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識與舊人心

【太多事困擾在心頭，她一一勘破，原來事中還有事，到底是她單純了些。】

小人兒著急說完，段長安卻冷冷看著她，「原來你今日來是為蘇槿說情，沈子卿，阿月如今屍骨未寒，這番話你倒是說得出來。」

「長安！」小人兒紅著眼望著段長安，「你冷靜一些，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段長安被滅了家，如今最愛的女人也被人陷害丟了命，你要我怎麼冷靜？」段長安說完就一把推開小人兒走了過去。

段長安沒個輕重，小人兒被推得差點摔在地上，虧得沈闊從後面扶住了她。

「多謝哥哥。」小人兒穩住身子道。

「你我之間，幾時到了這等疏離的程度？」

「我如今是陸川的妻，哥哥同我，還是少親近些，莫要叫旁人瞧見了笑話。」小人兒走了幾步，才回過頭看著沈闊道。

「小七……」

沈闊的話剛說完，小人兒便跑開了。

小人兒多番打聽過後才知道那日絆阿月的下人被關在最裡邊的房間，小人兒想著從那人口中總能問出一些蛛絲馬跡，便跑去找那人。

那人原來是廚房燒火的，叫小蓮。

小人兒走進房間，小蓮被打得皮開肉綻，看起來極其的觸目驚心。

「小蓮，你可是有什麼冤屈，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小人兒說完將小蓮扶起來，餵給她一些水喝。

「咳咳咳……」小蓮嗆了一大口水，接連咳了起來。

小人兒不經意間瞧見了小蓮脖頸上的金鎖，一時不免有些詫異。

「沒有……」小蓮緩過來，一把推開小人兒，別過臉道。

「真的是蘇姐姐指使你的？」

「是。」小蓮回答得很乾脆。

「可是阿月和蘇姐姐向來沒什麼焦急，為什麼蘇姐姐要害她？」小人兒不信，將小蓮的身子扳過來問。

「夫人說阿月把她最愛的金絲雀放了，所以便讓我給她一個小小的懲罰，可我下重了手，才導致阿月難產。」小蓮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小人兒再問下去，小蓮卻是怎麼也不回答了。

小人兒只好作罷，剛出門便遇見了蘇槿的貼身婢女雪兒。

「小姐，求你，求你救救我家小姐。」雪兒一見著小人兒便上前跪在了她面前，不住地磕頭道。

「雪兒，你先起來，有什麼事慢慢說。」小人兒邊說邊去扶雪兒。

雪兒站起身，紅著眼道：「那天阿月難產過世，段公子追查真兇，不曾想那個叫小蓮的卻一口咬定我家小姐。」

「你是說，你家蘇姐姐對那件事毫不知情？」小人兒問道。

「是。」雪兒不待思索就肯定地回答，「那日我家小姐還問我阿月腹中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還說等孩子出聲要替他打一把長命鎖。」

小人兒突然想起什麼，便問道：「蘇姐姐是否養了金絲雀，還很是疼愛？」

雪兒一聽立即搖頭，「金絲雀是我養的，小姐念我是娘家來的人，從來不多加干涉我的喜好。」

「如此——」小人兒皺起眉頭，如此說來，那小蓮所說看似毫無破綻，卻忽略掉了一點，金絲雀是下人的。

小人兒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裡了，便對雪兒保證道：「你放心，我定會還你家小姐清白。」

雪兒聽了小人兒的話連連道謝，她從前只知小人兒是自家小姐幸福路上的絆腳石，如今她家小姐出了事，沈闊卻是不聞不問的，只有小人兒一人肯相信她家小姐。

「雪兒，我們現在還沒有證據，這樣，你去……」小人兒說了許多，雪兒都一一記下。

小人兒囑咐完雪兒后，又親自去了永安堂，永安堂的掌柜認得小人兒，親自出來迎接小人兒。

「掌柜的，請問這福祿壽喜的金鎖全南京城可是只有你一家做得出？」

「那可不——」老掌柜有幾分得意，「要想將四個寓意全部表現出來，只有我們永安堂獨特的鍛造工藝才打造得出。」

「那定製金鎖的人可多？」小人兒又問。

「陸夫人，瞧您說的，我這永安堂豈是一般人進得來的，何況還是金鎖這種富貴之物。」

小人兒聽了這話，便道：「昨兒個二爺還同我說要打這樣一把金鎖送與我，可我就是擔心擁有的人多了，我這人不大喜歡那些泛泛之物。」

老掌柜一聽，這可是筆大生意，於是便急忙道：「陸夫人，這金鎖至今可只有一人來定製過，說來這人您也認識的，便是……」

小人兒聽到那三個字，胸腔里像是被人抽幹了空氣，久久不能呼吸。

怎麼可能。

怎麼是他！

小人兒走出永安堂后便回了陸家，雪兒那邊需要些時間，現在還太早，證據不足，想來那人是不會承認的。

小人兒回到陸家，陸川正哄著小念安玩，小人兒笑著將小念安接過，「你爹爹怎就這般疼你。」

「他爹爹照樣也疼你。」陸川十足認真地道。

「你呀，都孩子爹了，還這般幼稚。」小人兒嗔怪，心裡卻是甜蜜如糖。

小人兒想起沈家的事，便將事全部說與陸川聽了。

陸川聽了一個勁誇讚小人兒，「還是我家小七機智過人，三兩下就把真正的兇手揪出來。」

「還沒揪出來。」小人兒說到這裡嘆了口氣，「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傻小七，這個世界需要的是正義，是公平，你大可以不必自責。」陸川知道小人兒心裡的負擔，便這般寬慰她道。

「嗯，道理我是知道的，可是……」小人兒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你若還在猶豫著，便交給我，我來處理。」陸川心疼地道。

「不——」不曾想小人兒卻拒絕了，「我想，親自揪出那人。」

「好。」

不管小人兒做什麼決定，陸川總歸是支持她的。

小念安這時候突然哭了起來，小人兒邊哄邊道：「可是晚上沒有吃飽？」

「方才吃好的。」陸川道。

小人兒聞到一股臭味，正要替小念安收拾，不想陸川卻將人搶了過去。

「我兒子我來收拾，你邊兒待著去。」

「是是是。」小人兒笑著坐到一邊，看著陸川笨拙又細心地給小念安換褲子。。