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浮來修道大會

可把秦業忙了個不可開交，連秦芳醒來在那默默流淚都沒注意到。

應付完第一波，秦也長舒了一口氣，一個個比較積極，看來既能壯大正道修士的力量，又能發筆小財。現在這天地靈氣比起前幾百年是濃郁了不少，可還是不行啊。魔修蠢蠢欲動，羅豐山那邊界門也不穩定，恐怕又有大變要發生。希望這些孩子能儘快成長起來吧。說來也奇，往常，幾十年才能遇到一星半個的開啟靈根的人，這二十年來，開啟靈根者竟然如雨後春筍般，從各地冒了出來。更奇怪的是，這些人竟然全部自帶一種神功--大品天仙經。這大品天仙經也是邪門，我這邊十七個弟子，竟然全部卡在第一重，無論怎麼吸收天地靈氣，如何苦煉，就是突破不了這第一重的桎梏，要不是這仙經屬於心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老夫倒真想研究研究是怎麼回事兒。現在好了，有了那盆長壽花，十七個弟子不但突破了第一重，有的直接到了第二重中階，天賦最高的陸菲萱已經是顛峰，眼看就要踏入圓滿的門檻。等芳芳醒了，可得打聽明白了，這盆花哪兒來的。

心裡想著，看向芳芳，見她眼角兩行淚痕。

「孩子，有什麼事兒，跟爸爸說，爸爸一定會替你作主。」秦業輕聲細雨地道。

秦芳閉著眼，一動不動，只是眼淚流得更快了。

秦也連哄了幾句，見她還是沒反應，噌地站起來，「又是晉陽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了吧？你等著，爸爸這就去收拾他。」

秦芳忽然睜開了眼，「爸爸，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晉陽是什麼人？他怎麼會憑空消失？」

憑空消失？一定是晉池那老小子給了他護身法寶。看來，一些事不能再瞞著芳芳了，她對自己已經起了疑心。

「芳芳，不是爸爸刻意要瞞你，下面的話，你聽到后，只能擱在心裡，爛在肚子里，絕對不能向任何人說。」

見秦芳點頭，秦業繼續道：「這個世界可能與你知道的世界不太一樣。或者說，你只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就如這兒，這兒才是我們真正的家。而西紅市那個，只不過是以前你母親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一直以來，在我們華夏帝國，就存在著一批人，他們像正常人一樣，學習、工作、生活，但他們還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開啟了靈根，可以修鍊。雖然幾千年來，再沒有人得道升天，但一直有大批的修士，在為這個目標努力。而爸爸我，就是這其中的一員。你作為我唯一的女兒，我也希望你能開啟靈根，走上修鍊之路，可惜，你沒有。修鍊，即便不能成仙，延年益壽還是沒有問題的。直到你滿十八歲之前，我一直抱著這個希望，為此，我給你喝了很多味道古怪的葯湯，你應該有印象。後來，你突然懷孕了，當然你自己不知道。這也是為什麼你懷孕八個多月就自然分娩的原因。要知道，你當時還是完壁之身。在西方一些國家，他們的信仰中就有這種提法。我以為，你的機會來了。我翻遍了華夏帝國能查到的所有書籍，終於從一本線裝古書中，找到了一個道胎魔種的說法。道胎，由天地靈氣自然孕育而生，並不需要男女交合。可惜，那道胎一出生就是死的，沒有心臟。後來，修道者總結，光有道胎，即便有心臟，也無法開啟靈智，長大后只能是痴傻。他們提出了一種說法，需要與魔族的人結合，才能真正給予道胎完整的生命。而這樣集天地靈氣而生的人，將會是有著大氣運的天選之人。所以，我才備下重禮，求摩天嶺能娶你為媳。摩天嶺選中的是同樣沒有開啟靈根的晉陽。小兮出生以後，雖然沒顯示出修鍊方面的天分，但是我並沒著急，因為我知道，靈根在十八歲之前都能自行開啟的。是謂厚積薄發。可惜，小兮剛滿十八歲，你們就讓她去了洞庭湖旅遊，而我為了一個弟子，出了遠門，沒能在跟前看著。然後，小兮就出事了！小兮的出事，恰恰說明我以前的推斷是完全錯誤的，你之所以有今天，也完全是我害的。是我害了你，對不起！芳芳。」

秦業說著已是老淚縱橫。

秦芳躺那裡也默默流淚。

「爸爸，你沒必要說對不起。你說得這一切，雖然我無法相信。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你是愛我的，愛我與小兮的。」

