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你究竟是誰
這一切看似真實,可實際上都是虛幻的存在,唯有小虯的情緒。
儘管小虯對碧河怨恨了千年,但是真當那幕重現的時候,小虯的最初反應依舊還是選擇保護,哪怕是拚死也在所不惜。
「你的命……由本神來收。」小虯在熔焰界展開之際,龍之爪牙也再次穿透了碧河的胸膛。
碧河愕然地望著小虯,道:「小虯,為什麼?」
小虯漠然道:「因為你該死。」
碧河苦笑道:「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小虯不再回答,而是用一縷極陽龍炎將碧河焚燒得神形俱滅。
然而,這樣的場景周而復始,彷彿陷入一個循環的局面。無論小虯重新踏上多少新的台階,碧河的身影一直出現在眼前,一次次穿透碧河的胸膛,一次次相同的質問。
小虯已經忘記自己踏上了多少塊台階,只記得與碧河的經歷重複了一百次,可抬頭望去卻依舊望不到忘憂之門。
「再這樣下去,本神就要徹底迷失在這忘憂之地。」小虯最終冷靜了下來,殺碧河根本就無法解決問題,只是讓自己在幻境里越陷越深。
這次當小虯再次踏上新的台階,望著熟悉的場景時,他不再粗暴的用力量處理,而是讓自己回到當時的狀態,從本質上解決問題。
「這是當年的神道天路?」小虯警惕地望著四周,雖然說這是忘憂之地的幻境,但是那種真實的感覺還有力量卻是真實存在。
對於這點,小虯從來都不曾懷疑。
忽然,一道驚雷橫空霹靂,正好劈在小虯身前不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影俯身在地,用極為怨恨的眼神盯著小虯,一言不發。
小虯見狀不由皺眉道:「來者何人?」
顯然,這個人在小虯的記憶里並沒有太多的印象,甚至想不起有關這個人的絲毫信息。難道此時此刻已經回到了現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而不是幻境么?
「膽敢闖忘憂者,殺無赦。」只見那道人影化作閃電向小虯衝殺而來,速度之快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身形與模樣。
在一兩個回合的交鋒下,小虯已被那道人影用驚雷劈中數次,且每一拳的力道都十分恰到好處,不但可以給小虯以重創,還能及時抽身回防。
小虯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火焰覆裹周身,形成一道防禦之鎧,雙手揮舞之處盡數縱橫劍氣瀰漫,瞬間將那道人影逼退。
「你到底是誰?」小虯眼中閃爍著殺機,此刻的他也在尋找機會進行一擊必殺。
那道人影緩緩現出真實容貌,赫然與小虯長得一模一樣。
「膽敢闖忘憂者,殺無赦。」那個人影重複著這句話,似乎沒有自己的意識存在。
小虯沒有繼續再問,而是扣著龍之爪牙向那道人影撲去,周身的劍氣也自動凝聚成一柄紅色熠焱劍一斬而下。
那道人影反應極快,一道殘影閃過,便是出現在小虯的身後,同樣也是熔焰界展開,九條焚天巨龍咆哮而出,帶著電閃雷鳴將小虯重重籠罩。
雖然小虯有些驚訝那道人影的速度,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小虯對戰局的掌控。就在焚天巨龍逼近之際,小虯的縱橫熠焱劍氣迅速掉轉方向,分化成九條劍氣之刃阻擊而去。
與此同時,小虯也已是藉助空間神通手段,將自己挪移道那道人影身前一丈處,揮動著驚雷一指直接破開了對方熔焰界的防禦,直取眉心。
然而,就在小虯即將得逞之時,一道強勁的攻擊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最後改變了驚雷一指的前行的軌跡,而那道人影也被一人所救,逃出了小虯的界域範圍。
那人儼然就是碧河。
小虯見狀並沒有趁勝追擊,事到如今,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戰勝自己的內心,徹底擺脫。
碧河抬眼看清楚小虯樣貌時,也不禁愣神,反問道:「小虯?」
小虯回答道:「是我,碧河,好久不見。」
只是小虯卻有點不知所措,眼下並非是自己記憶中的場景,除了碧河和另一個自己外,其他的一切都是嶄新的開始。
碧河疑惑地望著被自己救下的小虯,又望著自己眼前的小虯,一時之間根本就分不清真假。
這時候,那道人影也就是另一個小虯,他突然掙脫碧河的束縛,猛地向小虯撲殺而去,嘴裡依舊還是念道,「膽敢闖忘憂者,殺無赦。」
小虯冷哼一聲,驚雷一指再次揮舞而動,與那道人影正面硬剛。
肉身相博,卻發出金屬般的碰撞之聲,指尖閃爍的雷光迸發出火花,終究還是小虯的力量更勝一籌。雖然不是一擊必殺,但是另一個小虯的筋骨卻受到了重創,倒地難起。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會出現,但是本神並不驚訝,所謂的忘憂之地,只不過是喚起內心慾望和塵封記憶的幻境。既然本神的記憶中不曾有過這段經歷,那就說明你們只是本神幻想出來的存在。」
小虯的一番自語自語盡數落入碧河的耳中,只是在這樣的情況很難有一個是非判斷。
碧河攔在小虯跟前,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
對碧河來說,兩個小虯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都是如假包換的小虯。雖然另外一個小虯嘴裡一直念叨膽敢闖忘憂者殺無赦,但是碧河心裡清楚,這是因為受到了魔神的影響,他一直追蹤至此,就是想解救小虯。
可當碧河剛追到這裡的時候卻看到兩個小虯,而且他們還在生死廝殺。太多的疑問擁堵在碧河的心裡,根本就找不到答案。
小虯對此卻十分地冷漠,恨道:「我是誰真有那麼重要嗎?最後還不是要被你鎮壓在海底,讓我堂堂龍族與魚蝦為舞,我倒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碧河聞言猛然大驚,再次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這些?」
「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本神都不會讓你得逞。」小虯的心裡一直壓抑著怒火,在親耳聽到碧河說出這句話后,恨意中還有著莫名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