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是君臨第二次流淚,但他卻沒有哭給任何人看。
「我一定會渡過這片海,有朝一日,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會成為絕世強者。」此時此刻,君臨正面朝著大海,望著波濤洶湧的大海,指著天地放了一個壯志凌雲的豪言。
然而,剛說出口的話就被人給聽了去,還因此被用來作為嘲笑的話料。
「一個廢話也敢說這樣的話,還真是恬不知恥啊。」
「喲,吊尾車竟然還哭了。」
這兩個人就是之前在圖騰測試前辱罵君臨的兩人,明透和馬圖鐵。
「我沒有哭,我是不會哭的。」君臨率性的用手掌抹乾臉頰上的淚水,很是憤怒的盯著這兩個個頭比自己高上不少的少年。
明透猥瑣的眼神閃著精光,笑道:「那剛才是哪個狗東西在哭,廢物,那你能告訴我是誰嗎?」
「是狗東西。」馬圖鐵聞言『哈哈』大笑,但眼中卻浮起了一縷兇狠之色。
君臨清晰的捕捉到了此二人眼中的異光,當下便警惕道:「你們想做什麼?」
應該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在明馬二人每踏前一步時,君臨的身軀就在沙灘上緩緩挪動著一分。
可這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君臨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明馬二人的瘋狂意識。
「你媽廢物的竟然連圖騰都沒有,圖騰都沒有啊。」明透對君臨拳打腳踢,咬牙切齒的念道著。
馬圖鐵比明透還要兇殘,不知從哪個地方掏來了一塊岩石,對著君臨就是一頓狂砸。
毫無疑問,這就是一種變態式的發泄,以毆打他人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那份恥辱。
君臨一開始還蜷縮的保護著自己,但慢慢的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因為在他的心裡慢慢的萌發了一個殘忍的念頭,竟然是想要親手宰了這兩個欺負自己的人。
鮮血浸透了沙子,凝結成了塊,若瞧得仔細點的話,那竟然形成了一個『死』字。
「冰季和穆羽這兩個變態是暗紅色的圖騰幻影也就罷了,沒想到連博仁那廢物竟然也是金黃色,真是氣煞我了。」憤怒的聲音配上憤怒的一擊,君臨直接是被馬圖鐵給砸昏了過去。
但,明馬二人的毆打併沒有就此結束,反而是才剛剛開始。
「博仁是金黃色的也就罷了,憑什麼我們的圖騰幻影就只是碧藍色的,憑什麼?」明透拽著君臨的衣領瘋狂的搖晃質問發泄著。
被砸昏的君臨被劇烈的搖晃給弄醒,看著眼前有些瘋狂的二人,下意識的奮力一推,正好讓明透被持著石塊的馬圖鐵砸中了腦袋。
君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陰差陽錯的死了一個人。
明透的天靈蓋盡碎,可見馬圖鐵的那擊是多麼的拼力,是想置君臨於死地啊,卻不料死的人竟然是他自己的同夥。
當鮮血濺在臉上的時候,馬圖鐵終於清醒了許多,望著死不瞑目的明透,手中的石塊再也握持不住的掉在了地上,眼中儘是驚恐。
君臨壯著膽探了下明透的鼻息,咽了下口水,懼道:「死了。」
馬圖貼知道死的如果是君臨的話,那就和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現在死的是明透,那結果就全然不同。
明透是穆羽的表弟,而穆羽就是穆老的孫子,在這座島上享受著無盡資源與尊榮。
何況穆羽極其狂傲,容不得任何人欺負自己或自己身邊的人,尤其是那些比自己卑賤的人。
馬圖鐵一想到穆羽就不禁後背發涼,他知道要是被穆羽知道明透是被自己給打死的,那麼他自己定要為明透陪葬,甚至還要生前贖罪。
然而,馬圖鐵並不是一個白痴莽夫,就在他望著君臨給明透探鼻息的時候,在心裡竟盤算起了改梁換柱的計謀。
