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見鬼
說不害怕一定是假的,因為他們發現,進入迷霧之後,身邊的船長和舵手都趴在儀錶盤和船舵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麻蛋!怎麼回事?!」何楚駟拚命搖晃船長他們,可是兩人像是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有呼吸在,何楚駟一定會覺得他們就是死了。
「沒用的,除了當事人,不用猜其他人都會陷入這種狀態。」朱旭穎回答。
何楚駟不認命地跑進船艙查看,果然,水手和保鏢們都睡著了,他衝到夾板上,卻看到了坐在沙發里打呼嚕的二副。
「別看了,進去吧,朱旭穎不會騙我們的。」莫語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何楚駟背後。
「卧槽!你嚇死老子了!這麼長時間不說話,詐屍一樣嚇人。」何楚駟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莫語走到船邊,靠在欄杆上,伸手觸摸了一下潮濕的濃霧:「對不起嚇到你了。」
何楚駟扇了扇眼前的濃霧走過去,和他並肩站著問:「你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莫語仰望上空看了看:「除了有點濕,沒什麼大問題。」
「去你的,鬼都知道……」
「噓!你看那是什麼?」就在何楚駟說出鬼的時候,莫語忽然發現船尾方向的天空飄來了一個巨大的影子!
「我靠!不會真的是,鬼吧?」何楚駟壓低聲音,特別是那個鬼字,說的更加虛浮。
「安靜,趴下,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莫語一把按住何楚駟的頭,蹲到了一個浮筒後面。
這麼濃厚的大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他們居然能夠透過大霧和黑暗看到一個巨大的影子?太過偽科學!
那影子似乎對這艘大船十分好奇,圍著船舷飄忽了一會兒又升到了天空中,如果拋開這種詭異的氣氛不說,這個影子還是蠻可愛的,呃,是可以這麼說,因為它的體型實在是太胖了!頭很小,身體很大,沒有腳像個巨大的氣球。
「這個傢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跟大白似的?」何楚駟低聲問。
「別出聲!」莫語阻止了何楚駟。
可是那個影子像是聽到了他們談話一般,飄飄忽忽就來到了兩人跟前。
何楚駟嚇傻了,心裡暗想:「不會吧?老子只不過嘀咕了一句,這胖子怎麼就聽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胖影子的身體里突然伸出了一隻巨大的手!雖然也是虛浮的,但是明顯可以看出來,這是一隻骨頭架子一樣的爪子!它慢慢地靠近浮筒,彷彿下一刻就可以把浮筒捏碎。
何楚駟嚇得「嗷嗷」大叫起來。莫語荒茫從手腕上解下手串向影子打了過去。
下一秒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影子瞬間消失,周圍依然是一片混沌,只有手串落在甲板上的聲音。
駕駛艙里,根本不可能聽到甲板上的動靜,海浪的聲音可以掩蓋一切,這就是為什麼生活在海邊的人,嗓門大的原因。
莫語扶起何楚駟問:「沒事吧你?」
何楚駟搖搖頭:「沒死。」
「沒死就好,平時看你跟個霸王一樣,怎麼這個時候成狗熊了。」莫語開了句玩笑出去撿回了手鏈。
「你那是個什麼東西?怎麼一扔出去那東西就不見了?」何楚駟非常好奇地看著莫語的手。
莫語摸了摸手腕上的手串,沉思了一會兒才回答:「我爸給我的。在我來之前。」
「哦對了,提起他我還想問你呢,他怎麼允許你來了?」何楚駟擦了擦臉上的汗。
「或許,他也知道某些事情吧。」莫語看著茫茫夜空深吸了一口氣。
何楚駟看了莫語一眼也沒問什麼,抬起手抹了把臉,轉身進了駕駛艙。
「你怎麼跟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掉海里了?」王卅川一眼看到了問。
大家都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何楚駟笑了笑:「沒事。」
任健看著何楚駟很快就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只不過,當任健捕捉到何楚駟心中的疑惑時,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莫語能來,果然沒那麼簡單,莫老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舞清清,看來是有些淵源了。
