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虹
日吉若、鳳常太郎他們是和竹下雅美從小一起成長起來的。尤其是日吉,他才不會像桃城、海棠一樣叫她孟或什麼什麼同學呢!一路上的談話日吉也只親親膩膩叫她一聲「雅」。而常太郎根本就說不上話。只能靜靜地跟在身後。偏偏孟微雅名字里也有一個「雅」,倒是不必擔心他們揭破她就是竹下雅美的「事實」了。再看到日吉若緊緊握著微雅的手腕,生怕丟了似的,菊丸、大石都不好意思的走了。不二周助心中濃濃的不快,他也想走,可是心底隱隱地還是有些不甘心。最終還是告辭離開了……
其實孟微雅也不習慣被人這樣「牽」著走,也反抗了好多遍的。只是不好翻臉,誠恐他們說出什麼勁爆的泄了她的底。現在青學的都走了,她也毫不客氣的打開了日吉的手。
日吉若很是不爽:「你怎麼了?就因為青學的不二走了么?」
日吉若似乎非常生氣,孟微雅倒是愣了。難道以前的竹下雅美喜歡這個男孩?可是我不是她啊!我可以接受竹下雅美日本少女的身份,也可以接受竹下女兒各自為政的生活,卻怎麼能繼承竹下雅美的情感呢?而且,這個年齡談感情不嫌太早了點嗎?
這樣他們的熱絡急轉直下。日吉若賭氣走在前面,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冰帝生調侃著:「呦,雅美小妹妹移情別戀了呢!日吉再生氣,雅美就跑走了哦!」
「坂本,不要鬧了。雅美應該是拜託他們教網球了。才會請他們吃飯道謝的。雅美不是那種人啦!」鳳好心的和解著……
走了也不是很遠,就看到了日吉家的武術道場。進到裡面那裡面分著搏擊、劍術、空手道幾個場地,各個場地有著自己的更衣間。他們來到搏擊的那一部分,微雅愣愣地站在那裡,不願換上那日式的衣褲。常太郎疑惑地看著微雅:「為什麼不去換衣服?」
孟微雅拿出了她的學生證件,叫他看,並比劃著告訴他,那衣服她不會穿。
這回鳳也驚到了:「你是說……我們認錯人了?那怎麼可能?你明明就……」
這幾天在青學她也有去搏擊場地看過,日本人大約都是用鉛板做加重練習的,應該不會用沙袋。於是對著鳳拉開了上衣的拉鏈……
常太郎小哥哥可能是誤會了什麼,臉「唰」地紅了,趕緊閉眼……
孟微雅徹底昏了,她不會說話(日語),就只好抓住鳳的手放在自己腰間那25cm寬的沙袋上。鳳也感覺到了異常,小心翼翼睜開了眼睛。原來,這位竹下小姐姐在她的粉色運動衣里還穿著同色的運動半袖,細腰之上的那個東西沒有見過。拍拍捏捏……似乎是沙子……
剛換了衣服的日吉和那位坂本同學沒看明白,就以為鳳對竹下做了什麼。想也不想隨手拿了柄木劍照著鳳的頭就劈了下來……
職業習慣,孟微雅感到了危險,右手使勁將鳳推到了一邊,左臂抬起護頭……只聽「咔嚓」一聲,日吉斬下的木劍折了。孟微雅的左臂上磕架的地方斬出一道印記。
這也太狠了!版本瞬間目瞪口呆……
常太郎撲上來,焦急的幫她脫了外衣那白嫩小臂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血正往出滲……這一次鳳也惱了:「繃帶——」
日吉這才回神,扔了那半截木劍跑去取醫藥箱了……
「那你為什麼還跟來?沒有學過搏擊,還敢出來擋,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鳳常太郎一邊焦急的替她按著一邊有些生氣的說教。
孟微雅倒是又羞又氣,無地自容。作為女子國際武術隊員竟然連這個都擋不住了,丟人!要知道當年在武術隊里,不關木棍打哪裡,她可是紅也不紅的,別說出血了?所以羞得無地自容。
日吉拿來的醫藥箱,看到被按著傷口的「竹下雅美」羞成那副樣子,心中怒火,一肩將常太郎扛在一邊,替她包紮著,嘴裡嗔怪著:「誰叫你替他擋了?」可心裡那血流的絕不比她少。
「不行不行。要去醫院了,根本止不住……」坂本那臉色也差的很了。他倒不是跟竹下有多熟,只是冰帝的學生都知道,在冰帝內部不止跡部家惹不起,這竹下家也不是好對付的。現在他們的日吉把人家小姐打成這樣兒,要怎麼解呢?
