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征程

她的任性令赫連從十分為難。

元昇不允許誰有特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的意思很明確，該怎麼辦怎麼辦。而按規定，笞四十，遣返原籍看管。

這是沒任何影響下的情況，如果中間發生什麼，只會往上加刑。

「你能不能聽我一句？」

「受笞又怎麼樣，你都不管我，說走就走，還讓我伺候一隻傻狗，你知不知道我要嫁人了？」

「國公是為你好，你不同意也不能假冒醫官，前面就是戰場，你又不願回去，你究竟想怎麼樣？」

「回去嫁人，跟直接殺我有區別嗎？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你，你是不是真想娶太師的孫女，是不是？」

「你怎麼變得不可理喻。」

「我說對了是不是！你就是想娶文若卿，你對我的好全是假的！」

「我不要你替我受刑，我沒資格配不上，赫連從，帶著你的傻狗，我永遠不需要你同情！」

不知怎麼勸崩了，方魚氣得直哆嗦，哭著跑了出來，白點連忙趕回去，正好被扔出的劍鞘砸到了額頭。

「滾，蠢狗，枉費我信你！」

「哼……」

白點護疼，只好用爪子護頭，委屈巴巴地往我身邊蹭，倒霉的孩子，我給他吹吹額頭，揉了好一會兒，它才不再哼唧難受。

「方魚，你給我回來……」

他能擺平桀驁不馴的神獒，卻對梨花帶雨的女孩束手無策。最後，他終是無奈地嘆口氣。

「她怎麼變成這樣子的？」

他好像自言自語，又彷彿在問我，特別不明白妹妹一樣的她有朝一日說這麼傷人的話。

他不明白，因為沒有像方魚那樣把他視為唯一的希望和選擇。

「你給了她希望，想來她，自然也是因你而失望。」

他對人太好了，很容易讓人以為自己被深愛，當稍微沒達到預期，多少希望就會變成多少絕望。

「方伯讓我幫著留意，我也希望她幸福，也許真得怪我吧。但我不會讓她再執迷不悟下去了。」

赫連從很傷感地說完，便對白點招手，白點略一撓頭，還是毫不猶豫地跟著離開。

女人跟男人是不一樣的，你對她好，她會感激不盡，心裡只有你一個。但他會覺得沒做什麼，他對所有人幾乎都差不多。況且，就算他有意，他的家庭，尤其是國公，不一定就會滿意。

有情人很多，成為眷屬卻要看家、看命、看……或許，早看透也好，總歸是要知道的，陷的越深疼得就很久。

她的事提醒著我曾經的疤，我和小東子沒事似的繼續趕路。

「方小姐夠拗的，幸虧赫連家不娶她，誰要娶了她么，呵，肯定有的受的。」

估計氣還沒消，小東子忍不住吐槽加埋怨，一路上他比較話多，可能女子心思吧，我更多從方魚身上看到了自己，更不想開口說話。

如果是我，我也寧願短痛。

可是，苦果甜果那麼多，哪有什麼「如果」啊。

「姐，別悶啦，我們到地嘍！」

看到斗大的「晉」字，小東子超級興奮，好像回到家裡，不住地催我下來。

已經到了前線，我掀開厚重的帘子，一股冷風如刀迎面，我揉了揉眼睛，應答了小東子下來。

或許，這才是你真正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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