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象徵著死亡的古山

望著諸多跪伏在地的凌家人，江霧很是得意，他彷彿又找到了曾經那些蛇皮C吹捧自己的那種飄飄然。

不過他的齜牙咧嘴僅僅一瞬就消失了，他緊盯著管家問道：

「你說我是什麼強者？」

管家有些不敢看他，微微抬頭瞄了一眼，支支吾吾道：

「法，法相強者！」

「沒看錯？」

聞言，前者又稍稍提起了一些角度，再次打量后，堅定的點點頭。

手中巨錘沒有實質，乃是體內真氣所化，這種可以隨便幻化形體的，正是法相強者的標誌！

法相，法力出體，幻化成相！

江霧惋惜一嘆，耷拉著腦袋，心裡大罵道：

「擦，才法相？我特么離凡塵還差六個等級？回家？還回你馬勒戈壁啊！」

他的內心起伏帶動了一些「勢」，這讓凌家人難以招架。

有人壯著膽子哀求道：

「法相大人請停手！」

「法相」二字無疑又是刺激了他的神經，剛欲再發作，可看到這些痛苦難忍的人就住手了，暗暗笑道：

「真搞笑！一個垃圾法相也能讓你們這樣，你們是得有多弱！」

他想了想又問道：「我問你，哪裡有凡塵強者？」

管家被問的有些傻了，一個法相就能讓他肝膽欲裂了，何況凡塵？他老實交代：

「回稟大人，法相已是小人所見最強，再往上……實在沒有那種福分了！」

江霧也不失望，這只是問問，畢竟森林那老頭說過了，凡塵就那麼一個，還是六萬年前的，如今哪裡尋得到呢！

不過他還是做了個嗤之以鼻的表情，道出了之前的心中所想：

「真弱！」

管家尷尬一笑，被人鄙視了心裡自然有些不爽，但也沒有什麼理由去反駁。

法相的確是他所見最強，因為他們紫源國地處偏僻，靈氣匱乏，人流量不大，所以那些強者都不會隨便踏足。

法相這一類的強者也有，但極其少見，除了紫源皇室和少數世家高價聘請的守護者外，還真沒有多少！

對這些，江霧倒是不了解，此時的他正在發獃和慶幸中。

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現在擁有的實力應該全部得益於曾經的裝備，正是那身打造豪華的裝備，才能讓他一降臨此地就有了一個極高的起點，而不是重新開始！

「嘖嘖！這要是那位手持增幅十七的紅狗大人來了，會不會直接到至尊位？主人那個傻逼，以為自己一身十二就覺得了不起了，一天到晚的到處吹，結果到人家這裡連天啟都么得！真是枉費老子這天啟者的名號了！」

「套你猴子！造孽啊！」

江霧仰天長嘆，他是信神的，明了聽天由命這個道理，而且一向樂觀，發泄一會就能平息焦慮回歸正常，其實說到底，這也是一種無奈的表現。

管家看他在那自言自語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心裡很慌，對方心思難以捉摸，到底要拿他們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更何況旁邊還有座禁忌大山！

「法相大人，可否讓我們過去，這裡實在不安生！」

江霧回過神來，瞥了一眼夜山，心裡也有些忌憚，他再次問道：

「那你們帶不帶我出去？」

管家一聽，連連點頭：「帶帶帶！」

開玩笑！法相強者在整個紫源國都是鳳毛麟角的，這麼強的人當個保鏢還有拒絕的道理？

既然他是異域者，那必然在此人生地不熟的，若巴結好了，讓他欠個人情，那凌家豈不是可以問鼎紫源第一世家了？

他一邊打著小算盤，一邊指揮隊伍前行，有了強者坐鎮，看夜山的眼神也不再那麼懼怕了。

這是因為有了江霧做依仗才這樣，可他卻不知道，自己靠的這尊大佛對夜山也是相當的忌憚。

後者現在一直在回想在山裡看到的一切，任何細節都沒有放過，可任憑他怎麼思考，最後還是沒有找到這座山的詭秘之處。

當初降臨這裡時，山和水以及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和外界一模一樣，如果非要說哪裡不同，那就只有把自己送出來的那股力量了。

它強而橫，柔和卻不失霸道，讓自己提不起一點力氣去抵抗。

想到這兒，江霧心裡有了個猜想：

「會不會這山自成空間，外面這層黑乎乎的東西是它的屏障？」

除了這個猜測，他還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那位精靈族小老頭恐怕也不是什麼正常人，跟個鬼似的，哪有精靈族長得那麼丑！」

他招招手，問道：

「從你之前那些話中我發現你們似乎很怕這座山，它什麼來歷？」

被問到禁忌，管家忍不住一抖，顫道：

「哪是似乎啊！根本就是！不止是我們，幾乎是所有加恆界的人都不敢靠近這夜山！哪怕多看兩眼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即便強如大人這樣的都不想在此走動！」

