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第一章 穿越

白玉傑穿越了。

這是他現在知道的情況。

作為以前也經常上「起點中文網」看小說的他來說,穿越本身並不稀奇,但是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玉傑在這個世界醒來前最後的記憶是在救護車裡,以及他對賊老天的那聲怒罵。

在穿越前,地球上的白玉傑打輸了兩場本該勝利的官司,他輸的很冤,也因此看透了何謂「公道」。

白玉傑在人生的前二十年,他覺得公道是指公眾的道理,既是人們常說的「公道自在人心」,通過這兩場官司的敗訴,他醒悟了,覺得公道其實指的是公家的道理,既是人們也常說的「領導說你行,你就行,領導說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白玉傑幼年喪父,十歲不到父親便因病去世,父母本就是晚婚晚育,母親三十六歲結的婚,三十八歲才生下的他。

父親去世那年,母親才剛剛從單位辦理完病退手續,本以為可以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哪曾知道會遭此大難。

無奈本就是工薪階級又年近五旬的母親又得出去打工,一個人養活孩子。

好在父母年輕時便很節儉,省吃儉用倒也是積攢下了一些積蓄。

前幾年,家裡的一位親戚生意失敗,欠下許多飢荒,危難之際四處借錢,面對家裡人的白眼,只有當時白玉傑的母親心地善良的把大部分棺材本借了出去。

哪想而知,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世道艱辛,人心不古。

好在困苦的成長環境讓白玉傑很早就變得獨立自主,但相應也培養出了他極度要強的性格。

小時候的成長環境讓他感到自卑,骨子裡卻又是一個自尊心極高的人,就是在如此矛盾的自我成長中,成長為了現在的白玉傑。

或許這就是人們說的越自卑的人越要強吧。

本來大學本科畢業的他,從學校想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並不難。

但一份普通穩定的工薪階層並不是白玉傑想要的,他需要的是出人頭地,母親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自己如果不能給予母親一個美滿的晚年生活,那作為兒子來說真是太失敗了。

白玉傑有個夢想,一個小小的夢想。

他小時候經常看到那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到母親節就會給自己的媽媽買很多禮物。

而自己小時候沒什麼錢,自然也過不上什麼母親節,只能在節日當天多幫家裡做些家務或者努力考試考個高分以此來充當送給母親的禮物。

所以白玉傑從小就有個夢想,那就是當他以後有錢了。

讓自己的媽媽天天都過母親節。

基於此,白玉傑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學校招聘里的那些看似穩定實則放棄人生的工作。

白玉傑努力學習,自己創業,可惜天不遂人願,很多時候並不是只要你努力了就一定會成功的。

跟很多人一樣,白玉傑在畢業努力了三年後,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複雜的人際關係,資本的銅臭味,虛偽的面孔,世界或許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

白玉傑是標準的北方人,一米八多的身高,短寸頭,刀削般的剛毅面容,由於喜歡健身,所以他的身體異常強壯,許多當年的同學畢業幾年後身體都走了樣子,而他不僅身材保持的很好,肌肉也大範圍的隆起來。

打輸了官司的那天晚上,白玉傑先是去熟悉的炸串店吃了點東西,後來就渾渾噩噩的走在大街上,時間已近凌晨,街道上很是冷清,他卻驀然的看見了一場車禍,準確來說,只「預知」了一場車禍。

在離他不遠的三岔路口中央,一位身穿古裝的小姑娘被一輛飛馳的汽車撞飛了出去,鮮血染紅了大地,殘肢斷臂也灑落在一旁,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白玉傑把自己的「預知」理解為因為官司失利造成的打擊太大,自身出現了幻覺。

可隨著親眼見到了三岔路口的古裝女孩,以及那由遠及近的汽車轟鳴聲,白玉傑明白這或許並不是幻覺。

唯獨與幻覺不同的是,女孩的那雙血紅色的雙眸,是那麼的冰冷與孤寂,讓人看上一眼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在猶豫了那麼三到四秒鐘后,他就毅然決然的挺身而出,以自己被撞飛為代價,救下了那個小小的生命。

後來的記憶就很是模糊了,依稀能記得趕來的交警與汽車司機的交流,急救車刺耳的警笛聲,以及白衣如雪的醫生。

白玉傑能感覺到自己被抬上了救護車,鮮血流進了眼睛里,所見之處一片血紅,彌留之際他甚至都覺得眼前的急救醫生好像似曾相識,正努力的捧著他的臉,向他訴說著什麼。

可白玉傑那時什麼也聽不見,意識到自己大限將至,他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子不甘心。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都不順利?

他還有那個小小的夢想,那個天天讓媽媽過母親節的夢想還沒有實現。

沒有公道的世界,悲慘的經歷,如果這些都是老天所安排好的命運。

那麼饒是白玉傑也想用這最後的聲音喊出:

「賊老天!」

「我,草,你,媽!」

...

