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真正的危機

29.真正的危機

一片無邊無際的灰暗破敗。

彷彿沒有盡頭。一片的黑色,漸漸浸出了血色,不是一滴一滴地落下,而是成堆成堆的出現。

血腥味隨之飄來。

迎曦看到了血的世界,以及由無數屍骨堆積的世界。隨處可見的屍體與骨頭,迎曦臉色發白當即就要吐了出來。

可是乾嘔了一陣什麼也沒有吐出來,他現在沒有實體。

這真的是未來的世界嗎?

迎曦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一臉凝重的向前走去,每一次下腳都極為的小心,生怕踩到屍骨,地上是一片的血與屍骨,與不知何東西混合在一起。

倒塌的建築,破落的店鋪以及隨處可見的屍體,無不彰顯了未來的恐怖。

古怪的聲音突然在遠處響起,好像是跑完步的喘息聲,又好像是喝水時咽下水的聲音,也好像是……野獸捕捉獵物的聲音。

迎曦停下來眯眼看著遠處,待看清是什麼之後,迎曦的身體瞬間僵硬,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呼吸都忘了。

遠處走過來一大堆的人。

不對,不像人,更像是前不久與洛安一起看的喪屍電影中的喪屍。他們骨瘦如柴,皮膚呈現的是詭異的灰黑色,有紫黑的斑點遍布,他們木訥地前行,走路搖搖晃晃一瘸一拐。

而那奇怪的聲音正是從他們嘴裡發出來的,甚為噁心。

迎曦猛的一轉身咳嗽起來,抬眼一看,看到了迎面走來的五人,是熟悉的五人。

雷伊、蓋亞、斯塔奧、諾伊爾、格萊奧。他們面色疲憊卻不失戰意。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無數的傷,被雪白的繃帶纏著。

相信一會兒就會被染為血紅。

迎曦將目光落在了他們的手上,他們手裡拿個不同的奇怪的武器,是他不知道的。

其他人呢?迎曦心裡一澀,是重傷還是……

只是一瞬間,迎曦看到的場景便換了,是一個巨大的建築,像一架飛船,是之前洛安給他看的建築,是未來的作戰基地。建築的出口處,不斷有染血的人進去,又有扎著雪白繃帶的人拿著武器出來,奔向各地的戰場。

迎曦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動。

戰爭早就爆發的一發不可收拾了,他完全不敢相信未來的戰爭會是如此,這完全就是末日啊!

場景一換,迎曦感覺到自己進入了一個房間,鐵一樣的牆壁,到處是金屬的質感,好像是醫務室。

在這裡,始祖靈獸帶著為數不多的草系精靈救治不斷走進來或者抬進來的傷者。病床也早就滿了,大多數的精靈以及……人都坐或者躺在地上,僅僅用一塊染血的破布隔著冰冷的地面。

迎曦看到了昏迷的卡修斯,負傷的繆斯,伊蘭迪、艾辛格等等不知多少的精靈以及人。大家有重傷也有輕傷,但他們都沒有說痛,都很有默契的選擇沉默,傷弄得差不多了就出去了,給新來的傷者騰位子,畢竟地方就那麼大,還是給更有需要的人吧。

迎曦轉身出去,場景又是一換,應該是指揮室,他看到了布萊克與洛安,還有譜尼與木木,以及——一個人。

他沒有看到自己,沒有看到未來的迎曦。

所以說……他是……

突然心口一疼,強烈的痛楚彷彿要撕裂掉他。迎曦猛的清醒過來,整個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不住地喘氣。

身下巨大的法陣的光還在若隱若現的閃現,映著迎曦猛的慘白的臉顯得十分的詭異。

「你看到了什麼?」木木臉色不太好的問,彷彿就剛剛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迎曦用手捂住了臉,肩膀顫抖著,幾個字從指縫間流出,「血腥,殘酷,悲哀……」

不知何時出去了的譜尼剛回來就聽到了這話,身後跟進來的始祖靈獸與洛安也聽到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

木木與譜尼想要問具體的,可迎曦只是慘白著一張臉一直搖頭,不說話。他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警告他不能說出去?

