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廢都的地下
蔚藍的天空與下面雜草叢生的荒廢都市成了鮮明對比，為了盡量避免戰鬥，賭神與鶺行走在屋頂之上，肉眼可見的炮台正在各個路口把守，漆黑的槍口按照一定指令轉動。
「噓！」鶺突然做了一個噤聲手勢，然後把剛剛伸出陽台的手縮回，把賭神拉到一個難以察覺的角落。
在地面上，一個奶油色短髮的少年靠在布滿青苔的柱子上，正淡定的在抽煙，身後一黑一白的雙翼格外顯眼。
「鶺，你看見什麼了？」賭神凝神著鶺額頭上的一滴汗，就她的身體素質還沒有弱到跑五百米就會出汗的地步。
唯一的可能就是見到什麼可以威脅到她的東西，這個地方就算是最先進的炮台她都可以手撕給這些軍人看，唯一的可能就是軍方的秘密武器。
還沒等她回答，一陣疾風夾雜著黑色的羽毛自下而上颳起，他們所處的半個天台就這樣倒塌。
隨著煙霧散盡，賭神護著鶺的頭倒在僅存的半邊陽台上，擦傷什麼的都不要緊，但鶺的左腿被一根根羽毛扎到，奇怪的是明明是羽毛的樣子，卻堅硬如鐵。
「是錯覺嗎？」少年吐出長長的煙龍，原本向上的手心突然握拳，擊中鶺的黑羽在傷口處用力的旋轉。
如果這時候叫出聲，那麼遲早被發現，賭神面對這種怪物根本毫無勝算，而且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防禦手段。
最糟糕的情況下面就是這些軍方的指揮部，一旦暴露那就只能寫遺書了。
絕不能讓她發出聲音——
賭神把手卡在鶺的嘴裡，因為吃疼她的咬合力也會因為本能發揮到最大，黑羽仍然在傷口旋轉，這種疼痛感就像是在行刑架上被無數的火鉗觸碰皮膚。
在寂靜的廢都之中，未謀面的兩個勢力正在暗中較勁，荒涼的街道上，那些貼在電線杆上撕不下來的小廣告都已經掉色脫落。
一個端著大口徑機槍的士兵走到他身邊問到：「怎麼了？因為頭疼出現幻覺嗎？」
「估計是，剛剛我看見有個人的手伸出陽台，看來我需要一些精神溶液。」少年打了個哈欠，然後轉身走進這棟大樓。
現在的實驗體還是不完整的，釋放魔種的力量消耗的精神力堪比在健身房連續舉四十公斤的杠鈴一小時，所以及時補充能量是實驗最大的開銷。
過了好一會，賭神把鶺的傷口處理好，還在傷口打了一些抗生素防止感染。
賭神回過頭望著剛剛少了半個天台的廢棄大樓仍心有餘悸：「剛剛那傢伙真是太恐怖了，正面交鋒你有勝算嗎？」
鶺站了起來，把肩上的仿生鳥用手拖起，讓它飛向天空探路：「沒有，也不知道這把鏈鋸劍可不可以打破這些羽毛。」
她從背後拔出鏈鋸劍看了一眼，原本金色的隕鐵上那些黑色噴漆已經脫落一部分。這把鏈鋸劍最強的地方就在於可以破防，法術護盾會被隕鐵里的奇特元素破除，而物理防禦則根本擋不住鏈鋸的切割。
仿生鳥混入空中的一群烏鴉之中，順著烏鴉的軌跡一直在勘測周圍的威脅。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到鶺身邊。
這半個小時里賭神和鶺都看見了地面上的幾個人，背上那對羽翼格外矚目，看來這種戰士不止一個，接下來的行動要更小心。
鶺指著根據鴒帶回來的數據編寫出的路徑圖說：「最短路徑需要改變一下，再往前就是他們的指揮部，熱能反應不是一般的多。」
前面就是市政廳，如今白玉一般的大理石竹子已經布滿青苔，還有幾個向前倒下，砸爛了前面噴泉中央的雕像。
就在他們準備動身離開時，地面突然一震，剛剛那個發現他們的少年騰空而起，身後的羽翼不斷膨脹，然後像是保護罩一樣將他包裹。
這一切都來到猝不及防，想要躲進旁邊的樓梯，但生鏽的門根本無法開啟。
疾風卷著無數鋼刀一般的黑羽襲來，在風暴平息之後，只留下一大片廢墟，還有一些染血的鋼筋。
「已經確認死亡，開採工作繼續。」他像是機器人一樣望著這片廢墟，身後的雙翼早已消失，卻還在不斷再生。
在巨蛋一樣的建築下方，連接著下水道系統，鶺和賭神遍體鱗傷的倒在潮濕又惡臭的下水道里，身上的防彈衣和光學迷彩斗篷都已經傷痕無數。
鶺掙扎著翻個身，然後指揮剛剛落地的鴒飛在半空，透明的液體通過身上的噴霧器撒向地面。
這是她自製的功能型無人機鴒，主要負責治療和牽引物體，同時可以在特殊情況投擲燃燒爆彈掩護其他人和配合反攻。
高速再生液噴洒過傷口，原本流血的傷口竟以極快速度再生，不到一支煙的功夫已經痊癒。
在漆黑一片的下水道里行走，除了實時定位的終端指明方向也沒有什麼其他更有效的方法。別說夜視儀，手電筒和照明彈都沒有，只能靠著終端上微弱的熒光查看前面狀況。
賭神盯著終端上地下線路圖說到：「今天運氣不錯，剛剛用傳送捲軸死裡逃生發現廢棄已久的地下系統，而且有一條隱秘的岔路通向巨蛋下方的地下室。」
但鶺依舊是愁眉苦臉的：「說不准我們的行蹤已經被定位，此時他們已經到我們的目的地等我們了。」
「那就靠武力解決問題，不過你發現這些怪物的弱點了嗎？」賭神走到一堵牆前，一腳踢開了一小塊牆磚，後面工整的地道裸露出來。
「沒，但我覺得他們的弱點是翅膀。」鶺以防萬一地道里有陷阱，就把無人機放出去探探路。
在無人的地道之中不知走了多久，賭神突然蹲下身，仔細查看這個地道的牆壁。
「怎麼了？」鶺問賭神。
賭神捏起一小塊泥土，湊到鼻子邊聞了聞：「我問你，你覺得一個曾經的大都市會有這種地道嗎？還正好通過巨蛋，太巧了。」
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你是說這是後人打通的道路，卻在地圖上得到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