「你能這樣說，我很安慰。一些事情，因為仙凡有別，所以我不能對你說。對你的照顧，也只能委託給何希。」

「何大哥進監獄，就是那晉陽害的。」

「不，你不知道。一些事，我不能對你說。與晉陽無關，晉陽的所作所為，我也略有耳聞，可沒有辦法。為了小兮，只好讓你暫時受委屈。可哪想到，最後，所有的希望，都成了竹籃打水，更是因此毀了你。」秦也哽咽著。

「爸，為了小兮，受再多的委屈我也願意。可惜，我沒能看好她！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悔恨，我為什麼聽的話，不陪她一起去。獨自去洞庭湖，是她十八歲生日宴上許下的願。我無法不滿足。過完生日，她要我陪她一床睡覺。那一夜，我們說了很多，很多！我們娘兒倆又哭又笑。第二天，送她去坐高鐵，她抱著我，又哭了。當時，我有很不好的預感，可我還是沒有在意。結果，真就出事了。是我，害了她！」秦芳眼角的淚打濕了枕頭。

秦也拉著她如柴的手，「哭吧，孩子，哭出來就會好受了。」

秦芳把憋在心裡三年的點點滴滴，化作淚水倒了出來，最後問道：「爸爸，你有沒有看到一盆花？一盆長壽花。」

「我正要問你，那盆花你哪兒來的？」

「是小兮，小兮……」秦芳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良久！

「她跟小兮一塊從洞庭湖裡上來的。她一定是小兮送給我的念想。她還幾次救了我！」秦芳把壽壽能把人毒暈的事說了一遍，「爸，你說是不是小兮在天有靈，所以讓她來保護我的？」

「嗯，那盆花有靈性，很特別！說不定，它就是……」本就斟酌著的秦也忽然打住了，他被自己這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到了，「說不定，它就是來保護你的。」

「她在哪裡？我要見她。」秦芳掙扎著爬了起來。

秦也扶她坐起，見她皮包骨，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泉里的壽壽，正在努力吸收著天地靈氣。充足的陽光，水分，還有靈氣，讓它的葉子變得又厚又綠。遠遠地看見秦芳過來，壽壽興奮地搖擺身體打招呼。咦，我好像真得能搖哎，我的一片葉子在上下擺動。壽壽大聲吆喝著。

「爸，你看到了嗎？她在跟我打招呼呢。」秦芳跑上前，把壽壽從水裡撈出來，抱在了懷裡。

秦也也發現了，花的一片葉子在無風自擺，「芳芳，可能，把壽壽放在這兒，對它來說可能會更好。」

壽壽聽他這樣說，開始吸收靈氣。

果然！秦也用意識與壽壽交流，「請問，你是小兮嗎？」

怎麼會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我怎麼會是小兮。壽壽停止了吸收天地靈氣。

秦也見它停下，以為是在回答他，大聲地問道：「你是小兮？」

壽壽沒有反應，我是男滴怎麼可能是小兮。

「爸，你說什麼？她是小兮？」剛才秦也領會錯了，所以驚喜中忘記用意識了。

「啊，我……我正問它。」秦也道，「她說，她不知道。」

「小兮，是你嗎？小兮，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對不對？」秦芳把壽壽緊緊地抱在懷裡，眼淚嘩嘩地滴在壽壽身上。

壽壽看她哭，心裡很想承認是暫時安慰一下她，又一想，不能這樣做，希望越大，失望會越大。

秦也見芳芳把花抱得那麼緊，怕惹壽壽不高興，「芳芳，它現在還小，還確定不了自己是不是小兮，你先把它放下，等到長大了，也許就明白了。」

「她是小兮，她就是小兮！我知道的，她救了我好幾次！她就是我的女兒小兮。」

「芳芳，聽爸爸說，它現在還小，需要時間去成長，你光抱著它，耽誤它吸收水分，會長得慢的。」秦也勸道。

「也是！」秦芳把壽壽放回水裡，在它身上培了很多土，「小兮，你在這兒快快長，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秦也無奈，只得在泉邊給秦芳建了座茅草屋。秦芳認為壽壽就是小兮，慢慢開始了吃東西。每天，除了睡覺，就連吃飯都是在泉邊。

秦也每天都抽出時間來，陪陪秦芳，順便也看看壽壽。兩天後，壽壽那片會動的葉子上，長出了一層白毛。秦芳數得很清楚，白毛一共有18根。

壽壽每天都泡在泉水裡吸收天地靈氣，慢慢地，那18根白毛變成了紅的，然後隱回了葉片裡面。

這天夜裡，繁星滿天，微涼的秋風吹拂著，天地一片寂靜。一隻通體金黃的青蛙突然爬了過來，見到壽壽，張開了大口：好東西！

壽壽晃動著葉片，「走開，走開，不要過來！」

「我靠，還會說話？成精了？」青蛙說著，伸出了它寬大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