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粉飾太平魔法部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生活方式,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都不能以任何名義干涉、侵佔別人的生活來獲得自己的利益。」
「這,就是我認為的公平!」
鄧布利多看向桀驁不羈的克里斯·莎菲克,隱藏在半月形鏡片后的眼神不悲不喜,只是有點惋惜。
像是看到一顆耗費很多時間雕琢的寶石,卻在最後即將完成的時候,被工匠失手劃出了一條不可修補的痕迹。
他別過眼,斂眉垂目,雙手交握在身前,「在我眼裡,麻瓜、巫師、小精靈、抑或是其他生物都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和他們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並且相互依存。」
整個禮堂靜謐無聲,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向來是鄧布利多最忠實的支持者,轟然迸發的掌聲顯示著他們最為堅定的決心。
接著是赫夫帕夫,然後是拉文克勞。
來自麻瓜家庭的小巫師們,以及那些出自喜歡研究麻瓜文化巫師家庭中的學生們也紛紛用鼓掌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十幾歲的年紀早就不是人云亦云的時候了,他們有自己的想法,並且也不吝於表明自己的立場。
哪怕家裡人不止一次來信警告不要隨意說話,但這些學生們到底還是有著少年人的熱血和義氣。
一個,兩個,三個,在這鼎沸的掌聲中,一名名冷著臉站起來的斯萊特林學生尤為醒目。
巫師該不該出現在麻瓜的世界里,這在巫師界里本就是一個恆古的話題。
這個話題就像一顆深埋在地下的炸彈,一旦有人觸及,隨便搞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動作就能引發一場大戰。
一些自視甚高,來自古老家族的巫師們,甚至覺得純血統的巫師理當出面,將麻瓜們「管理」起來,就像他們當初「恩賜」那些家養小精靈們,與它們簽訂契約一般。
麻瓜為什麼能擁有比巫師們更大的生活空間?
巫師們為什麼就得躲著麻瓜?
伏地魔就是這次點燃導火索的人,而在他之前則是那個叫格林德沃的傢伙。
出自斯萊特林的學生,自認擁有最優秀的血統和大腦。
既然校長的理念與他們的都是背道而馳,那這學校呆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些即將畢業的七年級學生們也不試圖發表什麼見解,只是在走之前沉默地看著這些鼓掌的人。
他們的頭慢慢轉動著,眼神淡漠,像是要把今天在場每一個鼓掌的人都深深地印在腦中。
與霍格沃茨禮堂內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不同,魔法部那個能坐下一千人的大會議室里現在倒是十分「和諧」。
砰!
坐在中央高座上的尤金妮娜?詹肯斯漲紅著臉,伸手拍了下桌子。
「你們太過分了!是準備向麻瓜世界宣戰嗎?!」
尤金妮娜咬緊下唇,狠狠地瞪著對面坐著的人。
這麼大的聲響,除了使自己的手掌發麻外,竟不能讓對面坐著的那些帶著兜帽,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產生半點害怕的情緒。
「哈,尤金妮娜不要激動嘛,我們殺的可都是那些不遵守規矩的人。保證沒有觸發任何魔法部的條例。」
其中一個人懶洋洋地說著,手指點了點放在桌子上的那疊厚厚的羊皮紙。
黃色的紙張像紛飛的落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魔法部參與這場會議的議員鼻子底下。
「荒謬!萊納德?辛普森怎麼會殺了同村的麻瓜?!」阿拉斯托?穆迪將手中的羊皮紙捏成一團向對面的人丟了過去。
紙團甚至都沒打到對面的桌板就無力地掉在了中間空曠的地上。
「咄咄」剛才分發資料的人伸出手,屈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一縷淡金色的長發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露了出來。
「這些資料,我敢保證,全部屬實。如果有不對的地方……」
他拖著長腔輕笑了一聲,「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可不是隨意濫殺無辜的巫師,更不像某些目無法紀的傲羅,總用暴力的手段去追捕別人。」
「要我說尤金妮娜部長,你現在真應該好好管束一下傲羅部門。這一上來就隨便質疑別人,似乎不太好吧?」
「要知道,這些資料可是黑魔王大人派人仔細找全的,花了我們不少心思呢。」
「現在啊,什麼亂七八糟,沒有規矩的人都能成為傲羅。估計來訪的其他國家巫師可能會以為我們英國魔法部里都是一群野蠻人。」
「你!」穆迪氣得直接站了起來。
「阿拉斯托?穆迪,請你坐回你的位置上!」尤金妮娜的呼喝讓他又一臉不甘地坐了回去。
「好吧……」尤金妮娜翻著資料的手有些顫抖,她也很清楚剛才的這番話只不過是對方的託詞而已。
只是……
她抬頭飛快地掃視了一下整個會議室——
這裡,一半以上的位置都坐著黑袍人。
而魔法部中,又有一半人已經大膽宣告自己認同伏地魔的說辭,並且也願意擁護他。
至於剩下的那些人……
尤金妮娜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在與她視線觸及后,就立即低下頭的那些巫師是什麼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尤金妮娜部長,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隱藏在兜帽下的人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他語氣輕快,帶著一絲笑意。
「這隻不過是一場小小的追捕行動吧。唉,不得不說,魔法部這冗餘機制應該好好改革一下了。」
「不太適合在其位的人,就應該離開,給別人一個機會嘛。你說是不是?尤金妮娜部長?」
「……」尤金妮娜的手重重地一頓。
「嗯,如果資料屬實,那確實沒,沒有問題……」她聽見自己不怎麼強硬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室中,清晰得無法收回。
穆迪眼中的憤怒忽然熄滅了,他失望地看了眼低著頭的尤金妮娜?詹肯斯,然後默不作聲,兩眼無神地望著自己擺放在桌面上的鼻煙盒。
從禮堂回到校長室中坐下的鄧布利多也嘆了口氣。
他放下手中鑲著一塊琥珀的鼻炎盒,裡面一小截羊皮紙在他合上蓋子的一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