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暗潮洶湧

「根據居住在阿爾巴尼亞森林裡的馬人部落首領伯恩所言，森林的中央，在一個月前，出現了一個被黑霧籠罩的真空地帶。」

「任何生物都無法進入其中，而原本就被籠罩在裡面的生物，沒有一個出來過！」

魔法部第六號會議室里，一群人圍在一張巨大的黑色石質圓桌周圍，神情嚴肅。

「這說明了什麼？！」馬人聯絡辦公室主任卡爾·費南迪斯激動地用力拍了下桌子。

作為魔法部最為邊緣，甚至有一個「開除中轉站」綽號的辦公室負責人，費南迪斯都記不清上次馬人和巫師聯繫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不過，一切都在昨天打破了，他終於可以證明，馬人聯絡辦公室在魔法部並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說明形勢已經很嚴峻了，他們還告訴我星象新的變化所帶來的厄運！所有人需要團結一致，才能戰勝邪惡！」

「嗤……」

不屑的嗤笑聲來自圓桌左側，兩個連開會都戴著兜帽的巫師閑適地靠在椅背上，「費南迪斯，你這是喝了多少黃油啤酒？」

「恕我直言，馬人的占星術準確率有百分之一百嗎？」

他環顧了一下坐在這桌子上的人，手指輕輕扣了扣桌面，「更何況，所有人都知道馬人對巫師有多麼厭惡。」

「這不需要我來給你科普吧？只不過是長著人身的動物而已。」

「但凡是非人類的生物，若是沒有契約，誰能保證他們說的是真話？不切實際的東西，也值得在這討論？哈哈。」

費南迪斯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愧。

他攥緊自己手中的羊皮紙，在看到位於首座的尤金妮娜都低垂著眼，毫無表示后，也只能尷尬地慢慢坐下。

「我，我個人覺得他們也不是那麼難打交道，態度也並沒有失禮的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

「閉嘴！」

「行了，馬爾福先生，我個人倒是對馬人獨特的占星術理論還是挺有信心的。」

鄧布利多強勢又不失尖銳地打斷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咄咄逼人的言辭。

「更何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馬爾福先生早前向魔法部遞交過徵用阿爾巴尼亞森林的議案……」

透過半月型的透明鏡片，鄧布利多冷冷地注視著將自己隱藏於兜帽下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雖然，聽說被尤金妮娜部長拒絕了……」

「不過，恕我冒昧，你申請這塊地方是打算做什麼事情？」

「鄧布利多你都說提案被已經駁回了，那我覺得這個問題和今天討論的問題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將放在桌子上的手收攏在寬大的巫師袖袍中，「對於無關的問題，我覺得我有權利拒絕回答。」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鬍子動了一下，「好吧，確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那麼還是回歸正題吧……」

懸浮在羊皮紙上的自動羽毛筆沙沙地在紙上划動，實時記錄會議上所有的發言。

與魔法部暗潮洶湧的會議桌上相比，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與斯內普對峙的斯碧爾也不輕鬆。

她眯了眯眼，慢慢靠回椅背。

「我O.W.Ls沒考？你也沒考啊……這個說法，好像有點牽強啊，西弗勒斯。」

「況且，德古拉會跟我一起去，這趟旅行很安全。」

「指望那個除了防守，什麼都不能幹的老蝙蝠來保護你？！」斯內普一臉「你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的表情。

「……」

見斯碧爾沒有立即反駁他的話，斯內普沉下心，繼續說道：「你是忘了他和我們一起去看魁地奇，結果什麼事都做不了的模樣了嗎？」

「哈，那也比你直接跟在伏地魔後面搞破壞的好。」

斯碧爾扯了扯嘴角，「你不會以為穿了件斗篷我就認不出你，或者是盧修斯·馬爾福的樣子了吧？」

「噢！該死！」發現自己一時口快的斯碧爾懊惱地捂住自己的嘴。

儘管她說的都是事實，但也不應該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挑破。

斯碧爾立刻垂下眼瞼盯著地上的地毯，似乎突然發現上面的花前所未有的別緻。

公共休息室里的氣氛尷尬地簡直要凝固起來，哪怕燒著壁爐，她都覺得周遭有冷氣嗖嗖飛過。

斯內普定定地看著她，黑色的眼睛死氣沉沉，沒有一點少年人該有的朝氣和陽光。

凝望地毯的斯碧爾無端打了個寒噤，十分硬氣地沒有亂瞟。

她也不知道她這樣不甚堅決，時不時的反對有沒有用，但長年累月的，總會留下那麼點痕迹吧？

她也不奢求現在一頭扎進伏地魔這個深坑的斯內普立即有什麼改變。

只希望，這一點點的痕迹有朝一日會變成裂痕，破而後立。

「我的事，我自己知道。」斯內普乾巴巴地說了這句話后，站起身。

他走到斯碧爾眼前，「我和你們一起去。」

沒什麼起伏的音調，也沒打算徵得她的同意，他說的就是決定。

「哦。」斯碧爾小心翼翼拉了拉蓋在身上的毛毯。

「走吧。」

「啊？現在就走？」斯碧爾驚訝地抬頭對上斯內普微帶「鄙夷」的視線。

「你想什麼呢！我叫你去禮堂吃飯！」斯內普嫌棄地看向茶几上空了的銀盤，「吃了幾塊餅乾，你連午餐都不用吃了？」

「哦……這樣……我還以為，哈哈……」

心裡暗暗吐槽了傻兮兮的少女，斯內普向女生寢室的通道橫了一眼，「換衣服，快點。」

斯碧爾點點頭，抱著毯子一躍而起，一溜煙地跑回樓上。

倆人到了禮堂后，看到德古拉已經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旁，慢條斯理地吃著盤子里半生不熟的牛肉，座位的旁邊還放著一個簇新挺括的小皮箱。

目光在斯碧爾和斯內普空空的兩手上一晃而過，德古拉繼續切著手中血糊糊的牛肉。

雖然他還是那種面無表情的淡然模樣，但斯碧爾已經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愉。

看了眼皮箱，又看了看空蕩蕩的禮堂，她扯了扯斯內普的袖子，「這下真的得出發了，我們趕緊收拾東西去！德古拉最討厭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