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忍術無能

昏迷中，帝雄又聽見了那些聲音。

當他醒來時，已是在床上。

精神虛弱，視線模糊，自己的身體像是一下子垮掉了。

黑著臉的團藏坐在他面前。

「團藏大人……我提煉出查克拉了。只不過……」帝雄描述當時的情景。

團藏點頭：「我知道……」

短暫沉默后，他說：「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恐怕要放棄成為忍者了。」

聽聞，帝雄如遭雷擊。

剛剛一切都還好好的，自己怎麼突然就不能成為忍者了？自己不是可以提煉出查克拉了嗎？

帝雄知道，忍者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存在。他想要生存，想要變強，成為忍者便是最好的途徑。

「我們檢查了你的查克拉和身體。你的身體機能好像一下子倒退回訓練前時的狀態。而你的查克拉……」

「流動的方式非常古怪，就好像隨時都在自我消耗一樣，這樣根本就無法使用忍術……」

帝雄失魂落魄。

這就好像命運跟他開了一個玩笑，自己最渴望的力量，如蒲公英一般在眼前隨風飄散。

「再看看吧，或許還有轉機。」

團藏安慰帝雄，語氣卻在嘆息。

這以後，團藏一下子疏遠了帝雄。

帝雄沒有放棄。

訓練照舊。

不過團藏幾乎不再出現，而是由根的成員代為指導。

帝雄知道，自己讓團藏失望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成年人內心的他，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帝雄一度懷疑，自己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因為身為轉生者的自己，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排斥。

在綱手每天三頓十全大補湯的照料下，帝雄的體質不但沒有任何好轉，反倒是每況日下。

當然，並非說綱手所做的努力沒有成效。如果沒有綱手，那帝雄現在的體質，只怕是更加糟糕。

帝雄感到一絲絲絕望。

……

某日，木葉的一處訓練場中。

「喲，小鬼，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在你身上，我嗅到了青春的味道。」

帝雄正奔跑著，忽然有一道綠色身影，出現在他身側。

只見這人穿一身綠色緊身衣，濃眉大眼，長得五大三粗，但極為自信。

「你好，我是邁特——戴！」

邁特戴眨了眨一隻眼，給了帝雄一個燦爛的笑容，他的牙齒白得會閃光。

「你……你好。」帝雄不太敢吭聲。

自己好好在訓練場里跑步，突然身邊出現一個奇裝怪服的大叔，還衝著自己傻笑，就算內心是成年人的帝雄，都不免有些害怕。

「小小年紀，你似乎有心事啊。」邁特戴在跑不動的帝雄面前轉來轉去。

帝雄沒有說話，他不會在一個不認識人面前吐露心事。

就這樣，又過了一周。

每一天，邁特戴都會出現，每一天……都是熱情如火。

「志村帝雄，其實我已經知道了。」邁特戴今天又來了，他的表情難得嚴肅，語重心長道，「聽說你想成為忍者，但是體質非常虛弱，查克拉的流動更是異常，幾乎沒法使用忍術。」

帝雄沒有說話，甚至感到了冒犯。但想到對方也是出於好心，帝雄沒有發作。

「不如以後就由我來指導你體術吧！」邁特戴見帝雄反應不大，開門見山道。

帝雄聞言，不由地覺得荒唐。

一個下忍，

難道能比根里的那些高手教的更好？

帝雄已經了解到，忍者也是有階級的。大致可以分為下忍、中忍、上忍。下忍的實力和地位都是最低的。

這個邁特戴，就是一個下忍。

就算帝雄努力告誡自己不要以貌取人，其貌不揚、行為浮誇的邁特戴讓他很難不產生輕視的想法。

邁特戴似乎是看穿了帝雄的心思：「看好了。」

只見邁特戴掀起褲腿，裡面綁著一些負重道具。

帝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負重訓練他也有嘗試過，是一種很尋常的鍛煉手段。

「嘭！」

一聲巨響。

在邁特戴將腿上負重扔在地上的時候，帝雄感到地面好像都微微顫動了幾下。

路過的村民被嚇了一跳。

帝雄：「……」

這負重，到底有多少重量？

只見邁特戴做了幾個熱身動作，便來了一段體術。

帝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這段體術給他的感覺，就是邁特戴好像一直在空中，沒有落地過。

