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幺幺的傷勢主要是在臉上,以及脖子上的淤傷。風吹雁恨極了她這張妖嬈禍人的小臉蛋,下拳的時候,都是下了足足的狠勁的,完全就是抱著毀其容的陰暗想法來。
結果就造成了幺幺看似非常恐怖驚悚的傷勢外相,實則上,內臟各方面都是好好的,沒有受到根本性實質性的重大傷害。
一開始,她完全是被打蒙了,後來,是沒有實力跟人家對打,導致了只能是悲催地被吊打。
這一次的經歷也讓幺幺內心敲了一個警鐘。
一直以來,毒物都是她賴以為依靠的手段。她以為這就足夠她安身立命了,畢竟再強橫的修者,都不敢硬碰硬的和毒物正面碰上。
誰知道,這次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腦子裡不是沒有疑問,比如,風吹雁她怎麼突然的就不怕她的毒物了?
這個問題,想法也很遺憾。因為風吹雁已經讓白雪殺死了,這個問題,就隨著她的死,永遠沒有了解答。
幺幺其實也沒有問白雪關於風吹雁的事情。白雪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昏迷了。可醒來的時候見到白雪,並且沒有聽他提起過什麼,幺幺心裡就很清楚,定然是白雪他殺了風吹雁。
不用問,她幺幺就是知道。
有些事情,她和白雪還真的是有某種默契的。
但,有人可以不怕毒物而靠近她……
這個才是最要命的。不清楚緣由,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出現同樣的事情?
當務之急,還是得不斷的加強自身的其他實力啊!
第二天一早,幺幺就在暖烘烘的山洞裡面醒過來了。
她才剛剛動了一下身子,眼前就立即竄過兩道身影湊到自己面前來。
都是同樣的年輕和絕美。
一個白雪:「幺幺,你醒了?」
一個雪琉璃:「妻主,你醒了?」
幾乎同時的,兩人異口同聲都問了出來,然後便是同頻率地彼此抬頭,那對視的視線在空中一觸碰,就散發出連幺幺都能感覺出來的低壓。
「你們…..」清了清嗓子,幺幺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得跟個年邁的老嫗一樣,看來,脖子那裡,應該聲帶也受了傷。
兩個男人聽到幺幺的聲音,同時又將視線投向了她。
白雪的眼眸里寫滿了著急:「幺幺,怎麼樣?我去給你倒水。」說完,他的身影就從幺幺上空離開了。
雪琉璃的眼神里不僅有愧疚,還有說不出來的難過:「幺幺,都是我不好。」
難得雪琉璃,居然會用這麼低的姿態來跟人講話,幺幺滿滿的都是不適應和驚詫。
「那個…..」幺幺努力讓自己吐字清晰點,她艱難地說道:「無關你……何必將這些往自己身上攬呢?」這不是找罪受嗎?
雪琉璃聽幺幺的聲音都成這樣了,心裡更加的難受。他紅了眼眶,只還是那句話:「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白雪已經倒水回來了,端著水杯就一把擠開了雪琉璃站的位置。
「幺幺,」雪琉璃:「我扶你起來喝水。」
白雪瞪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雪公子,還是緊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吧,這麼大肚子了,萬一碰了磕了……」
白雪的話沒有說完,幺幺連忙說道:「雪公子,不用扶我的。」
雪琉璃瞬時低下了頭,所以……他現在,連扶起她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了是嗎?視線停頓在自己高隆起的腹部上,頭一次,他對自己腹中的孩子,起了一絲恨意。
白雪幫幺幺坐起身子,幺幺還想要強調一下自己沒事,就是脖子那裡傷了點,臉上傷了點,白雪就已經將水杯直接抵到了她的唇邊。
幺幺只好就著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來。睡了一夜,她也是真的渴了。
「這裡荒郊野外的,沒有什麼好吃食。我們出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好的。」看著幺幺喝水,白雪彎了眼眸,一邊絮絮叨叨的:「等下我們就動身離開這,幺幺有什麼想吃的,先說來我聽聽…..不了,你這嗓子,還是先別說話了。我等會兒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傷葯,總得先讓你的傷口先復原起來。」
幺幺很想說,不用了,哪用得著專門去為她找什麼草藥。她這都是皮外傷,休養個兩三天就好全了,她哪有那麼嬌氣。
可是看著白雪興緻勃勃的樣子,她又不忍心打斷他。
白雪於她而言,比之雪琉璃自然更是親密幾分。她自己,也很是珍惜這份如亦兄亦友的感情。看到白雪他這麼高興地要去做一件事,她也不想拂了他的意。
再次見到白雪,幺幺心裡也非常地欣喜。
倒是一旁的雪琉璃,徹底紅了眼眶。眼前的一男一女,就彷彿有一道屏障似的,將他們和他一個人獨獨地隔離開來,他想跨都跨不進去。
明明,他才是幺幺的男人啊!
