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攻城

幾日之後，曾禹率領的部隊已經抵達了上黨郡的治所長子縣，相比起左髭丈八率領的黃巾軍殘軍，他們要晚了三天。

當他們抵達長子縣城外的時候，本以為黃巾軍會直接裹挾百姓退守壺關，留下一座空城給他們。但是他們見到的卻並非如此，整個長子縣此時四門緊閉，城牆之上佔滿了黃巾軍。

對於這個情況，無論是曾禹還是郭嘉或者是王擎等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左髭丈八是如何在這三天之內有拉攏起一支看上去有一定戰鬥力的人馬，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黃巾軍的援兵到了。

因為這段時間，隨軍的情報探查主要集中在上黨郡，曾禹等人也並不清楚其他州郡的戰事，萬一冀州、幽州全部落入了黃巾軍手中，那麼他們派出一方黃巾軍支援上黨郡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真正的原因。王擎派出的斥候在縣城的西邊發現了趙雲率領的斥候營，並且將他帶了回來。

趙雲與他們匯合之後，告訴了曾禹他當初奉命前往屯留與襄垣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但是並沒有等到黃巾軍，在得了曾禹新的命令之後，他直接前往屯留縣支援。

屯留縣也遭遇了黃巾軍一萬人馬的攻擊，當趙雲率領騎兵趕到之時，正好遇上黃巾軍攻城。戰機難得，趙雲當即率領騎兵衝鋒，將黃巾軍殺得大敗，解了屯留縣之圍。

因為攜帶的口糧不多，騎兵營在屯留縣補給了一番，一路追蹤黃巾軍來到了長子縣。他比曾禹等人到的早一點，但是他率領的都是騎兵，並不擅長攻城，所以一直在城下等待。

當他打算派人請示接下來的行動時，看到有一隊黃巾軍隊殘部從南面進入了長子縣。趙雲料到曾禹他們也將很快就到來，所以一直在長子縣外按兵不動。

曾禹了解了趙雲的經歷之後，也知道為什麼此時長子縣還有這麼多人，也知道為什麼他們沒有棄城而逃。

長子縣北面地勢平坦，如果貿然出城，等待黃巾軍的將士騎兵營的追擊。在己方沒有騎兵的情況下，正面又打不過，黃巾軍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據城而守。一來左髭丈八相信肯定會有援兵到來，到時后就城外區區一萬多的人馬，肯定阻擋不了黃巾軍的大軍。二來這幾日他派人去長子縣的周邊鄉鎮，將這些縣城的人口、糧食等全部帶到了長子縣之內，憑藉這些糧食，足夠長子縣堅持幾個月的時間。

左髭丈八知道曾禹隊伍的糧食補給是他們唯一的弱點，曾禹畢竟只是一縣之長，這次出征攜帶的糧草並不多，期間還要靠路上的縣城補給。所以如果一定要堅持下去的話，糧草最先不足的肯定是曾禹一方。

曾禹讓人去把騎兵營帶過來，然後讓親兵請郭嘉等人過來商議接下來應該如何進攻。不到一刻鐘，郭嘉等人陸續進了曾禹的帥帳，他們都從親兵口中知道了騎兵營就在長子縣的另一面駐紮。

營帳內，曾禹坐在上首，臉上並沒有因為騎兵營的到來而有太多興奮。郭嘉等人先是行禮拜見，曾禹點頭表示回應，然後說道：「大家都到齊了啊，來，坐。」

「主公此次召我們前來，想必是為了商議如何拿下長子縣吧？」郭嘉問道。

「沒錯，雖然知道了長子縣黃巾賊的大致兵力，而且敵人的援軍，在短時日內，是不可能到來的。但是我們的目標是拿下它，問問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曾禹肅穆的點頭說道。

王擎率先說道：「大哥，城內守軍應該不多，如果我們強攻，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拿下它。「

「城內原本有兩千黃巾賊留守，加上左髭丈八的一千多殘軍，又有進攻屯留縣被子龍所阻而退守長子縣，加起來至少有七千人。我們手上也只有一萬多士兵，如果強攻的話，損失會很大。「曾禹沒有立即同意王擎的提議。

」王統領說的雖然沒錯，憑藉咱們無衣軍的戰鬥力，即使只有不到對方兩倍的人馬，我們仍然能夠攻下城池。但是如果我們持續強攻，黃巾軍定然會逼著城內的百姓守城，到時我們進攻殺傷的就是城中的普通百姓。這樣下來即使我們拿下了縣城，城內的百姓可能也會對我們產生抵觸，甚至會影響的名聲。「郭嘉也並不十分贊同王擎的提議。

曾禹看向郭嘉，向他說道：「我打算留下一支人馬盯住長子縣的黃巾賊，然後派遣幾隻兵馬先去收服北部的幾個縣城，奉孝你覺得如何？」

「主公，北部的幾個縣城剛剛落入黃巾賊手中，他們對這些縣城的掌控力度並不強，只要我們的人馬抵達，很快就可以奪回。只要將這一支黃巾賊吃掉，然後拿下壺關，那些縣城很快就可以拿下。」

