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炸雷
幾人等到曾小花一家人的車,立馬去高速出口接上一臉懵圈的秦國棟,一刻也沒有停留地直接上了高速。
汽車是跟秦海棠老丈人換來的7座商務車,因為就秦家一家大小,自家小排量的小車根本裝不下。
車速開得並不快,一直保持在100碼左右,但是車上小孩實在多,一會這個要噓噓,一會那個要臭臭,所以並沒有預期速度。
秦國棟自知道要去女婿那裡后,就不再驚訝,反正對他來說,去哪裡都行,只要能和這家子一起就行。
他不是不懂自己欠了這家人多少,只是他不知道怎麼再靠近他們,他渴望自己孩子、孫子的吵鬧聲,他知道自己以前虧欠了很多,現在小孩們都成家立業,他也幫不了什麼,覥著臉找他們他又做不到。正好收到秦佩發來的信息,他才想趁機和他們在一起。
此刻不管去哪裡,他一點意見也沒有,他努力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和親孫、外孫一路搭訕,熟悉了后就一直和他們嬉鬧著。
小孩子本就是沒心沒肺的年齡,他們才不懂得這個爺爺(外公)以前做了什麼,他們只知道他能和自己玩。
天空一直都是烏雲密布,並沒有將雨下下來,但是氣壓悶得難受。但是也因為這樣,路上行車並不多,可能都覺得將要下大雨,能不出去就不出去吧。
手機信號很差,時不時直接沒了小格子,有時候打個電話都斷好幾次。
李蘭失神地盯著手機,她之前打電話給自己弟弟了,他們沒有相信她的話,只是客套地說大家多注意,今天她再打電話,他們都沒有接。
秦佩坐在前面,一直看著地圖。他們現在連G省都沒有走出去,這樣的速度真的太慢了。
她打開車窗,感覺到外面的風帶著絲絲的濕氣,她看了看那厚重的烏雲說:「要下雨了,我們盡量再加快點,在下雨前爭取趕到下個服務站。」
秦海棠點頭,拿著對講機對後面曾小花的車說了一聲。
其實曾小花他們根本不想再走了,他們突然發現秦家一家子有點無厘頭,這種天氣逃命似的往Y省趕,說去自駕游,不該是悠閑點嗎?現在聽說到服務區要停下來休息,心情倒是好受了點。
這條高速本就是新建的,路寬且平坦,只是因為一直昏暗的天氣,路上經常見不到其他車輛。
突然一陣光華劃破天際,就好像天幕給一刀劈開似的,一下子猶如強光照射著大地。車裡眾人嚇了一跳,秦海棠差點條件反射地打轉方向盤,幸好旁邊秦佩按住他的肩膀。
一道強光之後,緊接著又幾道小一點的跟著閃過。
小孩們嚇得都縮在大人懷裡,不敢出聲。
「把小孩耳朵堵上,快點。」秦佩大叫一聲,想轉身幫楊銘捂耳朵,可是隔得有點遠,只見秦國棟反應也快,立刻捂住了他的耳朵,李蘭也捂著秦梓乾的,曾小桃則抱緊最小的秦梓坤,也整個身子捂緊。
就在這時,天空上空好似幾噸炸藥炸裂似的,撕裂尖銳的聲音直衝腦門。
秦佩明顯感覺到聲音讓自己身體瞬間的發顫,是因為耳膜的劇烈振動讓毛孔也瞬間張開的原因。她用手拍了拍腦袋,也幸好她提前提醒,眾人都有了準備,不然這麼大聲的響雷早就把人嚇壞了。
一個巨雷后,是接連不斷地不停炸雷,天空欲發黑暗,但是依然沒有一滴雨下來。
車上的孩子們因為沒有見過這麼經歷過這麼強悍的雷聲,三個皮猴一樣的毛驢此刻都一動不動窩在大人懷裡,睜著驚恐的眼神盯著車外瞧。
秦佩看了一眼後面曾小花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落後那麼遠,只能看見遠遠的雙閃還在。
秦海棠將車靠應急道停下等他們。
此時才下午5點多,天空漆黑如墨,當秦海棠將車窗打開時,一陣急降后的冷空氣直鑽進車裡。
眾人打了個冷顫!這氣溫下降了好多!
秦佩無聲地盯著外面看著,秦海棠用對講機聯繫著後面的曾小花。等了大概十幾分鐘,他們的車才堪堪停靠。
但是車裡小孩哭聲一片,曾小花正左右哄著孩子。奈何小孩可能因為剛才炸雷嚇到了,一直哭鬧不願停。
曾小花的老公吳運東也臉色不好地看了秦海棠一家,他本就不想出來,偏偏曾小花的姐姐說,可能還有大地震,他們住高樓很不安全,而且他們一家也趁著去外地自駕游躲一躲。
奈何自家婆娘經常沒事幹,應要湊合!這種天氣不好好獃家裡,反而出來!
剛才小孩又給響雷嚇到,他更是惱火!別說小孩,就自己都給嚇了一跳!腦門都還疼著!
這哪是出來避難,簡直找罪受!
他停車開始幫忙哄著孩子,越哄心裡越惱。但他沒敢吼過來詢問的秦海棠,只是臭著一張臉愛理不理。
秦佩看著老弟在後面說了好久,又從車燈下看到吳運東一臉發臭,心裡明白幾分,她沒下車去說什麼,因為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他們也只能必須往前開到服務區去。
天空不斷閃著火舌,在原本漆黑的路上猶如白晝。眾人被這種詭異的天氣都嚇得有點害怕,車速自然不敢開快,本來一個小時能到的N服務區,硬是開了快兩個小時。
進入服務區時,發現停車場停了幾輛大貨車,還有幾輛小車。幾個人站在服務區飲食店門口看著天空在討論什麼。
秦家兩輛車停好時正好一部大巴也停了下來。車上陸續下來大約30個乘客。下車的眾人也都有點膽怯地看著這十分怪異的天氣,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按時到達終點站,他們也不在乎下雨還是打雷。
秦佩他們下車后,帶著孩子撒歡了一會,舒展了下筋骨,續而和秦海棠開始討論晚上要不要開夜車,繼續趕路。
這時大巴司機也下來抽煙,走到幾個貨車司機那遞了幾根煙,幾人開始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這路不好走啊,這炸雷那麼久不見雨水下來,要麼是有異象,要麼傾盆大雨。我車子重,不好走啊。」其中一位年長一點,鬍子馬叉的司機說到。
「這是旱雷,不下雨。」另一個司機說道,只見他滿臉不贊同地說,接著他回頭正好看見秦佩正盯著他瞧,於是輕浮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秦佩反應過來,面無表情移開視線,心裡卻也想著他們的對話,可是現在打著什麼雷對她來說,好像沒有什麼研究的意義,她只是在評估危險程度,該不該晚上繼續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