迎曦沒由來的相信了。畢竟他看到的是未來,說出去的話,或許會導致不同的殘酷的結局,他不敢賭。

迎曦出門時才發現,院子里早就空無一人,月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替代了太陽,掛在了高高的空中。

洛安突然接到了卡修斯的電話,越聽臉色越凝重,他轉頭道,「父君體內的壓制不住了。」

「發生什麼了?!」木木道。

其他人皆是疑惑。

……

A大某處小森林。

暗聯五人圍坐在一起,然後乾瞪眼。

許久,艾辛格低咳了一聲,微微偏頭看向伊蘭迪,「隊長,為什麼他們開會咱們也這麼開啊?」

「而且還很低級。」格萊奧拿著一根小樹枝在地上畫畫,顯得十分鬱悶。

確實,人家開會在一個派氣十足的房子里,他們卻是在一個小樹林里,當真是差距十足。

伊蘭迪無奈笑笑,「沒辦法咱們沒錢啊,賺的錢都花費在了房租水電費還有吃飯上,你們還是省省吧。」

管錢的凱兮歪頭數了數,「這個月房租四千五,每天吃飯要個一百,這個月水電費六百左右,算算下來有個八千塊錢要花在日常上。這些還不包括學費還有隊長每天買來的書錢,艾辛格的健身器材,諾伊爾的高科技東東,還有格萊奧的零食,還有我的化妝品。」凱兮歉意的笑了笑,「咱們每人一個月賺錢除去自己可留一千自我使用之外,就只有一萬三左右的收入,咱們真的很窮。」

在凱兮如此的算數下,艾辛格嘆了口氣,格萊奧還在用樹枝畫畫,諾伊爾始終沒有發表意見,伊蘭迪無奈。

「好了好了,各位對木木的傳話有什麼看法?我們要不要跟他們合作?」伊蘭迪開口。

「我們跟他們有什麼好合作的?」艾辛格第一個不同意,「光與暗始終沒辦法站在一起。」

凱兮贊同地點點頭。

「你呢?」伊蘭迪看向諾伊爾,諾伊爾很有話語權,而且格萊奧大多數都只聽他的。

「我?」諾伊爾抬抬眼皮子,一副十分睏乏的模樣,「不知道。」

「你不知道?」伊蘭迪語氣上揚,顯得十分驚訝,「暗聯軍師啊,你不知道誰知道啊。」

怎麼重活一世都變得那麼神秘莫測了?一個個的都變了不少。

他這個隊長還要活的啊!

格萊奧終於停止了畫畫,把樹枝扔一邊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成品——是諾伊爾在摸格萊奧的頭。

「小奧很有才華啊。」艾辛格湊過來看了一眼,打趣道。

「哦?諾伊爾什麼時候會這麼做?」凱兮一臉驚奇。

伊蘭迪也湊過來看了,誇了兩句表示讚揚,可還是見格萊奧心情低落,不禁問道,「小奧怎麼了?今天心情好像一直不好。」

格萊奧抬起了頭看向了半睡不睡的諾伊爾,抿了抿唇,眼裡有複雜的感情。

伊蘭迪順著格萊奧的目光看過去,目光觸及到諾伊爾的手背時,目光瞬間一凝!幾乎是在其他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伊蘭迪就閃身過去一把抓起了諾伊爾的手!

諾伊爾被這麼一抓清醒了一點,想要抽手回來卻被伊蘭迪抓的死死的。他皺眉沉著聲音道,「幹什麼,放開。」

伊蘭迪不放,越抓越緊。旁邊的格萊奧有些慌張,想說什麼有不敢說。

伊蘭迪幾乎是咬著怒氣一字一頓地說。「你是什麼時候,感染上的?」

艾辛格與凱兮的神色大變!凱兮瞬間回頭問格萊奧,「怎麼回事小奧?諾伊爾怎麼被感染的?」

格萊奧低著頭沒敢說話。

伊蘭迪拉過諾伊爾的手猛的往上一拉,一片的紫黑色印記,已經蔓延了整個小臂,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蔓延至全身!

伊蘭迪見諾伊爾無動於衷,心中火氣旺了起來,扯著他的手就罵,「諾伊爾你逞什麼強!他媽的這比你命還重要啊!跟我走!去找始祖靈獸,他有辦法治好你的,你只不過感染了小臂而已。」伊蘭迪安慰地自言自語。

其實他心裡明白,以目前始祖靈獸的能力,根本治不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精靈感染範圍越來越大,最後死去。

諾伊爾掙開了伊蘭迪的手,默默地把袖子放下,站了起來很平靜地說,「沒辦法的,我已經被感染了,你們離我遠點。」

「拋棄隊友算他媽什麼!」伊蘭迪握緊了拳。

艾辛格與凱兮也都站了起來。艾辛格與往常一樣拍了拍諾伊爾的肩笑道,「咱們可是說好了共進退的,誰第一個反悔誰就是豬哦。」

凱兮拉起了格萊奧,道,「小奧說兩句先,諾伊爾最聽你的。」

格萊奧支支吾吾了半天,低著頭猶疑道,「你要……你說過,你要陪我過下一個生日的……還有以後生日的……」

伊蘭迪看諾伊爾,諾伊爾只是聳了聳肩道,「我沒說要走,你們自己理解錯誤。」

眾人笑著大罵諾伊爾。

好久,這個氣氛才漸漸散去。

伊蘭迪沉凝道,「你必須好起來。我們去找布萊克,他是你本體,一定有辦法的。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去。」

