啊！」她吩咐幾句，揮手叫下人轉動著輪椅便將她推了出去。

門被輕輕打開再關上，在林戀初離開的那一剎那，安曉終究忍不住，「葉北宸，你不要在血口噴人。」她怒瞪著他，忍無可忍，「你捫心自問，我的胸真的有那麼小嗎？」

什麼叫熱脹冷縮，她才二十三歲，哪裡輪得到她熱脹冷縮？說她小，他才小，他哪裡都小！

葉北宸眼眸微眯了一下，他放下手中的報紙，邁步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俯身在她耳畔低語，「安曉，我不介意，你讓我再驗明正貨。」

安曉便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她緊咬了下唇，沒在說話。葉北宸從容地站起身，轉動了一下腕中手錶，目視前方，極輕的道，「不過，實話說，手感不錯。」

安曉的臉咻地一下徹底紅到滴血，下一瞬，身旁的男人邁步離開。

聽著那沉穩的腳步聲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安曉抬起頭望著鏡中倒映出來的那張臉，她眉心輕攏，按住自己的心口，輕抿了唇。

剛才在葉北宸靠近她的那一瞬，她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在情不自禁的加速，她唇角不自覺泛起一絲自嘲的譏諷。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低聲道，「安曉，你忘記了嗎？他是唐和暖的男人。」

—

化好妝，踏出卧室，宴會已經在進行中。

安曉極少穿高跟鞋，所以，為了走路穩，不讓人瞧出破綻，她每一步，都走得極為緩慢，所幸，因為聚會的人實在過多，她又不太扎眼，並沒有人引起任何人注意。

作為林家的少奶奶，不能失了自己的體統。

安曉從內侍手中接過一杯紅酒，正欲陪林戀初向賓客敬敬酒，迎面走來一位穿著紅色長裙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孩。

見到她，女孩微微怔了怔，瞬即，輕蔑地譏笑道，「跟別的男人在外面做了那麼不要臉的事，你還有臉回來？」

是葉北宸的表妹葉靈裳。

安曉不知道她所說的不要臉的事，是指她一年前被指出軌歐澈軒這件事；還是指她跟著名的影視男星南黎川躺在酒店床上被媒體偷拍一事；從她跟葉北宸結婚後，安曉就沒少聽她冷嘲熱諷。

安曉向來性子涼薄，只要不觸及底線，她不會跟個小姑娘計較的。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她比葉靈裳還混。

她沒有理會她，抬步往前走，在抬腳的瞬間，突然被東西絆了一下，安曉臉色微變，眼看著要跌倒在地，忽的，身旁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穩穩地摟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