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盧比孔陰霾

當朱利亞軍隊翻過阿爾卑斯山脈，從各個方向聚攏過來，羅馬沸騰了。

北方人歡欣鼓舞，歡迎英雄之師凱旋而歸;南方人則倍感壓力，布魯圖斯軍隊壓向伊特魯利亞北邊。

奧古斯都為了不給盟友留下口實，特意讓軍隊停止於盧比孔河以北，駐紮在米蘭兵營。

「父親，也許我們獲取權力的機會來臨。

看看朱利亞軍隊經過時的情景吧，民眾在屋頂上為我們吶喊，並以用我們的尊號為他們的孩子命名為榮。

在我看來，當人民對我們的支持達到如此地步，或許最終的權力離我們已經不遠了。

那邊的朋友都說我們在羅馬人民中的地位已無可匹敵，如果選擇進兵城市的話，民眾將樂於接受我們作為羅馬城的新的拯救者。現在是處理舊羅馬元老和同黨布魯圖斯那幫惡棍的時候了。」

凱撒

「不，你還太年輕。無法掌控整體局勢。考慮問題容易片面。」

奧古斯都

「為什麼？父親，您完全可以做羅馬的國王！」

「我所擔任的羅馬執政官就是共和國權力與榮譽的最高職位，除了稱謂不一樣外，對行政、軍隊與立法等方面的權力就像國王一樣。」

「您還不是終身獨裁官。那些舊勢力經常算計我們，想方設法讓你下台。你不看他們制定的方案，總想罷免家族成員的官職。

完不成任務的責罰就是暫停我們四年的當選官員的資格。」

「你還不知道嗎？

我們家族強大，人口增多，是事實這不假。可支持朱利亞家族的人民大部分都是後來被授權羅馬公民的資格的。按照人口投票比例，人多票少。其實目前的情況是，我們拼死拼活也不過得到百分之六十真正羅馬人的支持。

那百分之四十都聚集在南方，是舊元老及布魯圖斯家族的人。如果逼迫他們過急，那會造成內戰的。」

「我從未怕過他們。單單憑我的第六軍團便可撐起亞平寧半島的一條戰線。」

「我相信你，我的孩子。你有這個能力。但耗兵內戰確是下策。

我們已經有了政治上的絕對優勢，以政治手段達到目的是最省事最合算的。

看看我們現在有多大的領地，可我家族財富只處於各派系的一個中等水平。因為我沒有橫徵暴斂，反而讓人民手中的錢多了起來，各種大型項目和工程都是有利於百姓的才做。所以越來越多的羅馬公民主動投靠了這一邊。

令民眾休養生息，讓根基先牢靠穩固，我們權力土壤肥沃，我們的大樹才能開花結果。

我堅信民富國強的道理，我要讓我的民眾先富裕起來，讓他們感到幸福，讓他們擁護我們的政策。

這才是我家族在元老院中獲得權力的根本原因，才是我們得到羅馬民眾認可的真正武器。我們贏在了人心上。

貴族元老和布魯圖斯人倒是一個個富得流油。是比我們有錢，比我們生活奢侈。可那不過是通過苛捐雜稅，貪污腐敗，從人民中榨取出來的血汗。不可否認，他們的軍隊陣容也確實華麗，裝備堅硬，軍裝漂亮。

可是他們不敢正面與我們為敵，正因為我們代表的是人民，我們是羅馬人民的庇護者，代言人。

金錢的奴隸是戰勝不了自由衛士的。

只要我們不給對手留下政治把柄，我們就可以制定羅馬政策。我們就可以讓布魯圖斯的軍隊為我們的目的服務，為我們的利益去賣命。你看吧，下一步，羅馬友軍會替我們看路衝鋒。朱利亞軍隊坐享成果即可。」

「你準備東進？」

「是的。

你不要以為我正式確立九大軍團是在為內戰做準備。這只是要增強各方面的力量，也是在對心有不軌的人示強。

需要對南方布魯圖斯施加壓力。這個任務我就交給你了。新編的第六、第九軍團裝備精良，訓練嚴格，戰鬥力最強。我把他們合編為羅馬精銳戍衛集團軍，由你擔任指揮官，秘密負責亞平寧戰區。表面上對外宣稱為保護羅馬北疆。」

「我會部署兵力，佔據我方境內重要河流，山口，有利平、高原，與布魯圖斯武裝對峙。可以么？」

「你全權調配。

除了不能主動挑戰友軍，不能逼近盟友城市，這兩項原則外可自由行動。

外圍目前還有第一、第二野戰軍團在米蘭演練，呼應你的行動。第四軍團回到薩爾茨堡，隨時聽候調動。」

「那我就明白了。」

「現在，奧斯陸斯把他百分之七十的野戰主力投入東方戰場，我把九大軍團建立起來擺在身邊一部分，『在家裡』我方軍事實力就超過了政治對手。這便是我要的效果。令敵人不敢動手，並且還得乖乖地繼續服從元老院的命令。

下一步，我將利用以前打下的楔子向前推進，以強硬軍事姿態與盟友競爭領地。形成全方面各條戰線的壓倒性軍事優勢。

在政治軍事雙重優勢下，我們的對手只能選擇依附。

即使做最壞的打算，那時候沒有外族人的干擾，我們再做了斷也不遲。」

「至少借布魯圖斯之手滅掉斯拉夫和埃及。通過使用我們的政治手腕。」

「調動別人，有利;同時對手的計劃被擾亂，更加有利。」

布魯圖斯被嘉獎和追責制度雙重桎梏下牢牢控制，打了一場又一場，沒完沒了的戰鬥。當然在土地擴張和掠奪財富的包裝下，參加遠征的軍人們並不認為他們是被人利用過。慾望才是發動戰爭的真正驅動力。

羅馬半島上，布魯圖斯家族與朱利亞家族的軍隊已經默默地展開對峙，各種軍事演練層出不窮。

兩軍不約而同，來到盧比孔河一帶。頻繁在此大規模演習，對峙。成為軍事活動最密集地區。

一時間羅馬城沸沸揚揚，老百姓都在議論此事。內戰的恐怖陰雲時隱時現。彷彿盧比孔陰霾密布，緊張的空氣瀰漫整個亞平寧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