曾禹皺著眉頭，拳頭緊握，如果強攻，損失又會過大。如果暫時放棄它，最後要想收復整個上黨郡，還是得拿下長子縣，這是他們繞不過去的坎，一時間他也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

眾人一時間也都拿不出主意，突然郭嘉突然笑了笑，他靠近曾禹，向他說道：主公，這攻城之事，我倒有了一個主意。」

「軍師有什麼好主意，趕緊說來聽聽。「裴元紹說道，他對於攻城毫無頭緒，但也十分急切。

郭嘉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於是將計策緩緩道來，眾人聽后看到郭嘉的笑臉，都感覺這個笑臉看上去似乎十分陰險。

而曾禹聽后，對於郭嘉的提議十分開心，這才是他要的謀士，他大笑著說道：」接下來大家就按軍師說的去做，爭取在七日後進入長子縣。「

商議結束之後，曾禹讓王擎命令手下的將士們砍伐樹木大肆打造攻城器械，而趙雲則是率領騎兵營在旁邊警戒，防止黃巾軍出城偷襲。

左髭丈八得知了官兵的舉動，也怕曾禹命人強攻，連忙下令手下的士卒加強警戒。

當天夜裡，天色剛剛漆黑，從縣城外傳來了巨大的聲響，戰鼓陣陣，鳴金打鑼，又傳來士卒們的喊殺聲，整個長子縣達頓時就陷入了恐慌之中，所有黃巾軍的士卒紛紛驚醒，眾人走上了城頭，左髭丈八親自帶隊，率人抵擋官兵的進攻。

黃巾軍士卒在城牆之上，遠遠便能看到縣城下方火光照亮地猶如白晝，官兵架著攻城器械，朝著城牆襲來，左髭丈八連忙下令攻擊。不過，他剛剛下令，官兵卻都停止了來襲，陸陸續續的後撤，有黃巾軍士卒大叫道：「我們擊退了敵人！！！」，眾人紛紛大叫起來，士氣大振。

一夜裡，漢軍整整衝鋒了五次，或者說，是佯攻了五次，到了次日的凌晨，裴元紹便帶領士卒們返回了。這一個晚上的佯攻，是由裴元紹率領武卒營負責，其他的人馬都是早早就休息了。

武卒營忙碌了一夜，回了營寨后就開始休息，但是曾禹又派出了銳士營和射手營來到城牆之外，做出隨時準備進攻的狀態，讓黃巾軍根本不敢放鬆。

左髭丈八也明白了官兵的用意，讓黃巾軍不必理會官兵的佯攻。但是一旦他們放鬆下去，官兵在佯攻的時候，就變成真的襲擊一般，甚至有一次，趁著黃巾軍鬆懈，雲梯都險些架到城牆上去了，這樣的情況下，黃巾軍根本不可能休息。

而夜裡更甚，官兵想法設法的弄出大動靜來，四面八方，都在鳴金打鼓，在戰鼓聲里，還隱約能看到官兵的身影，偶爾他們佯攻，偶爾就是真的攻城，二話不說，直接架雲梯，攻城車直接撞城門，夜裡有幾次，險些讓官兵爬到了城牆上。

但官兵也不是全力攻城，稍有不對，立刻退走，可就是這樣虛虛實實的攻城法，讓城內的黃巾軍苦不堪言。左髭丈八又想到讓成城內的百姓守城，但是這些百姓本來就因為黃巾軍將他們裹挾到這裡不滿，更有城內的原住民不久前遭受過黃巾軍的入室搶劫，所以他們守城時更是出工不出力，因為這個原因，在第四天的晚上，差點讓武卒營的士兵登上了城牆。

自此之後，左髭丈八也斷了讓百姓守城的念頭，只是不斷鼓勵麾下的士兵，讓他們務必堅持，並且告訴他們，自己已經派人去了冀州求援，讓他們等待援兵的到來。

但是這樣一直到了第七日，長子縣內的黃巾軍都要被逼瘋，大多數人都是疲乏的不成人形了，包括左髭丈八本人，也因為這幾日而變得憔悴不堪。援兵遲遲不到，但是麾下的士卒卻快堅持不下去了，他現在竟然有些希望官兵儘快攻城，真正的攻城。

郭嘉見時機差不多了，告訴曾禹今日可以開始真正的攻城。曾禹下令無衣軍三大營一起行動，將這幾日修建打造的攻城器械，全部都用上去，開始對城池的進攻。

在看到了城外大軍雲集的時候，左髭丈八便得知事情不對，敵人是要全面的攻城了！他自己雖也是疲憊不堪，可是他還是站在城頭上，不斷的鼓舞麾下的黃巾軍。

「這是他們最後的攻擊了！他們堅持不了了！擊退他們！勝利！！」左髭丈八高呼著，同時也搬來大量的財物，這是從城中的富戶家中搜刮而來，現在他就賞賜給麾下的黃巾軍士卒，讓他們拿出最後殘留的力氣，將官兵的進攻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