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菲已不再是那個顧菲

「媽，你是不是去找顧菲了？」蘇北一回到家裡就氣沖沖得跑來質疑自己的母親。

「對，我是去找她了，然後呢？你這是來質疑你的親媽嗎？」

「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去找她？」

「你還問我為什麼，那應該是我反問你，難道你忤逆我和你爸的意思，拒絕出國，和她沒有一點關係嗎？」

「我承認是有那麼一點關係，但是我不想出國並非全部是因為她，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媽，我馬上就要成年了，我有權利選擇自己未來去過什麼樣的生活。從小你們就給我規劃人生，讓我處處聽你們的話，如今你們已經規劃了18年，你們不累嗎？」

「小北，如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敢和你的父母親對著幹了。我們辛辛苦苦給你規劃這麼多，是為了什麼，我們自己的私心嗎？我們還不是希望你未來可以過得更好一點，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還有你以前無論怎麼樣，都不會這麼和我說話，如今變成這樣，難道不是拜顧菲所賜嗎？所以兒子，聽媽媽的話吧，你們兩個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現在不懂，以後會理解我們的苦心。如果你真想找女朋友，你李叔叔的女兒昕薇未必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而且她這麼多年一直喜歡你，這次更是有和你一起出國的想法，你好好想想吧，反正我和你爸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

「媽，你們有你們的想法，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既然談不攏，那我也就不和你們多說了。反正，我和顧菲在一起的決心不會變，我更不會出國。」

話說完以後，蘇北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這真的是蘇北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忤逆父母親的意思，過去的他也不敢相信，有一天他會勇於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想法，這真的是愛情的力量嗎？

蘇北的老媽被蘇北的一番話氣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蘇北，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全怪那個顧菲。既然我出面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興許昕薇那個丫頭有辦法，或許顧菲知道有昕薇這個情敵的存在，會知難而退的！」

想到這，蘇母趕緊拿出了手中的電話給李昕薇撥了過去，這個時候的李昕薇正忙著貼面膜呢，一看到是蘇北的媽媽的電話，趕緊接了起來。

「阿姨，您好，您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呢？」

「阿姨呢確實有點事想和你聊一下，不過也確實是沒有辦法才給你打這個電話的。」

「阿姨，你幹嘛那麼客氣呢？有什麼話直說就好了。」

「是這樣的，阿姨知道你爸媽有心送你去出國，阿姨和你叔叔呢，也打算等高考一結束，送小北去出國留學。可無奈我和你叔叔找小北反覆溝通過很多次，他就像一頭倔驢，怎麼都聽不進去我們的話，我和你叔叔快愁死了。所以，這才給你打這個電話，心想也許你們同齡人更好溝通一些，你也好多做做小北的思想工作。」

「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沒問題，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但是，阿姨我有一個疑問，蘇北哥一直都很聽你和叔叔的話，這次怎麼會突然這樣，我有點不太明白。」

「昕薇，阿姨實話告訴你，小北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在他們學校處了個女朋友，他們一起商量好要考上北京大學。可你也知道，以咱們兩家這樣的家庭條件，肯定是希望孩子們多出去外面長長見識的，所以我自然是不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況且小北現在的思想不成熟，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現在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多半也是青春期新鮮的過。等過了這段時間，以後兩個人再分手了，我擔心他會後悔他現在所作的決定，所以，你明白阿姨的苦心了吧！」

「阿姨，我明白您的想法了，我會努力說服蘇北哥的。」

「昕薇，阿姨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默默得喜歡小北，我也是支持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只要小北和那個女孩子分手了，他應該就會陪你一起出國，到時候你們兩個人朝夕相處，我不相信他會對你不動心。」

「阿姨，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那就好，昕薇，早點睡覺吧，阿姨期待早點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一定會的，阿姨，晚安！」

掛斷電話的李昕薇仔細分析了蘇母說的一番話，不無道理。

「自己這麼多年來一直追求蘇北無果，原來是因為蘇北心中另有他人，我不能這麼守株待兔，也不能這麼無動於衷，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我倒想好好會一會蘇北的這位女朋友，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比我強在哪裡？憑什麼擄獲蘇北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李昕薇就跑到蘇北的學校里，打聽和了解了蘇北的情況，對於他的這位女朋友顧菲更是知之甚多。

「原來就是個這種貨色，也想和我搶蘇北，太不自量力了，等著瞧吧！」

「把你們班的顧菲給我叫出來。」

「顧菲，有人找你。」

「誰啊？」

「我也不認識。」

「好的，我知道了！」

「請問，是你找我嗎？」雖然顧菲完全不認識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美女，但她還是選擇禮貌性得問一句。

