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賬戶餘額不足請及時繳費

「嘿！那不是屁股大好生養么？」

「小聲點，不然她把你一拳擱倒。」

……

「臭光棍！臭十一！」雲水氣得全身發抖，對著周圍人怒目而視。但是，指指點點的人多了，她反而心虛了。

難道我真的好生好養？她被自己心裡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

人本來就是這樣，被人說多了，也就變成別人說的樣子了。畢竟，現實中，意志堅定，不為所動的人還是少數。

「好巧！十一，前面雲水呢！」

此時王瀟涵和夏十一走在學校的林蔭路上——沒有林子，沒有樹蔭，只有光禿禿的樹丫。

校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又碰上了。

「哦。」

「你不給人家道個歉？」

「道什麼歉？」夏十一正想著七的事，「是要道歉。」

「這就對了，現在你倆都是學校的名人了，你請客一起吃一頓唄？」

「好。」

「雲水！」

其實，雲水早就看到他兩了，一直徘徊不定要不要上去。見王瀟涵叫自己，便大大方方走上前去。

「怎麼，剛才跑得比兔子還快，現在又想起我了？」

「我有話問你。」夏十一認真地點點頭。

「有話待會說，先找個地方吃飯。」

「飯吃過了。」夏十一看王瀟涵一眼。

「……你這麼實誠幹嘛……」

「喝杯茶吧。」夏十一說完轉身就走。

「趕緊走啊！」王瀟涵招呼著雲水，「別計較，別人光棍一條，他是光棍兩條。」

三人出了校門。

一輛紅色的轎車行駛在高速路上，車上一男一女，正是七和十七。

「你找他了？」

「七姐……」

「以後不要再找他了！」

「是……」

「他和我們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道紅色閃電在高速上疾馳。

「這就是雅間？」王瀟涵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在茶社雅間里東摸摸西瞧瞧。

「坐吧。」夏十一請退了服務員，自己親手給兩人斟茶。

「七，找過你？」

「你知道了？」

「？？？」王瀟涵。

「不用因為她和我生孩子。」

「……不是因為她。」

「！！！」王瀟涵一臉蒙圈，你們打什麼啞謎！

然後是許久的沉寂。

泡茶，斟茶，飲茶。

又是泡茶，斟茶，飲茶。

「我說……你們倒是說話呀！」王瀟涵不安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都要急哭了！」

沒人回復他。

「茶還是好茶，人未必是當年的人了。」

「茶不是當年的茶，人還是當年的人。」

「你們打什麼啞謎！」

「你聒噪了。」夏十一看向王瀟涵，「可以出去了。」

「你……」王瀟涵渾身一個激靈，「出去就出去！有了女人，忘了兄弟，註定光棍！」嘀咕一聲走了出去。

「如果七沒找過你，我很樂意你給我生孩子。」

「現在我們之間隔了個七。」

「？？！你這話什麼意思？」雲水放下手中的茶，「你這話我不愛聽！」

……

「我不知道你和七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喜歡你愛你和她無關！」

「十多年來，我為了尋找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你這光棍！」雲水氣得端起茶杯一口飲盡。

「對不起。」

「嗯？」

「今天體育館那裡……我有半顆心在七那兒，我能感覺到她來學校……對不起，讓你出醜了。」

「沒關係！」雲水大手一揮，毫不在意。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問：「你說的是真的么？」

「什麼？」

「娶我。」

因為太緊張，雲水把茶杯捏得咯咯作響。

「娶。」夏十一看看茶杯，看看雲水，點點頭。

「什麼時候？」

「呃……我說，我必須要說明。」

「我太急了。」

「不是。」夏十一搖搖頭，「即便娶了你，我們之間還是隔了一個七。」

「我知道，你的半顆心在她那麼。」

「知道就好。」

「我也謝謝你。」雲水大膽地捧起夏十一的雙手，「謝謝你說實話。」

「……」夏十一想抽回雙手，最後還是忍住了。

「至少你不像那些花言巧語的男生，搞不好當面一個背後一個左手右手各一個。」

「你愛著七沒關係，她說她不會再找你了。所以你就好好保存這份愛情留在心底，騰出另外半顆心給我就好。」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其實，能夠奢求再見你一面我已經很開心了何況……還能為你生孩子。」

……輪到夏十一懵圈了。

「你知道么？」雲水說著靠在夏十一肩膀上，溫柔道，「你知道么，當年我爸媽爺爺奶奶哥哥姐姐叔叔姑姑舅舅……他們，

看著他們為了保護我死去我是多麼害怕么？大牛哥說，我最小，他比我大，就要保護我……然後，

然後他的頭就掉在我的面前……我看到他哭了，兩隻眼睛看著我，看著我哭了……

還有燕子姐姐……那怪物直接捏碎了她的頭……一顆眼珠迸到我臉上……很長一段時間我睡覺的時候我夢見他的眼睛長在我的臉上，看著我，好像在問，為什麼只有我還活著……」

「你，全部記起來了？」夏十一僵直著全身，好不容易插上嘴。

「因為你告訴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所以，有一天我解開了我身上的催眠術……可能時間太長，很多模糊了。」

「不過我還記得，怪物要殺我的時候，你出現了，當時你真厲害，一刀直接把那個怪物給劈了。」

「從那時候起，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

「所以，你把我的話記下了？」

「胖子捏著舒服？」說著，雲水自己都笑了。「我真傻。」

「不是傻，是執著。」

「你不嫌我胖么？」

「有一點嫌。」

「你！……光棍。」雲水把夏十一的胳膊抱得緊緊的。

「謝謝你。十一。」

「？」

「謝謝你這麼真實。」雲水轉頭看向夏十一，「謝謝你把醜話說在前面，我很開心，真的。」

「謝謝你。」兩人對視著，聲音漸漸呢喃，「我很開心。」

雙唇貼合。

「咻咻……仙王系統正式上線，竭誠為您服務。」

【備註】

1.因為愛情的滋潤，我又活過來了！

2.感動天感動地，怎麼感動不了你？

「什麼東西？」夏十一心裡悚然一驚。

「賬戶餘額不足請及時繳費。」

「你是什麼東西？」

「賬戶餘額不足請及時繳費。」

「呃？」

「賬戶餘額不足請及時繳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