不知是不是他的那一聲怒吼觸動了老天,總之他是活過來了,在這個異世界里活過來了。

起先醒來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穿越,白玉傑非常慶幸,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快感。

只有真正在鬼門關走過的人,才能深刻體會到活著的感覺,就好像他以前看過的一個系列電影一樣,雖說是恐怖電影,但是裡面主角所倡導的理念他一直深以為然。

活著,就還有希望,很多事情和挂念也還能繼續。

醒來后的白玉傑一直在做著深呼吸,明明平時很正常的舉動,現如今卻也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沒什麼大問題,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相反感覺還挺不錯,就是動彈不得。

「這是...棺材?」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狹小空間的白玉傑嘆息到。

伸手向上推去,棺材板嘎吱一聲開了,急忙呼出一口氣,得虧呀,沒給我埋了,否則車沒撞死我,倒是給憋死了,再說現在不應該都是火化嗎?怎麼還全身下棺材呢?

隨著板子露出的縫隙,一絲強烈的陽光也隨之而來,白玉傑不得不眯上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推開棺蓋走了出來。

走出棺材的他總感覺自己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或許就跟那些參加過戰爭的士兵們一樣吧,經歷過了生死,尤其是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如今的思想跟以往已經大不相同了。

「能活著真是太特么好了!」白玉傑不禁仰天怒吼。

感慨完畢他發現了一個問題,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方,明明自己應該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可怎麼會在一片荒山野嶺里呢?

他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有自己就算不死也應該身負重傷呀,怎麼現在跟個沒事人似的。

甚至感覺自己的視力都比以前要好很多,以前白玉傑經常看電腦和手機,雖說不至於帶上眼鏡,但至少視力還是有所下降的,看遠處有些費勁。

此時感覺自己雙目格外明亮,連遠處的一座墓碑都看的清清楚楚。

「墓碑?」白玉傑有些疑惑,自己究竟是到了哪裡,醒來后發現身處荒郊野嶺,這旁邊還豎著個墓碑,自己的視力又變的空前的好。

再加上車禍前的那個小女孩。

尤其是女孩那雙暗紅色的眼睛,白玉傑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而且他回想了一下意識朦朧時所聽到的情況,雖說那時候他的意識時有時無,五感都下降到了最低程度,可大概什麼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

自己被撞飛了出去失去意識,然後救護車來了,急救人員給自己做了搶救,抬上了擔架。

他還能回想起交警和一個中年人的對話,以及急救人員對自己搶救時模糊的話語。

什麼失血過多呀,碰瓷的。雖然斷斷續續,但總是聽到了一些。

可總覺得哪有什麼違和感呢?

「對了!」白玉傑想起了件最重要的事情。

為什麼從始至終沒有人提到過那個小女孩呢?如果小女孩就在現場的話,她那雙眼睛,不可能不被別人注意到。

再加上自己就是為了救她而被撞的,至少交警或者相關人員應該對她進行詢問呀。

「為什麼沒人提到過這個小女孩呢?」

還有自己也是,她對小女孩最後的印象就是推開她時看見了她的笑容,之後就再也沒有感知到她了。

難道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小女孩?從始至終只不過是自己由於官司失利打擊太大所幻想出來的?

可是他推開女孩時的那個冰冷的觸感是絕對不會錯的,他絕對是推開了一個人。

白玉傑腦筋很快,想到了兩種可能。

要麼是小女孩在被推開后就自己跑掉了,畢竟自己被撞的場面應該挺血腥的,要麼就是這個小女孩,只有他自己看的見。

估計是碰上什麼靈異事件了吧,畢竟大半夜的又在三岔路口,現在回想起來,或許那地方以前發生過什麼駭人聽聞的事件?

那個小女孩是個亡魂?

白玉傑感覺自己再想下去就要瘋了。索性不想了,他衝過去救人也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僅僅是為了對得起他自己。

他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就可以了。

再加上自己不僅沒死還莫名其妙的視力大增,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把這件事情相通了,白玉傑現在僅剩的念頭就是回家了。

他必須回家,見到自己的媽媽,把這些天的離奇遭遇告訴她,死過一次的人思想立馬就不一樣了,此前還在擔心怎麼跟母親交代,怕母親聽到消息后出現意外,現在的白玉傑也想開了。

只要自己還健康的活著就好,從前失去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的生活。

畢竟那誰曾經也說過「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嘛。

舉目環顧了四周,很荒涼。

往前走到了剛才的墓碑前面,不由得感嘆自己視力太好了,從遠處看還不大的墓碑,真走到了面前時發現已經跟人齊高了,可見此時自己的雙眼能看多遠。

定睛往墓碑上一看,白玉傑驚呆了。

「這上面寫的什麼???」

墓碑上有幾行文字,可他一個字也看不懂,不是自己熟悉的漢語,也不是繁體字,更不是他所熟知的外語。

白玉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再次抬頭環顧了四周,發現周圍的環境跟他所熟知的世界不太一樣。

就像腳下的這株野草,怎麼會是紅色的呢?

剛才只顧得上慶幸自己活過來了,沒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現在發現了墓碑的異常后再一看,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有著些微的變化。

莫不是自己重生到了別的世界?又或者是自己穿越了?

白玉傑心想,對於一個21世紀的青年來說,穿越並不是一個很陌生的辭彙。

「現在還不能確定!」

他不敢去想是否真的穿越了。

因為他一點也不想遇到這種事,他只想在自己往常的世界里努力工作,養活自己的母親,為他那個小小的理想而奮鬥著。

如果自己穿越了的話,年邁的母親該怎麼辦?

白玉傑此時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著。

「賊老天,可別玩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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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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