「你是蘇北的女朋友顧菲嗎？」

「是！」

「那就對了，我找的就是你。」

還不等顧菲問李昕薇你找我有什麼事，李昕薇一巴掌就扇在了顧菲的臉上，顧菲完全懵逼了，兩個人的旁邊更是圍了一群看熱鬧的學生。

「你是誰？你憑什麼打我？」

「你問我是誰，我是蘇北的女朋友。」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聽蘇北說過你的存在。」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蘇北不一樣沒有在我跟前說過你嗎，不然，你覺得你們還能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嗎？」

在教室里專心研究理科習題的蘇北，從來不八卦，更不喜歡看熱鬧。若不是從同學的嘴裡聽到，顧菲被人打了，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得立馬從教室沖了出去。

「李昕薇，你在鬧什麼？」

「蘇北哥哥，你怎麼可以為了別的女生凶我，從小到大，你都那麼寵我，連說話都捨不得大聲，如今怎麼會這樣，果然是因為她。」

話說著，李昕薇揚起手準備扇顧菲第二個巴掌，蘇北一把抓住她的手，喊道：「李昕薇，你給我住手。」

「哼，我不理你了！」李昕薇哭著從人群中跑了出去。

「顧菲，你沒事吧？」

「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哭著跑了出去，我擔心她會出事。」

「沒事，你不用管她，讓她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也好。」

回到教室的顧菲一直在想剛剛那件事，她突然想起來了，之前蘇母有和她聊過，有個女孩子從小就很喜歡蘇北，這次雙方父母更是有心安排他們兩個人一起去出國留學，想必就是這個女生吧！

「蘇北，你不打算和我解釋一下嗎？」

「顧菲，我和她真的沒什麼，你一定要相信我。從小到大，我一直把她當作我的一個妹妹，別的想法從未有過。」

「那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很喜歡你？」

「知道。」

「那你有正面處理過這件事，和她聊過嗎？她知道你的想法嗎？」

「這倒沒有，我一直認為她就是個孩子，也沒有必要說得那麼清楚，況且我爸媽和她爸媽的交情都很不錯，如果我把話說得太直白，我擔心她受傷，從而影響到兩家之間的關係。」

「蘇北，我知道你考慮的比較多，可感情這種事，你不說清楚，她會一直抱有期望的，時間越久，她受傷越深。我建議你們兩個人可以坐下來好好得聊一下，你也沒必要把話說得那麼絕，只要委婉得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那我最近找時間和她聊一下。顧菲，謝謝你這麼善解人意，有你真好！」

從人群中哭著跑了出去的李昕薇原以為蘇北一定會追出去安慰她，然而她一個人在操場等了那麼久也沒有等到蘇北的到來。

「蘇北，我對你太失望了，沒想到，你為了她，竟然對我不管不顧，我恨你。」

此時此刻的李昕薇特別恨蘇北，但她更恨極了顧菲。

「如果沒有她的存在，蘇北根本不會對自己這個樣子，是她搶走了蘇北對自己的愛。顧菲，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李昕薇為了報復顧菲，在學校散布各種謠言，將顧菲的媽媽拋棄家庭跟有錢人跑了的事實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更有學生議論道：「怪不得這顧菲選擇和蘇北在一起，原來和她的媽媽是同一種貨色，都是嫌貧愛富，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沒辦法，估計窮怕了。」

學校里每天都有對顧菲的各種惡性評論與攻擊，她知道這些都是李昕薇的傑作，但她是不會輕易低頭與認輸的，她始終相信，「謠言止於智者」。只要對這些謠言置之不理，過段時間這些謠言自己就會煙消雲散。

但蘇北卻接受不了這些對於顧菲的惡意攻擊與傷害，他也深知這些謠言都與自己有關，所以還得自己出面解決，最終他決定他還是早點與李昕薇談一談，否則他想象不到她還會繼續做出什麼事情來。

「昕薇，我是蘇北，我有話想找你當面聊一聊，你看你方便嗎？」

李昕薇看到蘇北給自己發的信息，彷彿已經勝券在握。

「果然蘇北你還是主動找我了吧，哼，我就不信我沒有辦法讓你主動現身。」

李昕薇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回復道：「蘇北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呢？人家還忙著處理出國的一堆事宜呢！」

「還是見面聊吧，下午五點，我們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見。」

「好吧！」

下午五點，蘇北如約出現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廳，難得蘇北主動約李昕薇出來，為了見蘇北，她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換上了那套新買的銀色的精緻蓬蓬裙，空氣肩帶的奢華設計，裙擺還重工刺繡了玫瑰花，穿在身上既顯得腿長，還多了幾分可愛的宮廷公主氣質。

