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氣四起

此刻白衣人頭領也並不想在此相恃下去，轉而對馬漢說道：「那個獸丹給我，我會給你補償。」。

馬漢此時面對可能是神山特使的索要，一時不知如何處理，如果就這樣乖乖給的話，這就太沒有面子了。但不給的話，又怕招惹到神山，會出什麼事故。

馬漢在這兩難的時候，卻見一隻手從旁邊向他伸來，他轉臉一看原來是孤塵，顯然明白孤塵的意思，所以急忙吧獸丹給到孤塵的手上。

從白衣人叫起神山時，孤塵面容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在孤塵的心裡卻因神山的名字勾起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一直讓孤塵所牽挂的人，一想到他就讓孤塵心裡一陣溫馨，然而到現在彼此已分離8年了吧，那時一起闖神山，孤塵選擇了回家，他留了下來，因為這是他的夢想。「你還好嗎？」在孤塵心裡不知問了多少次了，「時隔8年，你應該變得很強悍了吧，真是很令人期待與你再次相聚，不知道到時是我追著你打，還是你追著我打了。」，想到這裡，內心的溫馨讓孤塵不知不覺地出了神就要要表露出來，正當孤塵的嘴角微微要上揚的一剎那，一股冰冷的殺意襲來，使孤塵好不容易感覺到的那點溫馨瞬間衝散，一個冷俊的面孔再次回到了孤塵的身上。

當白衣人頭領向馬漢索要獸丹時，孤立放下左手的石箱，向馬漢要過獸丹。當金黃色的獸丹落在孤塵手裡，孤塵拿回身前看了一眼獸丹，獸丹在孤塵的手裡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果然是少見的極品獸丹啊，孤塵也不得不讚歎到。

那群還洋洋得意的白衣人也是看著馬漢把獸丹交到孤塵手裡，雖有些不爽馬漢沒有趕緊直接把獸丹給他們的頭領奉上，但也並不惱怒，因為他們已認定獸丹為囊中之物了，並且當看到這顆獸丹在孤塵手裡發出的金色光芒時，更是高興得不得了，一雙雙貪婪的目光都要化成實質一般，恨不得馬上拿下獻給大師兄。

白衣頭領見馬漢把獸丹給孤塵並不感到意外，下屬給上司上交戰利物品也屬正常情況，不過當他看到孤塵依舊是一副冷俊且平靜的臉孔時，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絲毫沒有因為他們是神山特使而感到一絲的緊張與不安，很少人能在神山的威嚴前這麼鎮定自如的。不過結合之前孤塵表現出來的膽略武功，這令他更加對孤塵高看了幾眼，可是又不知為何，他的心裡隱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此時除了白衣人看著孤塵，在場的所有將士也看著他們這個年輕的少帥，自然他們也看到了孤塵手上的那顆極品獸丹，但大都沒有高興得起來，因為不出意外的話這顆獸丹等下就會被那個神山特使所取走，雖有不甘但也是無可奈何的吧。

孤塵看了一下左手中的獸丹，並沒有表露出多大的興趣，然後把右手的巨劍往地上一插插入土裡，立在了身前，右手在腰側下摸了一下，好像感覺到了什麼，皺了一下眉頭后，轉臉對旁邊的馬漢說：「盒子。」

馬漢交上獸丹之後一直看著孤塵這一連翻動作，見孤塵轉臉對自己說盒子的時候，自然明白孤塵的想法，所以急急忙忙向自己身上抓去，取出了幾個盒子，然後選了一個還算精美的盒子，用手打開后取出裡面裝著的淡白色的獸丹后，快速把空的盒子向孤塵遞了上去。

孤塵接過盒子，把獸丹裝進去，然後合上盒子，把盒子托在手上左右上下看了一下，雖然此獸丹比之前裝的要較大一些，但這個盒子還算勉強合適裝得下。

眾人看著孤塵這樣的動作自然各有各的心情。對於白衣人來說，他們就顯得格外的得意與開心，雖然被白布遮住了臉，但也能從他們的眼神中知道此刻他們笑得多麼地燦爛。他們以為孤塵把獸丹獻上時還想著用盒子來裝飾下，想得周到，的確是會做事的人，對神族充滿敬畏之心的人應該得到表揚。對於人族士兵而言，心情自然有些低落，對神族獻上獸丹之事在他們心中已經是確定的事實。張雷看著孤塵手中的盒子，雖然不舍但內心中只能是無可奈何了，誰又敢與神山作對呢，憤懣地自我安慰，這獸丹權當是餵了狗，這並不是張雷對神山有所輕視不敬重，只是這些神山中人這樣的行事方式與盜匪有何不同。

正當大家都認為孤塵要把盒子獻上的時候，孤塵卻非常淡定從容地把盒子裝進了自己胸前的懷袋裡。然後全然不顧眾人驚呆了的目光，一臉冷俊和平靜對著前面騎在馬上的白衣人頭領說道：

「你現在去追，另外那隻逃跑的巨鳥，可能還可以追上，它身上應該有你要的東西。而這一顆是我的，」孤立停頓了一下，把手搭在巨劍上，然後冷冷地說道：「或者，你可以來搶！」