邁特戴告訴他，這是木葉流體術中的高級招式，里蓮華的一些片段。

帝雄獃滯地點了點頭。

前世的某些異能者，似乎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但也只是鳳毛麟角。

見識過，不代表不震撼。

若非親眼所見，帝雄一定不相信人類可以做到如此。因為這完全是用肉身在跟牛頓力學做對抗。

木葉的下忍都這麼強？不，應該只有他……

帝雄心中一下子有了很多疑問，同時也產生了巨大的憧憬。

邁特戴，很強！擁有自己所渴望的力量！

「查克拉的異常，或許很難改變。但體質的虛弱，是可以通過後天的鍛煉來改善的！你有遠超同齡人的意志和心念，我一定會讓你憑藉體術，成為出色忍者的，帝雄！」

邁特戴微微喘氣，激動地露出了一口銀牙，同時豎起了大拇指。

「請傳授我體術！」帝雄用力地點了點頭。

就這樣，帝雄在邁特戴的指導下，開始了體術修行。

加上在根基地的訓練，帝雄每天所承受的訓練量，已經遠遠超出了同齡人。

在接受邁特戴體術訓練的幾個月後，帝雄感覺自己的體質竟然開始有所好轉。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變化，團藏指導他訓練的次數，也逐漸增多。

可帝雄心裡有了一個芥蒂。

在自己狀況好的時候，團藏就上心。在自己狀況不好的時候，團藏就對自己明顯疏遠……

帝雄感到了團藏的冷酷，同時有些失望。

於此同時，團藏的養育和栽培之恩，和那些日日夜夜的陪伴，又讓帝雄無法忘懷。

此外，在這段時間裡，帝雄每次接受邁特戴特訓的時候，總能看見一個跟他年級相仿的小女孩，在訓練場里靜靜坐著，靜靜看著他。

只是對方從來沒有靠近，每次帝雄注意到她，她就會紅著臉假裝看風景。

擁有一個成年人內心的帝雄，自然不會有興趣去跟一個小女孩搭訕。雙方也並無產生更多的交集。

……

帝雄準時自然醒，望著牆上的日曆若有所思。

再過半個月，就是忍者學校入校考核的日子。若是能進入忍者學校，就能學習到更多的東西。

想要成為忍者，忍者學校是必經之路。

「我的身體……」帝雄突然察覺到，一夜之間，自己的體質竟然再度惡化。

這些日子裡積累起來的修行成果，全都付之一炬！

「不要畏懼迷離之道。」

帝雄的耳邊響起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嗓音。

「誰！」

帝雄警覺，卻很快發現，這是自己的幻聽。

「無形之刃，最為致命。」

「沒有人可以逃離他們的影子……」

接下來的日子裡，幻聽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帝雄開始有些絕望了。

前世的自己沒有背景，在末世之中任人宰割，如今重活一世，卻是這樣的結果？

帝雄甚至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會崩潰。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綱手和邁特戴倒是積極性絲毫不減，反倒更加關心，試圖讓帝雄振作起來。

而團藏，又是整整一周沒有再出現。

「我，被團藏大人放棄了？」帝雄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早就應該發現了，根基地的空氣陰冷，人情冷淡，這是一個缺乏感情的組織。

只是他需要一點時間，將團藏對他的那些善待與恩情一點一點地收拾起來。

「帝雄，團藏大人要見你。」

在帝雄結束今日的訓練后，一帶著虎面具的根成員出現。

木葉，根基地的某處。

團藏負手而立，背對著帝雄。

望著團藏的背影，帝雄多半已經猜到，大概團藏會說，讓他放棄當忍者吧。

訓練也會中止。

畢竟現在是戰爭時期，不能把資源浪費在一個沒有未來的廢材身上。

「帝雄……」團藏開口，「今天開始，我想親自教你暗殺術、毒術。」

帝雄愣住。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我原本想著，再過一段時間，修行沒有成效，你自己就會放棄了。」

團藏道，「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有這種毅力和決心。不愧是志村家的孩子，我為你感到驕傲。」

「忍術走不通，一般的體術也不行，那學習暗殺術、毒術。一樣可以成為優秀的忍者。」

望著團藏那張滿是傷痕的冷麵，帝雄覺得有些鼻酸。

新的指導開始。

暗殺術，是以暗殺為目的的技巧。跟一般的體術不同，暗殺術注重的並非單純的力量、速度，而是力求以最簡潔的方式致人於死地。

至於毒術，便是研究毒理，用毒殺人的秘術，對於體質更加沒有要求。

即便是體質虛弱的帝雄，也能發揮暗殺術和毒術的威力。

正如團藏所言，憑藉暗殺術和毒術，帝雄未必不能成為優秀的忍者。

帝雄學得很快。

人體的要害，殺人的毒理，他一聽就懂，一懂便不會忘。

但他學得越快，團藏便越覺得可惜。

……

「團藏大人也真是偏心，居然還真的培養他了。」

「可笑。暗殺術和毒術，終究只是旁門左道。在忍術面前不值一哂。」

「大概只是出於同情吧，畢竟原先……天妒英才啊。」

「白費資源，他自己應該識相一點的。」

一些根成員見到這一幕，私下議論起來。

帝雄大概能感覺得到，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對於這些，他從不加理會。因為無意義。

時間如白駒過隙。

忍者學校招生考核的日子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