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運軌跡

戈什拉徹，又被稱為黑暗償還者，這把薩格拉斯的武器已經陪伴他征戰了無盡歲月，倒在這把武器之下的惡徒不計其數，而它也正如自己的名稱一樣，讓他遇到的所有的黑暗都嘗到了自己應得的代價。

現在，這把宇宙間可以排在最強武器前列的的雙手大劍，在薩格拉斯沉默的揮動中，開始緩緩下落，揮至一半，似乎是自己的主人堅定了決心，斬下的速度驟然加快。終於，它接觸到了自己這次的目標——一個巨大的黑暗世界。

面對著那已經被虛空感染的世界，感受著其中愈發強烈的泰坦之魂的波動，薩格拉斯舉起手中的武器，手起劍落，將那世界一分為二，世界爆炸開的餘波衝擊著薩格拉斯沉默的軀體，世界和心中燃起的烈焰炙灼著他的臉龐，但這一切都不能讓薩格拉斯有所反應，最終，世界毀滅產生的餘波在薩格拉斯沉默的注視中吞沒了上古之神和他周圍的能量，一切消散於虛無。

但薩格拉斯仍然不為所動，他沒有對消滅這邪惡的僕從感到高興，只是沉默的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一聲若有若無的悲鳴傳來，薩格拉斯握著武器的手驟然攥緊，他知道自己做到了，他成功的阻止了虛空領主的陰謀，但是代價是，他殺了自己一個兄弟，他殺死了那個初生的泰坦。

此時的心情是薩格拉斯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他不知該怎麼去形容這種感覺：是阻止了敵人應該有的喜悅，還是手刃了一個自己親族的悲傷。這一切薩格拉斯無從得知，他只是在原地沉默良久，然後默默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薩格拉斯渾渾噩噩的在宇宙間前進了許久，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向何方，似乎也忘了自己追擊惡魔的使命，即使路上有幾波流竄的惡魔被他遇上了，也只是在對方驚駭的眼神中自顧自的向前走著，而那些以為自己完蛋了的惡魔們也是暗自慶幸自己竟然在這位殺神面前得以逃脫。

最終，在不知思考了多久后，沉默的薩格拉斯再次挺起身軀，他已經想清楚了，他要回到萬神殿，他要自己的兄弟姐妹們了解到虛空領主的邪惡計劃，他不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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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神殿，萬神王座

接到薩格拉斯的召喚的泰坦們迅速趕回，他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緊急的事件讓薩格拉斯如此急迫的召集他們歸來，即使是與薩格拉斯分開作戰的阿格拉瑪也被找回，這是泰坦們長久歲月以來第二次莊重的聚會，上一次是在萬神殿成立的儀式之上。

看著自己的同胞一個又一個走到自己的王座之上，薩格拉斯站在中心，沉默的注視著入口。看著自己一個有一個進入的同胞，機械的回應著他們的問候。

「嘿，薩總，什麼事情這麼急召集我們，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點樂子，你知道么，那些藏在暗影中的奇怪生物竟然是...」

聽著這標誌性的語氣，薩格拉斯只是冷冽的回應著：「好了，瓦尼達克，我對你發現的樂子現在並不感興趣，我等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講，快到你的位置上吧，有什麼我們之後再說。」

「切，真是無趣，又一個有趣的人兒消失咯」聽到薩格拉斯冰冷的語氣，瓦尼達克也是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回到屬於自己的王座之上。

終於，最遠的阿格拉瑪也回到了萬神殿，在向沉默的薩格拉斯打過招呼后回到自己的王座上，他也十分好奇自己這位曾經的戰友究竟發現了什麼。

見所有泰坦都到齊，神王阿曼蘇爾那威嚴的聲音響起：「薩格拉斯，我的兄弟，你如此緊迫的召喚我們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你發現了什麼嗎？」

「您的智慧光芒依舊如此令人敬佩，眾神之王」薩格拉斯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直起身來環顧四周，開始講述道：

