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起始之城鎮』

第12章『起始之城鎮』

――『起始之城鎮』

時隔一周之後，十六夜與桐人再一次來回到這裡，相比較當初離開這裡的狼狽，現在的兩人已經擁有足夠保護自己的實力。

這座城鎮並沒有因為『規則』的改變而發生變化，一切都和離開時一樣，NPC依舊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城鎮依舊是那麼熱鬧，唯一的變化大概只有『玩家』了。

玩家三三兩兩的出現在街道上，有的一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階梯上，甚至地面上，麻木與低落的神情爬上了每一個玩家的臉。

曾今滿懷期待，鬥志昂揚的玩家們，現在一個個死氣沉沉，神情麻木，看不到任何一點希望的存在。

「吶，桐人，對你們來說這個世界就真的這麼可怕嗎？」

將惹人注目的面容掩藏要黑色的斗篷之下，十六夜注視著街邊隨處可見的玩家向桐人問道。

「……是的，對於大多數玩家來說，這個世界只是一個監獄或者囚籠罷了，而且這個世界還會死亡……」

將眼前城鎮的情況收入眼底，桐人向十六夜述說著，他心中思緒翻湧似乎有回到了，那一切發生異變的那一天。

那個懸浮在天空中的紅色斗篷人，那個名為『造物主』的男人――茅場晶彥所說的每一句話。

絕望，恐懼，膽怯，害怕……無數中情緒在那個時候的桐人腦中不停的翻湧，至今都不曾消散。

在最開始他也和眼前這些待在『起始之城鎮』中等待現實救援的玩家沒什麼兩樣，即使那個時候的他選擇了戰鬥，也不過是迫於形式與壓力罷了。

作為茅場晶彥曾今的狂熱粉絲，桐人深深地知道茅場晶彥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就算如此他心中依舊有著『這一切都是玩笑，現實中的人們一定會救出我們……』這一類的僥倖。

而現實卻總是殘酷的。

當幾天後大面積的玩家集中斷線的情況出現之後，一個殘酷的現實徹底擊碎所有人心中的幻想與那一絲絲的僥倖。

――他們已經回不去現實了。

大規模集體斷線的背後，是現實政府乘著遊戲設定的兩個小時緩衝期，將玩家現實中的身體從各自的家中轉移到醫院進行集體安置，避免可能會出現的意外情況。

這行動的背後意味著，現實中的人們已經放棄了營救被困在遊戲中的玩家，或者說已經準備好了進行持久戰的準備，同時也宣告著，被困在了這個遊戲里的剩下九千多人，必須依靠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生存了。

「死亡還真是一個讓人敬畏的詞語呢，有些人選擇背負一切變強，有些人無聲懦弱，有人些撕心竭底的瘋狂……」

十六夜感慨的說道，每個人都有決定自己未來的權力，無論他們選擇什麼方式，都必須接受選擇之後的後果，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適者生存』同樣適用。

茅場晶彥，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證明他所創造的世界和現實一樣可以生活罷了。

SAO的主題一開始就強調了這一點，茅場晶彥等不得到時間慢慢發展於是用了過激的手段強行推進，虛擬與現實進一步融合的過程。

這些是十六夜對於這個世界以及茅場晶彥一切行為的理解。

站在她這個外來者的立場上來看，她可以理解茅場晶彥的所做所為，但作為當事人之一，她也無法太過坦然的接受自己的生命與生活都要受制於遊戲機制，這種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而且相比較這些玩家來說，她這個外來者才更加可悲，對於他們來說遊戲通關他們就能回到現實，而對於十六夜來說，即使能夠回到現實中又能怎麼樣，她已經回不去了。

也許十六夜應該慶幸自己並沒有在原本世界中有太多的牽挂，如今一無所有的她才能毫無顧慮的選擇戰鬥。

萬幸的是，這個世界中她也並非一無所有，來自十六夜原本的記憶也在漸漸的改變著她。

她也同樣知道，這個傾盡茅場晶彥所有才智與精力所創造的世界，並沒有所有人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只不過這一切都需要時間罷了。

時間會讓人們適應，時間會讓人們淡忘，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痕……

但現在不需要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現在只要能夠在這個世界中活下去，滿足這一點之後，後面的事情才有條件去發生。

「抱歉，突然之間有些傷感起來了，走吧，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至少能夠幫到一些需要幫助的人。」

十六夜平復下心中的傷感，隨著時間的推移，記憶與人格的融合的弊端也漸漸顯露出來。

知道這一點的十六夜即使心裡明白，也沒有絲毫辦法去改變，畢竟這就繼續活下去的代價。

「恩。」

桐人應了一聲，跟著十六夜身後。

兩人沿著主幹道朝著城鎮的中心區域走去，在哪裡有一個東西必須要去看一看。

邁入廣場之後，視線中的玩家更多，十六夜看到這裡的玩家並沒有像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些玩家一樣低落，這裡的出現的玩家與之前街道上遇到的玩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如果說之前遇到的玩家是不願接受現實，依舊選擇等待現實中救援，那麼廣場周邊則是那些拿起手中的武器，願意為攻略遊戲而努力的玩家。

「看上去，還是有許多明白事理的人。」

十六夜看著這些相互交談的玩家，心情終於變得好了一些。

「不過想想也是，雖然選擇等待的救援人有很多，但更多的玩家更願意相信自己，畢竟在起始之城鎮的外圍也並沒有什麼太過難纏的怪物，只要鼓起勇氣，大多數玩家都能適應這個世界。」

桐人也放鬆的笑了笑，隨後指著廣場上的玩家說道：

「十六夜你看，廣場的玩家大多數都是幾人組成團隊，依照這樣人數，他們已經足夠在第一層中獲得自保的能力。」

「這個世界的危險性，在更高的層數中才會體現，在人形怪物出現之前，這個遊戲世界的難度並不會達到那種讓人絕望的地步，畢竟這裡也只是新手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