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家
「小企鵝，快起來。」小企鵝迷迷糊糊被搖醒，睜開眼看看四周，自己的書桌上擺著自己和爸爸的合影，書櫃里滿滿的學習資料，床頭放著鬧鐘…..我回來啦，太好了，我回家了，小企鵝一個高跳下床，開心的笑著，喊著，「我回家啦，我回家啦。」奶奶正收拾床鋪，嚇了一跳，忙跑過來，摟住小企鵝，安慰道：「孩子，你怎麼了，是不是想你爸爸傷心過度啦？」
「我當然想爸爸啦，可是我能回家真的是很開心啊，奶奶，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你很好吧。」
「天啊，小企鵝，你到底怎麼了，說的都是什麼話，我聽不懂啊，真的是病了，應該帶你去醫院看看。」
奶奶有些焦急，本來今天是要和孫女一起祭奠兒子，然後請鄰居親屬吃些素飯款待一下的，可小企鵝竟然有些瘋癲的說著胡話。
小企鵝也有些糊塗了，自己好好的啊，奶奶是怎麼了啊，她低下頭沒有說話，認真的想著自己剛才哪裡說錯了，此時奶奶也扶她坐在床上，摸摸她的額頭，柔聲的說：「小企鵝，奶奶昨晚已經給你老師打電話了，請了一星期的假，今天我們去把你爸爸的骨灰安置到陵園，我們去祭拜祭拜，回來再和鄰居們道道謝，我知道你難受想安靜，就一會的事，你可別再出事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很難接受了。」
看著奶奶傷心，小企鵝也難受，「奶奶，你放心，我沒事，以後我會照顧你的。」
「好孩子，你沒事就好，我做了些稀飯，我們倆先吃點，再傷心也得吃飯，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路得走。」
「嗯，我知道。」小企鵝陪著奶奶吃飯，她沒敢再多說話，她老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努力回想著自己最近發生的事，奶奶說今天要去祭奠爸爸，還給自己請了一星期的假，今天是什麼日子呢?想到這她抬頭看了一眼日曆鍾，啊，小企鵝大吃一驚。
二
這可真是非同小可的事，日曆鐘上顯示的是四月二十八日，而她記得清清楚楚在四月二十七日知道爸爸去世的消息，然後就糊裡糊塗去了一個叫夢宮的地方待了快一個月才回家。可如今怎麼才過一天啊，而且是早上，那就是才一晚上，一天也不到，這是怎麼回事呢，看來奶奶並不曉得她離家去夢宮的事，只以為她睡了一夜變傻了。
想到這她更加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是點頭聽奶奶說，心裡默默的想著到底出什麼事了。
這一天忙下來小企鵝一直心事重重，她已經沒有那麼傷心了，畢竟在夢宮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時間是療傷最好的葯，好事壞事經過時間的洗滌都會被沖淡。
鄰居高原和他媳婦陪著小企鵝和她奶奶一塊回到家，高原是小企鵝家的遠房親戚，正好住在對面，兩家自然越走越近。高原拍著小企鵝肩膀說：「別太難過了，妹子，你哥我也算是父母早亡，人都得往前看。」高原嫂瞪了高原一眼，示意他少說話，試探問：「要不去我家坐會兒，小企鵝，你不是特喜歡我家喵喵嘛。」小企鵝還沒搭腔，奶奶先說了，「不了，我們還有事，今天麻煩你倆啦，改天再謝謝你們。」「哦，不麻煩，應該的。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小企鵝默默的和奶奶進了屋，靜靜的坐著不吭一聲。奶奶看著她嘆口氣，「孩子，奶奶知道你還有些接受不了，但早晚也得接受的，如今你爸爸不在了，你媽媽去了美國沒有音信。咱家就咱倆人啦，你也要學著處理一些事情啦，我把家裡的財產整理了一下，你爺爺給我留下一百六十五萬元，他生前的房產，汽車等等本來是給你爸爸了。可你爸爸做野外記者到處走，常年不在家，我早把那些變賣了存在他名下。如今他也不在了，他的財產再加上他的死亡保險有一百八十多萬。我想你爺爺的財產我繼續保管，你爸爸留下的就由你來保管，你看怎樣？」
小企鵝這一天下來都是很壓抑，因為時間的原因心裡的難受一直沒發揮出來，剛剛聽奶奶說了一大片並未太理解，當說到爸爸的死亡保險時，聽到死亡倆字猛然間悲傷之情迅速蔓延再也壓抑不住了，哇哇大哭起來，她的奶奶並不知情，以為自己的分配讓小企鵝難過了，便安慰道：「你這孩子，這有什麼哭的，你認為哪裡不對儘管說，我年紀也大了，也花不了多少錢，你是我唯一的孫女，將來我的財產也都會給你的。」