「我的同胞們，我的兄弟們，很高興你們能夠響應我的召喚，這次事態緊急，我不得不這麼做。」

「在不久之前，我與阿格拉瑪決定分頭追擊惡魔，我們前往不同的方向，但是，在一個偏遠的角落，我有了一個重要的發現。」

「發現了什麼，惡魔們的大本營么」瓦尼達克半開玩笑的問。

薩格拉斯看了對方一眼，繼續說道：「不，不是一個惡魔的大本營，我發現了一個世界，它其中孕育了一個即將蘇醒的世界之魂！」

「什麼，世界之魂！」

「天哪，又一位同胞！」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

一陣陣略帶喜悅的驚呼聲從眾位王座上的泰坦口中傳出。他們為聽到的這個消息感到振奮不已。

「但是！」薩格拉斯表情越發冰冷，他繼續訴說道：「在這即將成熟的世界之魂上，我發現了一個邪惡墮落的存在，那種能量你們可能也見識過，那是虛空的能量。」

「我想我們已經體會過了」諾甘農適時的插話道：「這種能量在我們遊歷宇宙改造世界的途中已經感受到了許多次」

「是的，但是你們見到的只是他們在你們眼前表現出的一面，一個偽裝好的狀態，而我，看到了這虛空的真正面孔！」

「邪惡而墮落，對么？」沒想到是眾位泰坦中的瓦尼達克發言了：「你真的看到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薩格拉斯滿意的朝瓦尼達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了解的，瓦尼達克，沒錯，那虛空的能量並不是你們見到的遊離的能量，它來自一個邪惡的生物，我從抓捕的惡魔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上古之神，真是老套的名字」又是瓦尼達克，他似乎很清楚薩格拉斯想說的是東西。

「瓦尼達克，你似乎很了解那是什麼？能解釋下么？」阿曼蘇爾看出了其中蘊含的信息，向瓦尼達克問到。

「也沒什麼，這東西你們也見過，就是我那次從暗影中捅出來的那玩意兒，不過那東西似乎並沒有散發出虛空能量，我只是在殺死他們時聽到他們靈魂的哀嚎中提到過這個名字，上古之神」

「這個跟你遇到的不一樣」薩格拉斯繼續自己的講述：「上古之神在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完全侵蝕了那個世界，他的觸鬚已經滲入到了即將形成的世界之魂當中！」

「而且根據我得到的情報，這些邪惡的生物服務於更強大的主人，它們叫做虛空領主，而這些傢伙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腐化一名世界之魂，成為他們手中的武器！」

「什麼！」

「怎麼可能！」

「他們怎麼敢！」

......

又是一陣驚呼從泰坦口中傳出，薩格拉斯繼續冰冷的陳述著：「而一旦他們成功，一名強大的虛空泰坦就會進入這片黑暗虛空當中。除此之外，我還從他們口中了解到，這樣的上古之神並不只是我看到的那一個，還有更多的邪惡僕從被虛空領主投放到了這片宇宙之中！」

「有個疑問，這些詳細的情報你都是從哪裡聽到的？」瓦尼達克此時也是面容少有的嚴肅「你所訴說的這一切...太過詳細了，詳細的有些讓我懷疑。」

「我在那個世界上發現了信奉他們的惡魔，一支納斯雷茲姆議會，從他們的靈魂中我得知了這一切。」

「納斯雷茲姆，那些恐懼魔王？你怎麼能確定那些狡詐的傢伙不是在故意編造謊言來欺騙你，好讓你作出錯誤的行為呢？」

「他們的靈魂！我靠問了他們的靈魂，靈魂是不會說謊的！」

「是的，我知道，靈魂，誠實的靈魂，但你又怎麼確定，那些靈魂中的信息不是虛空領主故意傳達給你的？這種機密我可不覺得是那些虛空領主的僕從的僕從能夠了解的，你就沒考慮過這些么？薩格拉斯！」

「但是，事實，就在我的眼前！我相信我所看到，感受到的一切！」

......

眼看薩格拉斯與瓦尼達克就要陷入激烈的爭吵，智慧的諾甘農發話了：

「好了兄弟們，爭執暫且放在一邊，我現在有個疑問，那名新生的泰坦，哪去了？我可沒有見到他回來，薩格拉斯，你可以解答下我的疑惑么？」

目光再次匯聚到薩格拉斯身上，出了瓦尼達克，這名泰坦此時坐在他的王座上，低著頭，隱藏在兜帽陰影中的臉龐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沉默了片刻，薩格拉斯終於開口，緩緩說出了一個讓泰坦們震驚的事實：

「我...我把他殺了...我將那個世界，斬成了兩半...」

這一消息讓萬神王座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薩格拉斯繼續訴說道：「我當時別無選擇，虛空能量充滿了那個世界，我本來想回來找你們幫忙解決這個問題，可就在我準備離去的時候，那個泰坦就要蘇醒了，我...我不能看著一個可能存在的麻煩降臨！」