心裡的不甘在發酵,腦子裡又一次脹痛了起來。
幺幺喝完了水,白雪拿了水杯就往山洞口走去,準備去拿一些吃食。
幺幺扶著身下的厚物下了雙腳,這才看清了原來,白雪給她鋪就的,竟是半人多高的棉絮!
老天!冰天雪地的,他白雪到底去哪裡弄來這麼多的棉絮的啊?
還有,這麼一處鋪棉絮的地方,昨晚兒就睡了她一個人?
那他們兩個呢?
回過神來的幺幺,還坐在棉絮堆里。她抬頭看向雪琉璃,還沒開口講出話來,就忽然眼前一暗,接著,一身男人的重量,就直直地對著她壓了過來!
幺幺只能是這麼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就伸了雙手去接住。
可到底她才剛醒過來,行動上沒有那麼利索,加上雪琉璃看著不胖,實際上體重非常沉,幺幺一下子就從伸手接人的狀態,給昏迷過去的雪琉璃直接壓回了棉墊上。
白雪剛轉身走進山洞,就看到這麼一幕,這下子直接臉色就黑到了潑墨狀態。
好個雪琉璃,時時刻刻都不忘記占他女人的便宜,簡直不能忍了!
一個瞬移就到了棉絮上,白雪一個手提,就直接拎了雪琉璃起來。昏迷過去的他,臉色極度慘白,雙眸緊閉,氣息微弱,那腦袋歪垂髮絲寥落的樣子,看起來,狀態是相當的不好。
幺幺馬上起身,站了起來,要將棉墊讓給雪琉璃去躺著。
白雪全程冷著一張臉,將雪琉璃給安置到了棉墊上。他畢竟是暗兵首領,雪琉璃現在的安危,是他的首要任務之一。
他當即就扣上了雪琉璃的手腕,給他把脈。
幺幺的臉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唯一露出來的雙眸里,閃過几絲憂慮。這憂慮,是對雪琉璃的。
她當然知道剛才,雪琉璃是無心的。他已經失去了意識,還好是對著她的方向,要是倒向了旁邊,一準兒摔慘去。
他現在肚子那麼大了……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男人究竟要懷多久,他離分娩還有多少時候……
幺幺自己也清楚,這段日子對雪琉璃來說,真的是太艱難了。
良久,看著白雪放下了雪琉璃的手腕,幺幺趕緊輕聲問白雪:「他……」
白雪立即朝著幺幺搖了搖頭,安慰她說道:「你別開口說話。他是太虛弱了,又連日奔波,肚子里的孩子,也沒吸收到多少營養。」
這麼一聽,幺幺的心更是提了起來。
「你別擔心,現在我不是來了嗎?」白雪對著幺幺輕輕笑了笑,說道:「有我在,還怕弄不到什麼好吃的呀?」
幺幺聞言,想想也是,鬆了口氣。
不過,這麼一比較起來,好像她就挺慫的…..
