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講講道理

孟暢、汪仁仁和靖曦小時候喜歡在一起打籃球和踢足球。上大學後幾個人通過實習和打工有了一點微薄的收入。先是孟暢喜歡上了騎行，後來汪仁仁和靖曦也都加入進來，幾個人常常去郊外騎行。

靖曦好像是在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覺得自己比小江還要了解小江。為此小江總是跟他吵架。

大學的時候，靖曦問小江：「你覺得什麼最難過？」那時候他倆又都心情不好，湊到一起。

小江回答說：「當你什麼都不想得到的時候，就沒有特別開心和特別難過。當你一旦有了想得到的，就會經歷快樂和悲傷。而且這些程度都會很深。」

「那你想怎麼樣？心如止水？」

「我有的時候希望什麼都吸引不了自己那該多好，可我之前也一直都困惑自己到底什麼。迷茫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終於知道了，又有了新的煩惱。」

「看著冷，但是你心裡其實有個小孩兒，你給我感覺是這樣。」

小江看著他沉默了。她欲言又止，一句話咽到肚裡去了。

「你看你和凌子，你倆真的那麼不同。你怎麼跟她玩到一起的？」為了化解尷尬，靖曦把凌子易搬出來。

「她天生笑得好看。看著她就特放鬆，特自在。」

「可是沒人真的無憂無慮。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

「她不是總傻笑的人，但是一笑就那麼燦爛。」

她看著于靖曦，想到他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那麼燦爛，笑在眼睛里。

回憶到此為止。

說到汪仁仁，他找到小江，要勸勸她。兩人一起吃完飯。吃完飯，兩人來到五四大街，一起走在五四大街上。這是他們五個人特別喜歡的一條街。以前五人經常在此閑逛。

邊走邊聊。

仁仁問她：「你就那麼想去那家公司，其他那麼多公司都不如它？我感覺它也算不上可以給你鍍金的地方吧。」

「因為現在產品做得有氣質有質感的太少了。」

「那你是做設計師的，你可以讓自己做的產品變得有氣質啊。」

「你以為那麼容易么？又不是我能說了算。」

「那你能創業嗎？你說了算。」汪仁仁的眼神挺犀利的。

「想過，但不太現實，創業不是那麼簡單。」

「想換工作，還不是現在的工作不順心么。對吧？」

「沒錯。最近我總後悔。來這裡並不愉快。之前有家公司雖然我沒聽說過，但是其實人家實力也挺強的，我沒去面試，喪失了一次機會。」

「不滿現狀所以又是懊悔過去，心裡又是怨恨靖曦對不對？」終於戳中要害。「關鍵是靖曦，他不知道會變成這樣，他要是早知道讓你這麼難受他寧可不去。」

在這寧靜的街道上，綠樹茵茵。風吹過小江的長發。汪仁仁不像孟暢，那麼漫不經心的樣子。他的眼神具有某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是更合適的候選人，而我……」她那麼不服輸的人，說不出口，心裡想到的那個詞「襯托」。

仁仁收起了他尖銳的目光，他轉換了一種輕鬆的語氣說道：「別妄自菲薄啊。咱換個話題，跟你說個事兒，孟暢這孫子把我車借走之後，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弄得跟個泥猴兒似的送回來了，你說丫是不是真孫子！我昨天大晚上洗個夠嗆。」

仁仁是五個人里唯一一個有輛代步車的人。大家都好羨慕。

「瞧把他能個兒的，作妖。」

「他成心的他。就是欠抽。」

小江知道仁仁什麼意思，他是想讓小江不要把事情怪到靖曦頭上。

靖曦從孟暢那裡知道了小江的怨氣和不服氣。但其實小江心裡知道自己的差距。從她悄悄跑到塗鴉公園去看靖曦的話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那種曠野和率真的氣質特別沉靜。就像冬天的花香沁人心脾。

他比她能沉得下心去。

靖曦對小江的評價是孩子氣，小江很抗拒他這麼說。因為她希望自己越來越知性、端莊、優雅、大方，而不是幼稚。

但她知道，這些都不是她想就能成為的，需要付出努力，多歷練多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