小企鵝流著淚說道：「奶奶，我沒有意見，我只是覺得爸爸死得不明不白，實在有些冤枉。」
「你為什麼這樣說呢，你爸爸在南極工作本來就危險，這次遇到了雪崩是天災，有什麼冤枉的呢？」
「可那天天氣預報並沒有雪崩的天氣呀，而且就算是遇到雪崩了，爸爸也跑回到營地了，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可五臟卻被震碎了，這不是很蹊蹺嗎？」
三
聽了小企鵝的話，奶奶也愣了，這孩子怎麼想這麼多的事呢？自己難道對兒子不關心？也是，當初兒子選職業時雖然覺得危險，可覺得是他自己的選擇懶得插嘴，如今想來自己確實有點淡漠。
奶奶摸著小企鵝的頭說：「那天發生了地震，南極的天氣本來就惡劣，現在的天氣預報能力有限，這樣的災難不能預測這麼準的，你爸爸已經死了，他的死已經確定是天災了，至於原因那是他們地質學家的事，我們無能為力啊。」
「可我們總該知道爸爸死亡的原因啊，他是我們倆唯一的親人啊。」
「傻孩子，天災是躲不了的，等你爸爸的同事查出原因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的。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要往前看，為你爸爸傷心沒錯，但也不能深陷其中啊。」
小企鵝沒再說話，只是低頭流淚，她也的確不知如何表達爸爸遭遇的不平，只覺得爸爸死得太冤枉。
「好啦，累了一天你歇歇吧，關於財產的事先這麼定吧，對了，我記得昨天你爸爸的遺物里有一塊玉來的。」
「在這裡。」小企鵝趕緊從衣兜里掏了出來，「昨晚，」她及其彆扭的說著，「我太傷心了，就握著這塊玉睡著了，奶奶，給你。」
奶奶接過這塊玉仔細的看著，這塊玉翠綠晶瑩，發著陣陣寒光，拿在手上感覺通體生寒。「這玉還沒有雕琢，也不知有沒有價值，可能是你爸爸在野外採集到的，我明天去找專家鑒定一下，要是塊好玉就放我這收藏，等你再大一大交給你。要是塊普通的玉你就戴在身上做個紀念。」
「嗯，奶奶，我聽你的。」從小到大小企鵝都聽從長輩的話，從未忤逆過，雖然她心裡很想要那塊玉，她老覺得那塊玉上有爸爸的氣息，可她不敢說。奶奶拿著玉離開了。小企鵝躺在床上思緒萬千，最近發生的事太離奇了，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夢宮裡事來，那麼真實，直到現在還有些分不清時間差。夢宮，夢宮，難道僅僅是一場夢？黃粱一夢？小企鵝不敢確定，她爬起來打開電腦收索起關於做夢的信息。
查了半天都是荒謬的，沒有真實可言，也許真的是自己悲傷過度，胡思亂想的。黃粱一夢裡過了一生榮華富貴，醒來時小米飯還沒好，自己睡了一夜在夢裡待了一個月，比起來真不算什麼。也不對，小企鵝仔細算算，昨晚上自己好像後半夜也沒睡啊，早上四點多鐘就被奶奶叫醒了，應該說昨晚頂多就能睡兩個小時，和黃粱一夢差不多。小企鵝胡亂的東想西想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天亮，因為請假不上學，奶奶想著她這兩天辛勞也沒打擾她。小企鵝醒來時看到滿屋子陽光，抬頭看了一眼石英鐘，都快中午了，睡眠充足啊。
小企鵝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刷牙，洗臉，梳頭、、、、、收拾完后，在廚房看到稀飯，包子，還熱乎著，便吃了起來。這兩天一直沒好好吃飯，吃完後走到客廳看到茶几上貼著便利貼。她拿起來，上面寫著：小企鵝，這兩天我負責早餐，明天起我們還是老規矩，在我的床頭放著存摺和銀行卡，那是你的，你自己好好保存，密碼是你爸爸的生日。我去老年學習班了，這幾天你不用去興趣班了，好好在家恢復。奶奶。
小企鵝在奶奶的卧室里看到了銀行卡之類的文件，接近200萬的人民幣都交給了才16歲的小女孩，普通家的孩子也許接受不了，不過小企鵝倒是沒什麼。奶奶一直都這樣，什麼事都分得清清楚楚，以前小企鵝吃穿用度是由她爸爸負責，因為爸爸很少在家，便留給奶奶一張銀行卡，可在小企鵝上初中時奶奶就不保管了，任由小企鵝自己花銷。所以小企鵝實際上早已習慣支配錢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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