當孤塵最後那句話飄蕩在天空時，好像帶著刺骨的冷冽，周圍的空氣好似瞬間降了下來，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泛起了一陣寒意。

那群白衣人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眼前這個人類非但沒有想給獸丹的意思，用語言直接拒絕了，並且後面還示意叫他們來搶，這是對他們的警告，藐視，還是約架？這好像是把他們從正在享受溫暖燦爛的春光中，直接丟到酷寒的冬天裡，感受真是冰火兩重天。讓他們既驚訝又憤怒，哪裡受過這種輕視，所以個個眼露凶光，就想衝上去把這個膽敢冒犯神山的人類碎屍萬段方可解恨。

人類將士們聽到自己主帥說出這樣的話語，無不震驚得無以復加，挑戰神山嗎，在所有將士心裡都這麼想著。神山之人對待人族的態度一直以來都是趾高氣揚，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

多少年來人族不管是將領還是士兵見到神山的人馬都是低頭避走，從來沒有人敢挑戰神山的威嚴。在整個人族華夏，不論是市井裡，軍隊中，還是在廟堂之上，人們對神山都充滿敬畏之心，從來沒有人敢有所不敬，因為一旦觸怒神山，這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現在將士們看向孤塵時，內心中正發生著急劇的變化，各種心意顧慮湧現。在他們看來，真若打起來如是認慫，然後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主帥一個人孤身而戰，自己作為一名忠誠的戰士，這樣置自己於何地，置軍人臉面於何地，置自己的主帥於何地？但若舉槍而起一同與主帥共存亡，自己生死可置於度外，是否以後牽連負累到家人，親族呢！

士兵們大多沒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又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各位將軍，只見各位將軍面容平靜，眼神堅定，目光毫不猶豫，這已經表示要與主帥同進退了。

看到這裡，眾士兵們內心越來越堅定下來，將帥不畏生死，何況士兵呼。各士兵手中的槍劍漸漸握緊，心裡沒有了恐懼，臉上看不到緊張，眼神內充滿了絕決，用毫無顧忌之心，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只聽一聲軍令行事。

此刻的神山特使頭領聽到孤塵的話也是一愣，然後一股冰冷的殺氣從眼神中透射出來，正與孤塵的目光進行觸碰。本來以孤塵表現出的武功能力，他是很欣賞有加的，如果孤塵乖乖把獸丹交上給他，他自會給予豐厚的獎賞，還會在面見夏皇時美言推薦，那時有神山的助力，孤塵加官進爵自不必說，以孤塵現在尚且還算年輕，如想進入神山修行也是有很多幫益的，這對其他人而言已是天大的好事了，然而眼前的孤塵卻以這種方式對待，這是要自毀前程嗎。

神山特使頭領突然眼神一緩，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認為眼前這個人類應該是自持武功了得，就可無視神山威嚴，實則是年輕氣盛，不知進退尊卑之道，自以為應該再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一舉手示意，阻止了身邊人的衝動，然後冷冷地對孤塵說道：

「你可知道與誰說話，要承擔何種後果？」

孤塵聽到白衣人的話語，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孤塵依舊是冷冷地看著白衣人，雙手搭於劍柄上，不語，不動，任由風吹秀髮飄。

白衣頭領見孤塵不動不回話，顯然這就是早好的答覆了，一股惱怒伴著殺氣由然而生，寧頑不靈，死不足惜。他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孤塵，而孤塵也毫不掩飾地表露自己的殺氣，兩股殺氣的對碰產生強大的氣場蕩漾，直接影響到了兩隊人馬。

白衣隊伍人馬作為神山特使，自以維護神山威嚴為己任，早就看不爽這裡的人類士兵，特別是眼前這幾個人三番兩次的挑釁，好像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這簡直是對他們神山的侮辱，必須讓這些人類士兵知道挑釁神山是怎麼樣的結果。現在在他們的頭領影響下已做好隨時格殺的準備，對付這裡的人類士兵對他們而言輕而易舉的事，所以個個都好像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殺心。

而人類眾將士們都是身經百戰自然感受到此刻的充滿殺氣氣氛，心頭的熱血再次湧起，迅速激發起一股殺氣。如果一旦動手，以朝廷對神山的敬畏，為平熄神山怒火必然會採取一貫作法，所以所有將士已經明白到一個結果，輸亦是死，贏亦是死，還不如把心一橫殺個痛快。漸漸地眾將士們握緊了手中的槍劍，外圍的弓弩也上好了箭，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態度嚴陣以待。

白衣頭領正當他要發飆時，卻突然被一種無形的氣勢所懾一般，讓他從憤怒的衝動中迅速冷靜下來，他轉視了一下目光，對周圍掃了一眼，人類士兵筆直的身影，悍不畏死的表情映入他的眼內，從士兵那無所畏懼的目光中透露出與敵同歸於盡的絕敢，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先前人類士兵與巨鳥群的殘酷肉搏的場面，以死兌死的瘋狂戰鬥方式，讓他不得不考慮後果的嚴重性。

此刻的氣氛極為凝重，雖然處於陽光之下，卻令人感到陣陣寒意，雙方無形殺氣的對峙使現場變得極為安靜，或許只有秋風吹衣旗拂動才證明這裡沒有被時光所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