而這個計謀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明透偽造成是君臨暴怒奮起而殺害的,然後馬圖鐵再殺了君臨,把一切都嫁禍給君臨,甚至還編輯好了一套說辭。
而君臨並不知道馬圖鐵此刻的所思所想,還一度以為馬圖鐵會直接殺了自己滅口而不讓消息泄露出去,所以他還在馬圖鐵思索之時,拼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向圖騰祭台奔跑而去。
「馬圖鐵殺人了,馬圖鐵殺了明透,他現在還想殺我滅口。」君臨撕心裂肺般呼喊著。
馬圖鐵聞言大驚,急忙想要追上君臨卻無奈追不上,又當想到穆羽寧殺錯不放過的性情后,心虛與恐懼的心理瞬間萌動,雙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朝著一個相反的地方離去。
不久后,在君臨到達祭台現場時,穆老的演講也正剛好結束,場下一片安寧寂靜。因此君臨的聲音就顯得特別的大,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馬圖鐵殺了明透?」
「怎麼可能,他們兩個可是好兄好弟,形影不離,馬圖鐵也沒理由去殺明透。」
「這可能只是吊尾車在嘩眾取寵吧,他一個連圖騰幻影都不能激活的人,看來是對生活絕望了。」
「是啊,那廢物遲早是會死的,連一點生存的機會都看不到。」
「別說是他了,一年後,就連我們也必死無疑啊。」
一群人在議論著這件事,卻不知不覺的又扯到了自己身上,而且還是生死攸關的事。也正是因為如此,大多數人根本就不在乎明透是死是活是誰殺的,甚至還有人為少了個競爭對手而感到高興。
「又是你這個廢物,剛才你大叫些什麼?」青年男子直接從祭台上躍下,一腳將君臨踹翻,「說清楚些,誰死了?」
君臨暗生怨恨,卻又不敢不應,道:「是馬圖鐵殺了明透,他還想殺我滅口。」
當下就將整件事的經過重新講訴並重演了一遍。
君臨指著自己腦袋上的傷,道:「就是這樣,馬圖鐵用石頭砸死了明透,還砸傷了我。」
穆羽一臉憤怒的望著君臨,道:「帶我去找明透。」
穆羽是個身披著羽衣的俊朗少年,但身上流露的霸氣卻遮掩不住,這點與不苟言笑的冰季恰恰相反。而君臨是第一次與穆羽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不免會有些緊張,生怕明透的死會牽連到自己。
當所有人都來到沙灘上時,已看不到了明透和馬圖鐵的半點蹤跡,血跡也被衝上岸的浪濤洗的一乾二淨。不過那塊石頭卻還在那裡,也還沾染著一絲的血跡。
君臨撿起那塊石頭,指著上面的血跡,對穆羽道:「就是這塊石頭。」
穆羽接過那塊石頭,出其不意的砸在了君臨的腦袋上,冷喝道:「我表弟在哪?」
君臨捂著出血的腦袋,恐懼道:「剛才還在這裡,現在怎麼就不見了,對,一定是馬圖鐵毀屍滅跡了。」
穆羽又在君臨的腦袋上砸了一石頭,繼續喝道:「說,我表弟在哪,馬圖鐵在哪?」
君臨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不由的也理直氣壯了起來,朗道:「我怎會知道,人又不是我殺的,屍體我也不知道在哪,不要再問我了。」
反正是死,還不如死的有尊嚴一些。
君臨繼續道:「我還告訴你們,我君臨不是廢物,若是我不死,總有一天我會超過你們所有人。」
穆羽對君臨這番話不屑一顧,繼續拿著石頭向君臨砸去,道:「我知道不是你殺的,就你一個廢物,根本就殺不了明透。」
連續被砸中了三下,再加上被馬圖鐵砸的那下,君臨的意識正漸漸模糊。
「若我不死,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君臨怨恨的盯著穆羽,看著跟隨而來袖手旁觀不說,還大肆諷笑的人。
忽然,風浪捲起三丈高,猶如逆流的瀑布傾瀉。在所有人都倒退時,君臨卻仰天大笑,縱身跳向了席捲而來的風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