孟微雅倒是生氣了,氣自己現在的身體不頂用,將腕上的沙袋綁繩一拉壓在了傷口上讓他們幫她緊緊地勒了。看著她對自己的狠,冰帝那三位男生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樣,較量是不成了。日吉若、坂本勁夫只好又換衣服準備陪她上醫院。孟微雅倒是並不放在心上,畢竟「要學打人,先學挨打。」這是入門教練說爛了的。這點疼……還好啦!
邊等日吉邊轉悠,就來到了劍道的場地。那個身影……?真田?看他舉劍,儘力一劈……那小腿來粗的一卷席子齊齊斷掉了……
孟微雅隨手拿了一柄武士刀……竟然是未開刃兒的。微雅來了興趣,她也來到一捆席捲前。氣沉丹田,力冠雙臂,雙手握住刀柄……
「哈——」一聲清喝,再看那席子同樣齊齊切斷。只是她不知道人家斷的是一卷,她切的是三卷……
人家日本人練劍是安靜的,她這一聲喝驚動了這個場地的其他人,鄙視中漸次有了欽佩……
可是,真田弦一郎卻擰了眉,因為她臂上的沙袋被震開,臂血飛濺劃出一道怵目的殷紅……
這個女神經病,這麼重的傷,還做這種事?受刺激了么?真田撿起了飛出來的沙袋先替她壓了傷口,鳳又拿來了繃帶,替她纏上。一聲不吭地走了……
四個人也只好上醫院先做縫針處理了。日吉不安的要送她回去,鳳一直默默無語……「留下觀察。」真田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裡。
四個人被吼住了,連忙稱「是」。這聲吼也同樣驚動了出來散步的幸村,當他看到孟微雅纏滿繃帶的小臂時愣了一下,而後笑了:「歡迎來陪我。」
真田陪著幸村走了……
鳳、日吉執意要送孟微雅回去……
坂本跑出去向他們的「國王」跡部景吾求援了。電話那邊跡部景吾十分不耐的掛了,可是四十分鐘后跡部還是去了那家醫院,問明白了才知道。那個受傷的其實是日吉認錯了人,現在日吉和鳳都去送那個女孩了。
算了,不管了。可是,鳳和坂本怎麼會認錯了呢?還有日吉,他們可是國小就在一起念的……
於是驅車趕往孟微雅留下的住址——秦飛的家。大約開出十分鐘左右,就看到了常太郎日吉若他們。鳳幫她背著網球袋,日吉跟在後面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那個「竹下雅美」笑意溫和的和他們走著。彷彿再表達著沒什麼,不用擔心……
跡部讓司機停車示意他們上來。孟微雅坐在副駕駛上,則是沒有一絲不適的表情。鳳和日吉倒是心事滿滿。她不是還縫針了嗎?怎麼感覺並不是她一樣?
進到「她」的家,居然只有她一個人在住。孟微雅去給他們切水果了。
這個人又不能表達自己家人都去了哪裡?跡部有些頭疼的,在她的家裡轉了一圈……就意外的發現了她其實不是這家的孩子,她的記事薄竟然不是他們的國語。也就是說她是個寄養在別人家的外國孩子。
這時,孟微雅的手機響了。孟微雅跑出來:「喂——,您好。……我是。……我現在在秦老師的家裡,這幾天不回去了。……嗯。好的。……請您轉告媽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中文)」而後,轉回身,孟微雅徹底傻了:一時情急忘了!……現在怎麼說呢?不過還好,不是同校的……
鳳、日吉愣愣地看著孟微雅:原來她不是啞巴,只是語言不通……
跡部景吾率先開口:「獨自在家,能做到么?」孟微雅點頭,跡部便不再說話,轉身走了。
一個女孩子獨自的家,他們還是不方便留下來的。鳳有些不放心,可還是跟著跡部走了。
日吉若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打破了,意趣闌珊:「我走了。明天如果需要去醫院,給我發簡訊。」說著留下電話號碼,也走了。其實他們不知道這位孟小姐根本就不會用日語發簡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