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搶人
齊眉兒經營盛威樓多年,自然不是常人,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不利於自己的情況出現。
「各位,就算他說得有一定道理,但是,江姑娘只有一個。況且得罪我們盛威樓不要緊,難道你們還想得罪我的老闆不成?」
此話一出,整個盛威樓突然安靜下來,有些膽小的已然汗如雨下。
「齊老闆的老闆是誰?」
一個名頭都有如此威勢,離願很好奇。
「江湖志排名,二門三派五城六宗,據說這盛威樓的幕後老闆就是三派之一的山河派。」東竹壓低聲音道。
「山河圖,困蒼生。我去,那還玩啥?洗洗睡得了。」
離願脫口而出,他雖然不常出來走動,但也知道山河派的可怕。據說他們的老祖修為驚天,曾經從墜淚星嶼中全身而退,也是世人發現墜淚星嶼之後,唯一一個能從裡面活著走出來的牛人。
「寨主,選誰?」海不空問道。
「憑良心。」
離願翻了翻白眼,在宣紙上寫下了「江」字。
雖然此地人數眾多,但小二們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多時,投票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江心梅全票通過,成為今年的花國娘子。」花娘子滿臉紅光,大聲的宣布。
「好!」
全場爆發熱烈掌聲,雖然許多人是心不甘情不願,但形勢比人強,這就是現實。
「江小姐,你今天暫且住在盛威樓,明日我安排人送你與花娘子去天遠山莊。」齊眉兒挽著江心梅的手,笑著道。
此時,日頭已然西移,眾人有些遺憾,卻也準備離開。
「慢著!」
一聲大吼鎮住了嘈雜的人聲,刀疤臉青年走了出來。
「你想如何?」
此人三番五次的找事,齊眉兒也憤怒了。
「把她留下。」刀疤臉指了指江心梅。
「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知不知道花國娘子是太守大人特別重視的人。」
「別人怕你山河派,怕你太守大人,我可不怕。交出江心梅,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刀疤臉青年一臉傲氣,腰間的長刀搖動,隱約能聽到刀鳴聲。
「年輕人,你與江小姐什麼關係?」金老攔在刀疤臉青年面前,淡定的問道。
「我是他男人。」刀疤臉出口,頓時鎮住了盛威樓所有人。
「金老,他說謊,我根本不認識他。」江心梅臉色蒼白,連連後退。
「很好,竟然敢欺騙老夫,是以為老夫老了嗎?」
金老雙手抬起,一股氣勢猛然衝出,一雙肉掌變成了金色,呼嘯中拍向刀疤臉。
「你確實老了。」
刀疤臉腳下一動,輕輕地飄出掌力的籠罩範圍,右手握住刀柄,一拔,瞬間,刀吟嘯耳,彷彿凌晨下的最後一縷黑,看似柔弱,卻威臨天下。
「砰!」
金老雙手夾住長刀,卻連連後退,卸下的力道傳入地下,一時之間,碎木塊四處激射。
「可以啊,老頭,竟然可以接住我獵魔一式。」
刀疤臉譏笑道,手中用力猛然一沉,鋒利的刀鋒陡然墜落,金老只能放開雙手,抽身而退,但刀勢太快,已然劃開胸前黑袍。金老只感覺一股錐心之痛,頓時,汩汩鮮血冒了出來。
「金老!」
齊眉兒驚呼,連忙吩咐下人回房取葯。
「沒事,沒傷到要害。」
金老臉色蒼白,手指如飛,點住周身大穴,減緩血液流動。
刀疤臉回刀入鞘,扭頭對江心梅道:「怎麼樣?跟我走吧。」
「不,我不認識你......」江心梅嘴唇泛白,連連顫抖,惹人憐愛。
「兄台,既然江小姐不認識你,你又何必強求。」
二樓上,文鵲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趕緊坐下,我們打不過他。」小柔拉住文鵲,低聲道。
「小子,你一個女人都管不住,還想腳踏兩條船?」刀疤臉憋了一眼小柔,狂笑道。
「你太狂妄了,我可是醫學世家的傳人,你一個刀上添血的人,確定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別等哪天傷重的時候後悔?」文鵲微笑道,一臉正氣。
「滾,再說,我先殺了你。」刀疤臉一臉不耐煩的吼道。
「好,你不要後悔。」文鵲臉色變了變,在小柔的拉扯下,氣沖沖的坐下了。
刀疤臉嗤笑一聲,慢慢的踱步,逼向江心梅。
此時,金老已經服了葯,掙扎著就要上前阻止。
「各位,我們一起上,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一個聲音突然傳出,正是被羅青青氣得臉色發紅的貴公子。
盛威樓中,眾人各懷心思,正在權衡猶豫之間,此時聽到貴公子的聲音,紛紛動搖。
「各位,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雪獵人陳宏肖。沒有我在北方跟雪人殊死搏鬥,你們能有這麼逍遙的日子嗎?我是你們的恩人,知道嗎?」
刀疤臉陳宏肖猛然回頭,大聲喝道,真氣灌注於聲音中,不但傳遍盛威樓,還傳到了外面的街上,周圍眾人皆都被他鎮住,一時之間都停止了腳步。
「胡說八道,天秦的安危自有天秦的將士守護,你只是一個收取賞金的獵人罷了,說得好聽就是雪獵人,說得不好聽,就是見錢眼開,不要命的浪子。天秦百姓能安穩生活,是天秦所有將士和聖上的功勞,跟你沒有關係。不要那麼無恥,自詡為恩人。」
還沒離開的米善人忍不住呵斥道。
「對,米老說得對。」
眾人贊同,慢慢的圍了上去。
「老頭,你說我是浪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雪魔宗弟子。」
陳宏肖大笑,指著眾人,不屑道。「我今天一定要帶走江心梅,你們誰敢阻攔?」
眾人猛然停住腳步,許多人都暗中咽了咽口水,但「雪魔宗」三個字
彷彿是卡在喉嚨中的魚刺,怎麼都咽不下去。
實在是這雪魔宗太過可怕,身為六宗之首,他們殘忍嗜殺,修為又極高,除非是二門三派六宗弟子,其他人難以對抗。
「師兄,我們要出手嗎?」
一樓的角落裡,柳是雨憤怒的看著陳宏肖,小聲的問蘇曇。
「再等等,雪魔宗勢大,我們玄曇宗不宜再跟他們結下樑子。」蘇曇看了二樓的離願一眼,小聲的回道。
「這陳宏肖真是個瘋子,連山河派的臉都敢打。」柳是雨道。
「師弟,人心複雜,你不要簡單的按照江湖志上的排名來看待事情。雖然山河派實力強大,但雪魔宗也不是吃素的。」
蘇曇看著台上已經退到角落的江心梅,心中暗嘆,這就是懷璧其罪嗎?
自從知道陳宏肖是雪魔宗弟子之後,江心梅心中的那一絲僥倖消失了,落在聲名狼藉的雪魔宗弟子手上,後果可能比死還要可怕。
「這就是我的命嗎?憑什麼?憑什麼?」
江心梅心中大喊,絕望的情緒從心中升起,慢慢地爬上了她的雙眼。
「嘿,兄台,等一下。」
看到江心梅那絕望的眼神,離願實在忍不下去了,出口阻止道。
「哪裡來的跳樑小丑,敢管我的事?」
看著眼睛狹小,身材瘦弱的離願,陳宏肖不屑一顧。
盛威樓寂靜無聲,眾人心中嘀咕,不知是哪裡來的沒見過世面的小子,連雪魔宗的事情都敢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