「你終於來了，昕薇。」

「蘇北哥哥，讓你等了一會，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

還沒等李昕薇坐下來點一杯自己喜歡的卡布奇諾，蘇北就忙著追問道：「昕薇，關於顧菲在學校的謠言是不是你找人散播的？」

李昕薇聽到蘇北的追問，她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蘇北激怒了。

「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蘇北看到情緒激動的李昕薇，生怕再繼續聊下去，她會愈發的生氣，回答道：「只是隨便問問，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想聊一聊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我們之間的事？」

「對，昕薇，我知道我們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咱們兩個人的感情也非常好。不過呢，在我的心裡，一直都是把你當親生妹妹對待的，不管是任何人欺負你或者傷害你，我都會站出來保護你，可那僅限於哥哥對妹妹的喜歡，你明白嗎？」

「可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你知道嗎？」

「我就是怕你誤會，所以今天才專門和你說清楚，以你這麼好的條件，以後一定會找到比我更好的男孩來愛你。」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

「另外呢，哥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為難顧菲了，顧菲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個認真喜歡的女孩，我不希望看到你不高興，可我也不想看到她受傷，所以我只希望你以後好好待她，我的話言盡於此，你好好想想。」

蘇北說完以後，一個人離開了咖啡廳，李昕薇看著蘇北離開的背影，眼睛里的淚水不自覺得掉了下來。

「蘇北，你好狠心，我喜歡了你這麼多年的夢，就這樣被你打破了。不，我不服輸，更不會輸給顧菲。試問一下，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就可以得到什麼，而你蘇北也不會例外，就算我得不到，也不能看著你們那麼幸福。」

李昕薇咬緊自己的下嘴唇，用力擦乾自己臉上的淚水，嘴唇似乎還被她咬的滲出血來，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也在這時這刻，她突然作了一個決定！

她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陰沉了起來。

「我有事找你們幫我辦一下，下周你們等我的安排。」

接下來的幾天，蘇北和顧菲的生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蘇北，看來你那天和李昕薇的聊天有了成效，你看最近學校里關於我的謠言也少了很多，現在的她也不再來學校找你了。」

「是啊，當時的我還擔心她接受不了，畢竟她從小被父母親寵壞了，如今看來她也把我的話聽了進去，這是好事。希望她可以好好出國，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愛她的男孩。」

「一定會的！」

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正當蘇北和顧菲說著李昕薇出國的事，蘇北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還真就是李昕薇的電話。

「昕薇，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蘇北哥哥，我不是過段時間就要出國了嘛，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也比較忙，我打算叫幾個我們過去玩得不錯的朋友舉辦個聚會，以此來為我餞別，畢竟這次分開以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了。時間安排在星期五晚上七點，地點的話就在我家，聚會結束了時間應該都跑到凌晨了，你提前安排好時間，到時候一定要早點來哦！」

「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早點過去的！」

「怎麼了，誰給你打的電話？」在一旁的顧菲關心得問道。

「李昕薇。」

「她這次給你打電話，又是所為何事？不會又來找茬吧？」

「這倒沒有，她就是邀請我星期五晚上參加她的出國餞別宴，畢竟這一分開，再見面都不知道跑到什麼時候了。」

「那你去吧！」

「要不，星期五晚上你陪我一起去吧？」

「還是算了吧，我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就鬧的不歡而散，既然是餞別宴，還是開心一點的好，我也不想出現影響她的心情，畢竟在她的心裡，認為是我搶走了你。」

「好吧，那你星期五晚上早點回家，一個人要注意安全，回家以後記得告訴我一下。」

「我知道了，傻瓜，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

星期五晚上，蘇北一早就去了李昕薇的家，看到自己過去玩得不錯的那些好友，想起了很多童年的回憶，不免多喝了幾杯。

顧菲依舊像往常一樣，晚上十一二點才從教室自習完準備回家。夜很黑，顧菲的心裡自然是有點害怕，可正當她準備拿出手機撥通蘇北的電話時，有人從她的後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顧菲開始瘋狂得掙扎。

「還看什麼，趕緊抱住她的腿。」

很快顧菲就被扔到了一輛陌生的七人座車裡，面對這未知的害怕，顧菲唯有不斷得掙扎與抵抗。

面對她的不安分，車上的幾個男人早就不耐煩了。

「讓她給我安靜下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其中一個男人發號施令道。

一頓拳打腳踢以後，顧菲終於痛的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顧菲像一個遍布傷痕的洋娃娃一樣，還被繼續撕扯著，折磨著，直到最後一個人發泄完，才將她像一個垃圾一樣扔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