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新身體
「所以你覺得我必定是虛空之主的神嗣。」西比萊克沒有說出自己的不對勁。
這太難解釋了。
他輕易地吸收了虛空之主造物的神性，那他應該板上釘釘是虛空之主的神嗣。
可他又對命運之主的神嗣有親近感，按照這個邏輯，他應該是命運之主的神嗣。
「有沒有可能一個人同時是多個人的神嗣？」西比萊克平靜地問。
「這怎麼可能？」阿爾提維斯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的語氣震驚到彷彿一隻圓臉胖鳥在他的面前一邊歌頌亞特蘭大一邊唱響神靈的贊曲。
「那他會被兩大神靈一起手撕了的，真的。」阿爾提維斯的語氣非常真誠。
好吧，看來不同神靈之間的關係確實沒有多友好。
以及，他確實是有點問題。
不過這一點似乎並不適合現在就說出來，考慮到阿爾提維斯是虛空之主的造物，曾經隸屬於虛空之主。
雖然現在不屬於了。
西比萊克又想起來自己剛到這個世界在使用阿爾提維斯時感受到的強烈的注視感。
還真是……有些麻煩。
「就算我真是虛空之主的神嗣，我也什麼都不能夠做，畢竟現在帝國對神靈之類的東西可是恨之入骨。」
「確實，」阿爾提維斯點點頭，但又滿臉疑惑，「可你不是主人的信徒嗎？如果你是虛空之主的神嗣，那主人為什麼會讓你做他的信徒？」
阿爾提維斯口中的主人顯然不是指虛空之主。
說到最後，阿爾提維斯又開始懷疑自己剛開始的判斷了。
「這誰知道呢？」西比萊克突然緊張起來，他還沒忘記剛開始阿爾提維斯是因為一位「神靈」才和自己綁定的，「主人」的馬甲現在可不能掉。
以後阿爾提維斯早晚會發現自己有很多地方不像虛空之主的信徒。或許，可以利用一下「那位大人」？
「你知道的，或許我在神性方面的特長，就來自於『主人』，而不是因為什麼神嗣的緣故。」西比萊克狀似不經意地說。
「你說的也是，畢竟神靈手段也不是我們能清楚的。」阿爾提維斯有幾分瑟縮，隨即又挺了挺胸膛，「我相信以主人的能力，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西比萊克輕舒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先放過去吧，就算有什麼問題，那也是主人該考慮的事，用不著我們在這裡焦頭爛額。」西比萊克的語氣好像毫不在意。
「好吧……」阿爾提維斯先是有幾分猶豫，隨後也放下心來，「我也相信主人的能力。」
「那另外一件事，反正彌撒的材料由他自己出錢，那你不如用剩下的材料給我煉製一個軀體吧？」
「給你？」西比萊克一怔。
對他來說給誰煉製都是無所謂的事，反正他給自己的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材料具體怎麼用倒也沒什麼拘束。
「不過你不是想要一具更好的嗎？」
上次阿爾提維斯給他說的那些材料他還沒買齊呢，一部分是有些材料他連打聽都沒打聽到，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打聽到了也買不起。
「其實差一點也沒關係，反正以後也可以換。」阿爾提維斯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彷彿只是隨口一說。
事實上，本來他是打算要一副好的，像他這樣的神造之物，多麼偉大又多麼罕見，怎麼能屈居在破破爛爛的軀體里？
但他看到西比萊克自己都煉製成功了，他又免不了有些心痒痒，特別是當他發現西比萊克的材料有剩餘的時候。
反正西比萊克材料都已經買了，也不能退回去，用在他身上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面上風輕雲淡實際心理急慌慌的阿爾提維斯這樣說服了自己。
他和西比萊克關係這麼好，西比萊克應該不會拒絕吧？
「這樣的話，也行。」西比萊克想了想，答應了。
有阿爾提維斯打掩護，說不定有些事情他也方便一些。
「不過你總不能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得有個身份才行。」西比萊克思索著說。
「因為『黑教徒』的迫害，家裡人都不在了，一直躲躲藏藏直到最近才被我撿到的小男孩，你覺得這個身份怎麼樣？」西比萊克詢問道。
反正「黑教徒」做過那麼多孽，多背一兩個黑鍋也沒什麼。
「無所謂，你看著辦。」阿爾提維斯對於自己的身份毫無興趣，「就算是審訊我們也不用怕，反正可以隨時交流，不用擔心露餡。」
敲定了該具體怎麼「撿到」阿爾提維斯的事宜，西比萊克又把心思投向了自己剛剛煉製好的軀體。
雖然煉製過程成功了，但是還沒有順利完成魂體轉移，還不能說是完全成功。
「放心吧，沒問題的。」阿爾提維斯一點都不擔心。
正如阿爾提維斯說的，西比萊克進行魂體轉移的過程非常的順利，沒有發生半點意外。
「看，我就說吧。這可是你自己的神性洗滌過的，怎麼可能對你產生排斥。」
「那彌撒豈不是可能失敗？」西比萊克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他們不可能告訴彌撒軀體煉製的材料、順序和方法，也就是說，肯定是西比萊克去煉製，那軀體本身的神性不是會和彌撒的有衝突嗎？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如果彌撒能好好掌握自己的神性，到時候就可以壓制軀體原本的神性，這樣也是可以的。」
西比萊克本來有些為彌撒可惜，畢竟神性壓制什麼的聽起來有些危險，不過他轉頭想了想自己奇怪的神性，覺得未必會這樣。
說不定到時候並不會產生什麼神性衝突，也不需要壓制什麼。
不過這個暫時就不需要說了。
「不過你之前明明還挺想幫彌撒的，這個時候好像又不怎麼在意他的生死了？」西比萊克倒是對這個有些奇怪。
之前阿爾提維斯的態度不是假的，他確定對方相幫彌撒，可這時候他又確實看不出阿爾提維斯在對彌撒擔心。
明明神性壓制聽起來是挺危險的事，但阿爾提維斯好像一點都不在意。
「我想幫他倒也是真的，畢竟怎麼說也是個神嗣，而且之後他說不定能幫到你什麼。」阿爾提維斯沒有否認。
「可我也並不打算對他的生命負責，他又不是你，不管他是死是活本質上也和我沒有多大關係吧？」
西比萊克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阿爾提維斯的心理，因為都和神靈有點關係，所以想幫幫，但是也僅此而已，就算幫不到也沒太有所謂。
「說的也是。」西比萊克也並沒有打算為彌撒負責的意思，他當然希望彌撒能活著，可是這件事也不是由他決定，因此也就不多想了。
而且到現在彌撒也沒來找他，或許是還在猶豫？
拋開了其他事情，西比萊克開始欣賞起自己的新身體了。
他稍微嘗試著更換了體形和相貌，新身體看起來比他自己本來的身體要矯健一些，但相貌上則變得普通了。
畢竟他可是打算用這個身體去搞事的，可不好太惹人注目了。
不過其實也無所謂，反正他也可以利用神性重新調整新軀體的相貌和外形，到時候就算他一天換一個樣子也沒人知道。
總之是方便極了。
西比萊克活動了一下四肢，感覺沒有半點違和感，就和他原來的身體是一樣的。
「不錯，比我想象的還要好。」西比萊克很滿意。
「那接下來，該幫你煉製了，阿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