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冥雀27（尾聲）

不知為何，今日心口總是悶悶的，憋的人喘不過氣。

阿淺走在街上，四處小販的叫喊聲絡繹不絕，她一隻手按在心口上，深深呼吸，眼眶也澀澀的，總有一種要流淚的感覺。

「我這是怎麼了？」阿淺敲了敲心口，又抬手揉揉發澀的眼眶，繼續往前走。

「讓開讓開！」一小對的官兵在前面開路，後面拉著一輛黃色的小車一個太監站在車上，尖叫著念道：「丞相冥雀，私通叛國，謀害皇子，罪名重重，現已正法......」

後面那太監說了什麼阿淺已經聽不清了，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回蕩：「冥雀死了，冥雀死了，冥雀死了......」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人群漸漸散開，只留她一人突兀地站在路上。

「讓開！」官兵見她傻愣愣地站在路中央，喊了半天理也不理，伸手一把推開她。阿淺沒回過神，被那官兵猛地一推之後沒站穩，身子向一旁傾去，頭部重重的撞到了一邊的門框上。

鋪天蓋地的記憶如同海浪一般湧來，將她淹沒。

她在樹林中救了他，他向她道謝。

他抬頭瞪她：「就算是小倌，我的性取向也是正常的！」

她帶著他御劍，他嚇得臉色煞白瑟瑟發抖，死死摟著她的腰，閉著眼大喊：「你沒問我啊，你這個豬！！！」

在碧落崖上，他死死地抱著她：「我喜歡你烤東西的時候，我喜歡你笑的時候，我喜歡你行俠仗義的時候，我喜歡你認真教我讀書的時候......我喜歡你任何時候。原來我不知道這種感情是什麼，現在我知道了，是愛，是離不開，是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我想一輩子都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他趴在懸崖邊上，撕心裂肺的喊著阿淺，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後來他們重逢，他臉上的驚喜和紅著的眼眶，都訴說著他對她的思念。

他笑著向她拱手：「那就勞煩阿淺姑娘為在下產除邪祟了。」

她記得，他見她的時候，手上雖已沾滿鮮血，性情大變，卻還保持著最初的笑容。

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最初的樣子。

她怎麼能忘了？她怎麼能忘了？！那是她的阿雀啊，她怎麼能忘了她的阿雀呢？

阿雀......阿雀啊......

***

葉淺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擺設，這是她在山上的屋子。

「師姐，你醒了。」葉淺聽得一聲，側頭去看，見她的師弟葉晚進來，手中端著一碗葯。他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還發了高燒，來喝葯吧。」

葉淺沒有伸手去接，她定定地看著葉晚：「阿雀死了，對么？」

葉晚愣了愣，半晌才道：「師姐，你......都記起來了？」

葉淺流下一滴淚來，她攥緊了被子，道：「我要見師父。」

「師姐，你......」葉晚想勸她。

葉淺打斷他：「我要見師父。」

葉晚低頭嘆了口氣，道：「好。師父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