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南山南山,終離南山
返回到家中的張凱楓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離開這裡,他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日打聽到的消息中,可以確定楊飛宏必然是派出殺手來殺他。
南山鎮終於還是待不下去了,他不想牽連到自己身邊的人,簡單的收拾了東西后,院前的門被打開,來人正是金牛。
他知道張凱楓要走了,所以提著兩壇酒喝一些飯菜過來:「凱楓出來喝兩杯!」
張凱楓走了出來,取出碗筷來,道:「你小子將你父親的好酒拿來了,回去不怕你父親打死你啊。」、
金牛悶了一口酒,捻起幾粒花生往嘴裡送,笑呵呵的說道:「嘿嘿,怕什麼,我爹好酒多得是,還怕他沒有酒喝嗎?」
「就你豁達!」張凱楓笑著。
兩人坐在房中,看著外面的白雪,金牛喃喃的說起來:「要是傾雪還在多好啊,我們三人又可以喝酒了,我懷念傾雪做的菜了。」
「別多想了,我會去找她,等我找到了她就回來找你。」張凱楓安慰金牛。
他沒有說出關於殺手的事情,這幾個月的休養他沒有見到金牛,所以金牛也不知道他遭到殺手襲殺的事情,畢竟他不想讓金牛發覺傾雪變了。
「多久回來!」金牛問道。
「我也不知道,在我還回不來的時候,麻煩你幫我掃一下我母親的墓了。」張凱楓說道。
「你放心,張阿姨待我親生兒子一般,她的墓我一定會去掃!」金牛回答,想了一會兒,道:「要不我也出去闖江湖算了。」
「你要是出去了,你家的哪一畝三分地誰來接啊,你爹肯定不答應。」張凱楓看著眼前的傢伙,面紅耳赤的,知道這傢伙喝高了,笑罵道:「再說了,就算你爹肯答應,以你這肥嘟嘟的身材吃得苦嗎?」
金牛這傢伙想了想,嘆了口氣,道:「還真是,看來我還得窩在這裡收著一畝三分地咯。」
「哈哈!!你也就適合當個地主,那天我在江湖上混不上了,就回來投靠你得了。」
「對對!!我這一畝三分地就等著你回來開墾了。」
坐在屋內,兩人喝到了很晚,金牛喝伶仃大醉,醉成一攤爛泥一般,嘴裡還念叨著傾雪,張凱楓看著好友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金牛,我不知道傾雪究竟怎麼了,為何畫著我的畫像會出現在前來殺我的殺手手中,就算她不喜歡我,難道一點舊情也不念,就這麼想殺了我,難道我的存在就是她的污點嗎?」
張凱楓眼裡的憂愁不比金牛少,只是不想讓好友因此而難過,不久后,鼾聲響起來,搖頭一笑,心裡想到,就算此生與傾雪無緣,有你一個摯友足以。
「凱楓在嗎?」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聲聲音。
張凱楓急忙走出去,來人是一名中年男子,披著厚厚的外衣,他看起來有些蒼老了,男子肥嘟嘟的,八字一憋的鬍子,相貌與金牛一般,正是金牛的父親金正,他帶著家裡的夥計來找金牛了,在張凱楓懂事起,金牛的父親對他們母子一直多有輻照,他能夠讀書識字都是金家幫忙,否則他們母子也不可能度過艱難的日子,他母親去世的時候都是金家在幫忙。
「金叔叔外面風寒大,快些裡面坐。」張凱楓上前攙扶。
走進屋子,看到金牛如同一攤爛泥一般,鼾聲震天的金叔叔搖頭一笑:「給你添麻煩了。」
「金叔叔哪裡的話,金牛是我的朋友,哪有什麼麻煩。」張凱楓挑了挑盆里的火炭,讓火炭變得熾熱些。
「金牛知道你要離開,他也吵著出去,說什麼闖蕩江湖。」屋裡變暖了些,金牛的父親坐在金牛一邊,眼裡儘是慈愛之色,嘆道:「可是我不放心他去走那兇險的武林江湖,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金家的香火就靠他了。」
「金叔叔思慮遠見,金牛他會理解的。」張凱楓從火炭上酒罈倒出一杯熱酒遞給金牛的父親。