白雪沉思了一下,又對著幺幺說道:「不過,他現在的狀態,還是有點危險的,畢竟孩子月份大了。這樣吧,我給他輸點真氣,你出去下,不要走遠了。」
幺幺怔了怔:「出去?」
白雪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輸布真氣時需要脫下他的衣裳……還是你想留下來看?」
幺幺一聽,自然是轉身就往洞口走去了。
她的身後,傳來了白雪愉悅的輕笑聲。
有白雪給雪琉璃輸布真氣,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走出洞口,幺幺才發現這洞穴選得妙。
真正的難上難下,全憑著功夫來的。
她們現在就在一處小山峰上。這小山峰,直上直下的,就像被刀子削過似的,山峰切面整整齊齊,絕對連個下腳地兒都沒有。
她們現在身處的這一處,應該是白雪著意讓人清理出來的,這才有了洞穴口前方的平台。
冰天雪地的清理出這麼一塊地方,白雪他們也是不容易了。
幺幺想起了當初在雪唱城,在樓里看到的那數千黑衣女人。
那些人都以白雪為首是瞻,想來,他應該也是將這些人都帶到了這裡。
幺幺的心,總算是徹底安了下來。
自從風吹雁莫名其妙地能接近她的毒霧起,幺幺就失去了她一直穩固存在的安全感。
白雪給雪琉璃輸布真氣過後,果然雪琉璃臉上的血色多了起來,眼眸里也多了些神采,整張臉上,雖然顏色沒有以前的艷麗,但也算是勉強恢復了正常普通人該有的氣色。
而反觀白雪他,汗水吟吟的沾濕了一頭髮絲,呼吸有些喘,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雪琉璃看白雪的眼神,明顯的有了感激。
白雪給他輸布了大量的真氣,每個三兩天,白雪他自己都緩不過來。
雖然說,白雪現在是奉了皇命在保護他,可是,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盡心盡意了。
「謝謝你。」雪琉璃壓低了聲音對著白雪說道,而白雪,只是閉了閉眼眸,隨便含糊地應了一聲。
對他來說,並不是真有那麼大方的要將自己大量的真氣送人。
而是,他實在是不能接受,雪琉璃一天天的借著病懨懨的樣子,吃他女人的豆腐!
雖然看起來他是因為不得已,可這事……誰知道呢?白雪寧可自己是度小人之腹了,也不願這樣的事情,還在他眼前一幕幕地繼續發生。
稍微休整了一下之後,幺幺她們就見到了從山腳下飛上來的黑衣女人。她們果然都是埋伏在了附近。
上來,是送了些剛打到的野味,以及跟白雪他彙報附近周遭的情況的。
白雪也沒迴避雪琉璃和幺幺,直接就對著那幾個黑衣女人繼續下達了嚴防死守的命令。
幺幺這才知道,原來外面已經下起了雪暴。
冰原上的雪暴可不是好玩的。
而根據黑衣女人的觀察,這場雪暴還會持續數日的樣子。那麼她們一行人就算是想離開,也起碼是再等幾天才出發。
正好,白雪這樣子也需要休整幾天。
黑衣女人退下去之後,幺幺就自告奮勇地要去處理那些拿上來的食材。幾隻剛斷氣、身子還熱乎的野兔,還有一捆不知什麼草藥。
雪暴的前夕,是很難在冰原上捕獲到動物的。因為動物的感知明顯比人類敏銳了非常多,尤其是常年生活在冰原上的小動物,對於天氣的變化尤為敏感。想要抓到它們,黑衣女人她們也應該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都是些好手下啊!幺幺心裡感嘆了一句。
但是,白雪怎麼會同意幺幺來動手做這些事情呢?
雪琉璃也不同意。
看著兩個男人突然就變了默契,一致對外指著她,將她遠遠地推離那幾隻兔子,幺幺只好無奈地耷拉下臉。
白雪沒三兩下就處理好了野兔,連那些下水什麼的,都一併處理了乾淨。他手法的利落、乾淨,看得一旁打下手幫忙的雪琉璃,都不禁暗暗點頭。
身為暗兵首領,自幼就要接受近乎嚴苛的訓練,像這種荒原生存什麼的,對白雪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處理好了兔子,雪琉璃就幫著支起了篝火。
看著他弓著個身子,挺個大肚子,幺幺這回忍不住了,過來擠掉了他,代替他燒火。
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很快就驅散了清晨灌進山洞的冷意,整個洞穴一下子就變得暖洋洋了起來。
架上幾根粗大的枝椏,白雪就開始了烤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