江霧啞然失笑，剛才還在誇自己，現在又說的這麼不堪，他故作鎮定道：「沒有這麼誇張吧？」

管家搖搖頭，認真道：

「小的不敢欺騙大人，真有這麼誇張，您是外來者，自然不知道這座山，它曾經有一個別名，鬼魂山！」

「鬼魂山……」

江霧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不著痕迹的瞄了一眼，發現其同伴眼中儘是恐懼，就連身體都像在打顫，這不是在說謊。

「難道說這裡面出來過鬼魂？」

管家越說越怕，他朝大部隊那邊靠了靠，回憶起書中記載的內容：

「夜山的成型很怪，古籍關於它的版本很多，且記載的也不全，但有幾點可以確定，它存在於好幾萬年前！以前它並不是這樣的，也有過青山綠水和燕雀鶯語，只是不知怎麼了，一夜之間就被黑霧籠罩了，衝天的死氣讓方圓數千里的生物全部斃命！而且據說，那黑霧中還飄蕩著無數邪物，厲鬼都被它們當成食物給吃了！」

聽罷，江霧開始有些皺眉了，以惡鬼為食的種族在阿拉德中其實也有，但一夜之間變化這麼大確實有很多疑點。別的不說，這得有多大的力量才能讓一座大山徹底改頭換面？

而他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自己明明是從裡面出來，怎麼就沒見過他所說的這些怪物？

「你們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我在裡面也沒看到什麼古怪啊！」

凌家人面面相覷，都有些說不上來，管家畢竟見過世面，他繼續道：

「不會的！因為這不是我的一面之詞！在那遙遠的繁華之地桃花海就存有一顆水晶球，裡面非常清晰的記錄了夜山的一次爆發場面，和古籍中的絲毫不差！」

江霧沉默，他不信也得信了，因為就在剛才，他無意中觸摸到了腰間的一把鐵劍，這是精靈族老人給他的。

前者曾經叮囑他，夜晚不要出去，恐怕真的就是在有意提醒自己外面有什麼髒東西了！

「那它最近一次爆發是在什麼時候？」

管家想了一下，不確定道：「應該是三千年前！那一次規模不算大，只是出來一些鬼魂和一些小個的怪物！」

江霧樂了，立馬起了興趣，笑道：「就這還分大小號啊！」

「小的只有常人大小，高的幾丈幾十丈都有，遮天蔽月！」

他說的口水飛濺，似乎想要把自己所了解的全部給說出來，奈何文化程度不夠，描述的不如書中那般栩栩如生。

不過有這些也夠了，江霧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這群人的說辭和表現足以證明這山的確不同尋常，自己也沒有深入接觸夜山，所以不敢打包票說裡面沒事！

「既然如此，那名老者是怎麼回事呢？」

夜山這麼神秘，能在裡面的恐怕也不是什麼正常人，若只是單純的精靈族，肯定說不過去，精靈族是個群居種族，他可是個孤家寡人！

「該不會是鬼吧？」

江霧打了個寒顫，猛的甩了甩頭，拋去這個雜念，老人是他在這一界碰到的第一個人，而且還贈予了鐵劍用來防身，他不想把此人與那邪魔歸為一類。

「大人您可真幸運，掉進夜山都能出來！」壯漢咂咂嘴，佩服道。

江霧擺擺手，慶幸道：「被你們這麼一說我還真是走了狗屎運！如果碰到那些怪物恐怕真的要入了那惡鬼的肚子了！」

「那可未必，大人實力通天，對付那些怪物可不是輕飄飄嘛！」

江霧對這馬屁充耳不聞，看了兩眼他們一直死守的馬車，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既然這裡這麼兇險，你們為何還要執意走這裡？多繞兩步也比小命重要吧！」

觸到心頭，凌家人恐懼中多了一份悲傷，半晌后，管家才嘆道：

「因為我家小姐受了很重的傷，堅持不了多久了！」

最痛不過天人永隔，這兩天江霧的遭遇和死亡也差不多，他很能理解這種心情，於是不再過問，免得又傷了這群重情重義的漢子。

一路上江霧時不時的回頭看那座鬼魂山，他完全可以想象月黑風高下群魔亂舞的恐怖，想的多了，心中難免有了不少念頭。

「這裡會不會有什麼罪惡源頭能讓邪物源源不斷的滋生繁衍，禍害一方？」

可找不到端倪，再多猜測也不成立，他不再去想這些跟他無關緊要的破事，拯救世界於水火已不再是肩頭的重擔，當下還是找個地方用武器祝福狠狠地撈上一把才是真的！

隊伍速度很快，夜山輪廓逐漸模糊，只能看見一團黑黢黢，到這裡，凌家人才真正的拋去了顧慮。

江霧從背包里掏出一個野草莓嚼了幾下，這是阿拉德世界的東西，可以恢復一些生命值，如今它和除了身上裝備以外的東西，都已經全部沒用了，只是一個小零食罷了。

烈陽高照，空氣開始燥熱起來，江霧有些急躁，伸了個懶腰，問道：

「大叔，咱還得有幾個小時才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