飲了一口熱酒,金牛的父親臉色紅潤些,道:「年輕人嘛?有夢想是好事,不過過那些打打殺殺的日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我明白,但是我想去找哪個混蛋,問他為什麼他一走就是十幾年,讓我母親等了他這麼久,最後母親走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張凱楓恨恨的說道。
「凱楓,不可這般說你的父親,也許你父親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金牛的父親回憶,道:「當年你父親剛到這裡的時候,他帶著你的母親前來,他為人和善,很快與鎮子里的人打成一片。」
「您見過我父.....那個混蛋。」張凱楓抬頭問道。
金牛的父親臉上浮現出些笑容,道:「當然,我那時候就看不慣他老是一副好人的樣子,老子就帶人去找他單挑了。」
「當然了,結果毫無意外我們一敗塗地,是你父親手下留情了,我們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
不久后,金牛的父親帶著金牛離開了。
張凱楓也喝得昏昏沉沉的,從金牛的父親口中得知不少關於他父親的事情,不過他稍微的運功便清醒很多了,接下來的時間裡張凱楓便一直修鍊起來。
直到深夜的時候,張凱楓從修鍊中蘇醒過來,離開屋子,來到院子中,在石桌地下挖出一把劍來,這把劍是他父親年輕的時候使用的,他離開的時候就埋在這裡,而今張凱楓出去自然會帶走。
……
次日,清晨,冬天,張凱楓一身白色布衣外穿著另一件外衣,站在一處低矮的山上,在他面前是一座墳墓,墓碑上寫著張氏兩個大字,其餘的沒有什麼字跡了,很單調的墓地,孤零零的,唯獨一株白梅花在一邊陪伴著。
白梅花是張凱楓母親最喜歡的花了,原本是在他家院子里的,母親每天冬天都會在白梅花下站上一個時辰。張凱楓知道母親在想父親了,在他母親去世后他從院子里移出來,種到這裡陪伴著母親。
墳墓已經被他掃得很乾凈了,坐在墓前,張凱楓與他母親談話:「母親,凱楓要走了,凱楓要出遠門,很長時間都不能給母親掃墓了。」
「我知道母親一直不放心我出去外面闖蕩,但是孩兒如今長大了,有些事情孩兒想去弄個明白。」
「以前母親總說凱楓不懂,但是在凱楓心裡,那個混蛋欠您的,孩兒一定要讓他說個明白,凱楓不求那個混蛋什麼,只想讓他來看看您。」
「母親不喜歡凱楓罵那個混蛋,但是凱楓就算見到他我也會罵他,這麼多年他把您丟在這裡一走了之,他這算什麼,一個男人該承擔的他都沒有做到,凱楓不會原諒他的。」
「這個話題放一邊吧!傾雪,娘您一定還記得她吧。」
「傾雪她成了武林名人咯,以前母親您總讓我珍惜,但是現在孩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我跟她的身份終究差得太多了,人心難測,凱楓也不敢保證傾雪沒有變,但是,凱楓向您保證我不會退縮,孩兒一定會去問個明白。」
「時間不早了,孩兒該走了,母親您要保重,孩兒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我會把那個混蛋也帶到您的面前。」
朝霞灑落在山上,張凱楓帶著行囊,提著長劍,離開了生長的南山鎮,從此,歷史的巨輪開始轉動,傳說從這裡開始了。
張凱楓沒有行走在大道上,而是在山間的小道上行走,他一邊是在山中修行,一邊是獵殺一些野獸,想到城裡換些錢銀。
夜裡,張凱楓生起了火推,火推上烤著一隻野雞,發出嗤嗤的聲音,滴下油脂,飄出誘人的香味。
張凱楓撕下一隻後腿吃起來,他出來已經有數日之久,一直都在山中修鍊,雪天里他都在修鍊。
從懷中取出魔劍道的書籍,張凱楓一邊吃東西,一邊專研這魔劍道的劍法,時而皺眉,時而舒緩,不知不覺火架上烤雞已經吃去大半了。
「殺了他們!」忽然,數道喊殺聲響起。
「不要讓他們跑了,快追!」
張凱楓皺眉,但是也沒有起身的打算,收起了魔劍道,繼續在火推邊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