莫語走進來之前就聽到了王卅川和何楚駟的對話,所以,他進來之後就一直站在角落裡沒有說話。
「今晚大家都很累了,休息一會兒去吧。」任健看了看窗外,仍舊一片茫然,只是能清晰地看到翻滾游弋的鰉魚。自從進了這片海域,大船就像能看到一樣,不用駕駛自己就會跟著鰉魚走。馬達早已停了,船長和水手們睡的正香,大家看了看四周只好點頭,跟著任健去了船艙。
任健一把拉住莫語:「咱們倆一間。」
莫語先是一愣,隨即瞭然地點頭:「好。」
兩人肩並肩走進艙里,任健轉身把艙門反鎖了。
「幹嘛?想殺人滅口?」莫語看了任健一眼走到一張床前,用手摸了摸被子,還好,雖然很潮,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莫語躺下后,立即覺得渾身的筋骨都疏鬆開了。
任健在對面也躺了下來,他閉著眼睛問:「你為什麼來這裡?」
莫語在一秒鐘之後才回答:「來救舞清清,你信不信?」
任健回答:「信!怎麼不信?」
「你信我?」莫語奇怪地轉頭去看任健,
「你手上的那個手串,來頭不小,救了何楚駟和你自己,你不會覺得都是巧合吧?」
「你都知道了?」莫語見任健不睜眼索性也閉上眼睛說話。
「能解釋一下,莫老為什麼忽然允許你出來了么?」任健問。
「呵呵,你不是會讀心術么?」莫語反問。
「對某些善於偽裝的人,我道行不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任健覺得很奇怪,他自己心裡都沒那麼難過,或許是被老嚴和父親說中太多,就是太年輕,太幼稚,缺乏歷練。
「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不容易。」莫語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爸為什麼允許我過來了。不過跟他們一直研究或者說追求的東西一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至少來之前,他把他一直貼身收藏的這個手串給了我。」莫語把玩著手串閉著眼睛說:「小時候也見過這個東西,不過覺得就是普通的菩提子手串,沒太過注意,雖然宣揚無神論,但是我父親能貼身收藏這麼個東西,一定不會是像他口中經常宣教的那個樣子。」
「他給了我這個,說關鍵時刻能救命。還不錯,果真可以。」莫語笑了笑,好像來自父親的關切把他感染了一樣。
任健依然閉著眼問:「你就沒想過這個東西離開了你父親之後,你父親的生命會有威脅?」
「你說什麼?」莫語聽聞這話,立即坐起身,「什麼意思?」
「我就是瞎猜。」任健也不太忍心看著莫語為自己父親的生命安全擔憂,安慰道。「我就那麼一說,看把你嚇得那個慫樣子。」
聽到任健又在調侃自己,莫語無奈地重新躺下:「至少他好好的在家裡,不是嗎?」
「說的對。不過依你之見,你父親到底知道些什麼?他們究竟在找什麼?」任健故意開始套莫語的話。
莫語搖搖頭:「其實我是真不知道,以前我覺得父親有些不對的時候問過,可是每當我問,父親總是回答,有些事情,我知道的越少對我越好。前些日子我才隱約猜到,我小時候父母帶我離開汝縣並不是單純因為父母工作調動的原因,好像跟舞家,或者說跟舞清清有些關係。」
「怎麼說?」任健也來了興緻。
「我小時候非常搗蛋……」
「這你說過。」任健表示不想聽廢話。
「好吧,家裡人本來覺得有個小妹妹可以馴服我都是很開心的,直到我的叔叔從春江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他們對小妹妹不再那麼友好,對舞家也是避之不及,很快我們就搬走了。但是小時候隱約聽父母談起過舞家那邊的什麼事情,什麼狐狸精之類的。本來我是以為是我叔叔和舞家的哪個女孩產生感情糾葛之類的,但是現在看來,我一直錯了。」莫語眉頭皺了起來。
任健不作聲,莫語以為任健睡著了,伸手關掉了燈。船艙里一片漆黑,大船像個搖籃一樣,載著一群人兒在大海上輕輕地搖曳。
「野馬,你不太對勁。」王卅川拉著何楚駟住了一間。
何楚駟問:「你覺得世界上有鬼嗎?」
王卅川一臉驚愕:「你不會真的看到鬼了吧?」
「嗯,在這之前,我就覺得世界上除了你這種色鬼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什麼鬼了,但是從今天起,我堅信不疑。」何楚駟盯著王卅川的臉,彷彿王卅川就是那個鬼一樣。
「你特么胡說八道個屁!招你惹你了?」王卅川狠狠剜了何楚駟一眼。
「是真的。」何楚駟黯然躺在床上,把剛剛甲板上發生的事告訴了王卅川。
「你,你說的都是著的?」王卅川聽得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