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如的告白

()【86】

只聽見白宸軒低沉朝沈易醉怒吼道：「我與你不同。」

他對她心動之時，她根本還沒有變美。

那剎那間的情愫，只是因為她所帶給他家的感覺，她善良，卻又大氣，他想要奪回白府，所以也恰好需要這麼一個女子，幫他撐起白家這一壁富可敵國的商業江山。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碧如都足以讓他動心。

所以，他動心了，體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痛。

只見沈易醉有一瞬間的怔忪，他抬手抹掉唇邊的血，「白兄，只願你是真的明白自己的心，否則，哼。」

商事也不談了，沈易醉的梁子就此與白宸軒結下。

沈易醉走了后，藍佑才從出現，濕的帕子遞給白宸軒，白宸軒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淤青，有些地方已經破皮，白宸軒笑了笑，沒想到一向不易動怒的他，竟然情緒失控了。

「公子，你太衝動了。」藍佑幽幽的朝白宸軒說道。

沈易醉經營的是布坊與成衣的生意，綢緞莊遍布蒼月王朝的南方疆域，是白宸軒想要分北方這一杯羹的主要合作對象，若是沈易醉與白宸軒結仇，反向去找白鶴堂合作，那麼吃虧的只有白宸軒。

白宸軒此時已冷靜下來了，只見他緩緩的擦拭著臉上的傷口，一言未發。

許久后，藍佑才聽見白宸軒緩緩的說道：「我現在才明白，拚命想要去保護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或許他從前不懂，但是現在懂了。

原來他以前對芙允兒的那些呵護，都不如方才想要保護碧如的**強烈。

藍佑獃獃的望著白宸軒，似乎沒明白過來，不知方才白宸軒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白宸軒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華燈初上，遠遠二三處星火亮在眼前，碧如坐在瀾漪苑的荷亭中，愁苦萬千。

易醉哥哥不應和她說這樣的話，而她當時抬眼對上潯陽閣樓上的白宸軒目光的那一剎那，心好像被萬箭穿過。

他，誤會了吧。

其實誤會與沒誤會，似乎也與她無關了……

「小姐。」月朗星稀，素歌端著一壺茶來到碧如身邊。

「嗯。」碧如很累，沒什麼心思打招呼。

其實素歌一直欲言又止，自碧如那次從潯陽閣回來，一夜未眠開始，她就在悄悄關注了，心一直如明鏡一般。

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不想自家小姐再這樣下去了。

「小姐，你好像從白府回到張家后，一直到現在，又從張家回到白府，常常的出神？」

「有嗎？」碧如抬眼望月，原來往往是當局者，但迷旁觀者清。

「其實依素歌所看，姑爺性子冷淡且倨傲，雖然臉上不表現，但對你的態度有那麼大的改變，難道小姐就察覺不出來嗎？雖說上次我與素栗恰巧聽到姑爺說不愛小姐，但是，就當時的情景，素歌始終覺得不可信。」

素歌說出了她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碧如一下子便把目光落到了素歌身上。

素歌繼續說道：「所以小姐，你和姑爺，其實是錯過了吧……若是兩個人都肯大大方方的承認，或許結果會不一樣許多。」

素歌的聲音輕輕的，像微風一樣掠過碧如的心頭，但還沒等碧如反應過來，就自知點到即止的素歌就輕輕告退了。

剩下碧如一個人繼續呆在亭子里，頓徹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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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石板路，白宸軒順著潯陽閣的小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瀾漪苑前。

月光傾灑了眼前一地，他似乎並沒注意便走到了其中，等他回過神來后，眼前已是一片大好的風景。

眼前大片大片的荷塘在月色下美得靜寂。

白宸軒原本只是想散散心，他走上了通往高出假山荷亭的石梯。

曲徑通幽，白宸軒竟然意外的看見原本就坐在荷亭上望星星望月亮的碧如。

月光照亮了她半邊臉，烏黑的髮絲隨風揚起，裙擺微漾。

……

碧如原本是支著下巴，望著眼前的美景出神的，但是由於聽見了細碎的腳步聲，所以回頭一望，沒想到看見了一身玄黑色常服的白宸軒。

因為素歌方才的那一番話，所以碧如看見了白宸軒后，一度恍然以為是在夢中。

「你……怎麼在這裡？」碧如有些語無倫次，尷尬的起身。

白宸軒已是很久沒見到碧如，這是他回來后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碧如，只見他見碧如尷尬的樣子，唇角不由得微微向上翹。

「來看看你。」白宸軒決定正視自己的心。

而碧如……方才素歌的話還如猶在耳，如果她當初勇敢點，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

碧如望著白宸軒，她突然也不恨白宸軒了，因為素歌說的沒錯啊……

一開始就是她不肯承認自己喜歡白宸軒，那麼白宸軒這麼一個冷淡又倨傲的傢伙，又怎麼肯願意承認喜歡自己呢？

碧如突然覺得，如果她的主動能換自己一生的不後悔，那麼有何不可？

「白宸軒……」碧如突然鼓起了勇氣喊道。

「嗯。」白宸軒輕輕的應道，他望著碧如，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碧如欲言又止。

……

此時兩個人之間隔著的這幾步，像是個天涯。

而碧如現在，卻是想要嘗試著跨過這道鴻溝。

於是碧如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說我喜歡的是你，那麼，你會喜歡我么？」

……

聽見碧如勇敢的表白，白宸軒只覺得自己的心房中溢滿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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