薩格拉斯的話語讓其他泰坦感到十分的難受。沉默的眾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高戈奈斯小心翼翼的說道：「或許...或許他並不像你想想的那樣呢，薩格拉斯...也許...」

「但是我不能賭這個，我不能用這片宇宙未來的安慰作為賭注！高戈奈斯，你要考慮到這一點。」

終於，阿曼蘇爾開口打破了這一沉默的局面：

「好的，我想我了解了，薩格拉斯，我的兄弟，雖然你的做法我仍然不贊同，但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麼你當時的行為並不能算得上是錯誤，只是，我們應該能找到辦法拯救我們的那位兄弟，就算...就算他真的被你所說的虛空所腐化了，我仍然覺得你有些衝動了...」

「眾神之王，沒有長久經歷過與那些墮落者戰鬥的你們可能並不清楚這一問題的嚴重性，或許我們有辦法，但是我不能坐視一個危害的誕生不管不顧。」薩格拉斯仍在極力辯解著。

「而且，我還有更加深刻的擔憂！」

「那是什麼，說出來吧，說出你的擔憂，我想我此刻已經能接受一切不幸的消息了...」神王阿曼蘇爾在他的王座上以手扶額，略顯疲憊的說道。

「眾神之王，這個世界並不會是一個特例，那些恐懼魔王所說的，虛空領主在這片宇宙中投放的可不止這一個上古之神，可能在我們沒有發現的地方，仍然有其他的上古之神們在侵蝕著世界之魂，完成他們那邪惡的目的！」

「因此，我的建議是，將這個宇宙中所有的造物摧毀，清洗這片宇宙，清洗那些虛空的爪牙，這樣，才能夠防止虛空的陰謀得逞！」

「你瘋了，薩格拉斯！」溫柔的艾歐娜此刻也忍不住發聲：「我們曾發誓儘可能保護世間的萬物，不管是多麼嚴酷的情形，我們也不應該進行如此瘋狂的舉動，這種系統性毀滅宇宙所有生物的方案絕不應該被提上議程！」

「是的我的導師，這想法太過瘋狂了，即使你是我最親密的戰友，我敬愛的導師，此時我也不能同意你的想法，這太過於難以理解了，一定能找到其他方法！」這一次，就連阿格拉瑪也忍不住了，出聲反駁道。

來自兄弟同族、戰友徒弟的指責讓薩格拉斯感到一陣絕望，這種感覺讓他認為自己受到了背叛，終於，憤怒燃燒的薩格拉斯爆發了，他高聲向王座上的眾位同族宣布：

「既然你們不認同我的想法，那麼，我也不願再與你們為伍，你們儘管尋找你們所認為更好地方法去吧，我會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拯救這片黑暗虛空！」

說完這一切的薩格拉斯轉身準備離去，沉默許久的瓦尼達克終於抬頭說道：

「薩格拉斯！你真的認為你的道路是必須的么，想想這件事的經過，你難道就不會產生一絲懷疑么，不要讓怒火佔據了你的理智，這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不，瓦尼達克，你們根本什麼都不了解！」

怒吼回應完瓦尼達克后，薩格拉斯離開了萬神殿，沒有人知道他去向了何方。

看著面面相覷的泰坦們，神王阿曼蘇爾宣布：「薩格拉斯已經拋棄了我們，那麼我宣布，他不再是萬神殿的一員了。」

「兄弟姐妹們，虛空的威脅或許已經很嚴重，但我們的任務仍然不能停歇，繼續尋找我們尚未蘇醒的同胞，以及改造眾多的世界。阿格拉瑪，你追擊惡魔的腳步尚不能停息，現在，所有的重擔都降到你身上了。」

「我會的，眾神之王，我會將薩格拉斯那一份也一併做好的。」

阿曼蘇爾滿意的點了點頭，宣佈道：「好吧，兄弟姐妹們，繼續我們的事業吧！再度出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眾多泰坦紛紛離去，只有瓦尼達克仍然坐在座位上，低頭思考著什麼。良久過後，他站起身來，彈出雙手利劍，盯著那黝黑的劍刃緩緩訴說著：

「命運，就這麼無法更改么，這可...真讓泰坦惱火啊」

「但願，不會有我看到的那一天吧！」

......

第一卷萬神蹤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