諾伊爾無所謂。

「不過,你究竟怎麼感染的?」

伊蘭迪直視諾伊爾冷漠的眉眼。

……

作為貧窮的暗聯,五個人不得不在課餘時間打工來賺取生活費以及學費。

伊蘭迪憑藉優異的成績成為了一名外語家教,工資豐厚;艾辛格因為強悍的戰鬥力成為了一家武館的武術指導,每月工資也有好多;格萊奧則是成為了一名外賣員,每天奔波大街小巷熟悉各個地形,工資穩定卻並不是很高;凱兮成為了一個健美老師,收入一時好一時壞;諾伊爾則是成為了一名調酒師,在本市最大的酒吧工作,上晚班收入極高。

諾伊爾本來並不會調酒也不喜歡酒,但是被伊蘭迪硬逼著也沒有辦法,在半年學習過後就進入了本市最大也是最神秘的酒吧做了一名神秘的調酒師。

伊蘭迪給諾伊爾的任務就是,打聽消息。

一個星期前。

紅色酒吧是市裡最大、最亂、也最有勢力的酒吧,幕後的老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知道。

諾伊爾在紅色酒吧待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三年,一頭黑色的長發。一張黑色面具,一套裁剪合體的黑色西裝,讓諾伊爾成為了紅色酒吧最受歡迎以及最引人猜測的人。

沒有人查的出他的出身,他的一切都是假的。

在一次偶然出手的事件中,諾伊爾的地位節節攀升,若不是諾伊爾不願意,他應該是這家酒吧極其重要的人物了。

吧台後面,修長的手指玩轉著不同的高腳杯,冷漠的黑色瞳孔中(離冰:戴美瞳了)映出了五彩斑斕的酒液,最後,倒入一個杯子中,放上薄荷輕輕往前推,「請。」

吧台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得體的灰色西裝,一頭白髮。

「小諾,你知道我不喜歡喝酒的。」中年男人將酒推了回去。

「威斯克,愛喝不喝。」諾伊爾十分冷漠。

「行吧。不過,你怎麼過來了?伊蘭迪那個傢伙就是這麼做事的?」威斯克淺淺一笑。

諾伊爾手腕翻飛,並不看他,「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這裡不是個好地方,威斯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真是無趣。」威斯克被終結了話題,起身離開。

諾伊爾的手停了下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威斯克離開的背影,對旁邊另一個調酒師說了句「我去上廁所」然後便脫下了外套跟了上去。

諾伊爾跟著威斯克走到了一個房間前,看著威斯克走了進去,看了看四周將耳朵貼在了牆上。

「嘭!」

諾伊爾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面,諾伊爾下意識地張開手,剛想起自己能量被封了,可是掌心幽幽的火焰卻讓諾伊爾一愣。

他的能量怎麼回來了?!

「啪啪。」兩下鼓掌聲響起,周圍也隨之亮起。

威斯克坐在椅子上,笑容詭異地看著諾伊爾。

「你對我做了什麼?!」諾伊爾猛的將手中的火焰朝威斯克甩去,威斯克很從容地接下火焰掐滅。

現在的諾伊爾就是精靈形態,猩紅的眼裡閃過憤怒。

「沒什麼。」威斯克攤手,笑嘻嘻道,「不過就是幫你恢復了實力,並且更上一層樓了而已。」

諾伊爾一驚,感受到異常抬手一看,紫黑的斑點浮現了出來,諾伊爾咬了咬下唇放下了手。

「你的位置是什麼。」諾伊爾冷靜地問。

「哦?」威斯克笑意頓斂,連眉眼也冷了不少,「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諾伊爾冷哼,「精靈背叛,威斯克你真是什麼也做的出來。」

威斯克道,「諾伊爾,你不想知道索倫森在哪兒嗎?」

諾伊爾抿了下唇,沒有回答。

「索倫森大人可是會傷心的呢哈哈!」威斯克哈哈大笑了一陣,然後化作煙霧消散,「看來你們不值得咱們栽培了呢!」

諾伊爾走出酒店,已經恢復人形形態的他眯眼看向天空遠處的一抹緩緩升起的紅光,又看了看自己被長袖遮住的手臂,沉了沉眸。

還是瞞著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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