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四十遙 前塵浮眼

鮫小璃看著墨染川，他的臉龐與夢中重合，不得不去想自己與他究竟什麼關係，頭部傳來劇烈的眩痛，與他相關的記憶潰堤般湧上。

「按理說，只有女王才戴得起這個皇冠，怎麼會還是你。」墨染川眯起眼睛打量她：「最後一些散布在這裡的記憶都已與你共鳴，就連破碎的靈魂也被解封的陣法修復完成，女王怎會沒有回來。」

鮫小璃手掌摩挲著王座的把手，深海中只有這殿堂中的事物未被海砂細藻覆蓋，明顯經常有人來著清理。

「辛苦你守了這麼多年，不過何必呢，有哪個國度不會泯滅在時光的河流中，還想我復國不成？總不能上去侵佔別人的領土吧，那難不成留子民們在這暗不見天的地方繼續當這一抹殘影？」

「是你？你回來了？」墨染川又喜又疑，因為她剛剛見到他出現時，那種反應不像是女王，「現在的你究竟是誰？」

「我？我想，大概兩個都是吧。雖然我貌似還有一部分記憶丟失，但當我戴起這皇冠，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既是鮫小璃，也是你口中的女王。」

「不可能！女王若是順利重生回來了，你為什麼還會存在。」

「你還沒明白，你非要把我們分開為兩個人來談，實際上，於我而言，不過是曾經的我與現在的我的區別。我，就是我。一夢醒來前塵盡浮於眼前，只是需要些許時間消化。」

「你別想騙我，你若是她，怎麼會見到我時露出那種表情。」墨染川幻想過很多次重逢的畫面，有喜悅有感動，唯獨沒想到會有恐懼。

表情？什麼表情？鮫小璃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麼，恍然大悟：「都說了需要時間消化，信息量這麼大，總不能一下子全搞清楚吧，我腦子都要痛炸了。我現在是見到一些東西，之前的相關記憶就會逐漸恢復，剛見到你時，我第一時間還停留在最近的印象，以為你要殺我呢，當然怕得要死。後來關於你的記憶復甦，才明白你絕不會做那種事。」

「原來是這樣，你真以為我殺了那些人。」墨染川如釋重負地笑了，「無論如何，你回來就好。」

「我轉世之後，你究竟做了什麼？」

「城門的陣法，原本是用來守護主城的，大陸沉沒之後，我花了好幾年鑽研改造了一下，利用上面蘊含的巨大靈力煉成了可以修復靈魂的陣法。再後來，就是不斷尋找你轉生的靈魂碎片，收集在我製造出來的領域中，直到遇見你，再後來的你也知道了。」

「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為什麼要抹去他們的存在，再放他們回世間一段時間。」

「每一個轉世，都是一部分的你，我怎麼會下殺手，我是真的希望他們可以留在我身邊，陪他們度過那短暫的一生，再收下他們的靈魂。至於放他們回去一個月，一來是想讓他們斬斷世間的羈絆，二來是用法術在他們生活的地方收集回他們的記憶碎片，才能儘可能完整修復你的靈魂。」

「怪不得別人認不出，這法術收集的，是身邊人的記憶吧。」

「不愧是你，一說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